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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特殊的日子,八十年代的最后一个盛夏,跟他成为合法夫妻。 其实昨天也今晨我忘了这个日子了,是跟他在外出的路上想起的。
婆媳关系,说不清
他送我去玉华那里,一下楼我快速吃着手中的桃子,好将桃核扔进垃圾箱内,走向垃圾箱的时候我看到那位老太太——旧居大院的那位,家是高青的,她的儿子是当时行署现在的市府车队的司机,是我对门的老乡。 老太太跟我健康时的母亲有时散步什么的遇到,不算太熟,但老太太们之间常说东道西,也就了解一些老太太的家事。 我从单位离开的前一年,单位组织了一次捐款,就是为老太太的儿媳妇捐的,儿媳妇得了一种什么绝症,花钱很多,当时我记得跟他们并不熟的我捐了100,那时100块钱还是不少的,而单位所有人都是30,我那时也不是手头宽裕,是十分同情她。 后来就听说那儿媳妇去世了,再后来就听我母亲说婆婆和儿媳妇常吵架,儿媳妇憋气,儿子不向着媳妇。大家猜测儿媳的病是这么来的。 我大约有七八年没见这老太太了,印象中她比我母亲要大十几岁,这几年之间我数算母亲玩过的老伙伴有时会想起老太太,这么久不见我以为她是否因为儿媳的去世内疚或者什么的已是离世了。今天一看,远远像是她,我赶紧近前几步,果然是,且白脸大胖鹤发红颜的,天爷爷,那个容光焕发的样子呀,喜得我直喊大姨,只夸她模样好看。 道别后跟先生走在路上,我感叹着,忍不住跟他说起这老太太和她的儿媳。我本意是向他分析这种悲剧主要还是儿媳的女人胸怀不够,起码没理智上拿婆婆当自己的老人才计较、生仇乃至生病等等,我这么分析的意思是若我会对公婆不太计较小事事。没想到触及到了他哪根神经,他带着气观点鲜明地说“相处不来非要相处么?这种情况要有两种选择,要么不让老人住在这个小家,要么离婚,也比气死好。”我一时半会没拐过弯来,心下疑惑他怎么这方面这么旗帜鲜明,难道他的父母非要跟我们一起过他拒绝?他还提起那个做人做事让我服的同学L给父母在滨州附近买房子,也不让父母跟他们住在一起。他同时分析到:人四五十岁前是不能跟老人住在一起的,年轻些的时候血气方刚,夫妻之间需要磨合,家庭琐事也特多,住在一起两败俱伤。 我还没觉得出他这样旗帜鲜明的原因,直到要道别了,他忽地就有些不耐烦地说回来时让我自己解决,他不接我了,说是还有很多事,我还傻乎乎地反问“三个小时后也做不完你的事?”并对他说“你今晚可不能在外面吃饭”。 他居然说“不在一起吃饭就不开这个会了。” 我有了点生气“合着你这是故意啊?这个日子你都交给别人?” 他说“没办法,这个会再不开是真的没有时间了。”我也知道下周开始他们都轮流出差,人员不齐,真的没法开。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他这样革命“这顿饭你们可以以后吃,反正大家都知道太忙。” 他不容分说并态度生硬地说不可能。 我直接点破了他的内心活动,我说岳母对女婿怎样你不知道么?他默认着。 这次我真的生气了,革命个屁,革命你NN个头! 临走开,我回头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狠狠地说“行!好!你开!你吃!”
我这才琢磨出他刚才谈起那个老太太那种鲜明态度的原因——他想起了我母亲常年跟我们在一起,他根本不念我母亲为我们从小看孩子、周末料理家务我教课等的功劳,更不对比婆媳和岳母与女婿的完全不同关系,原来如此呀! 哪个丈母娘不胜过儿子般疼女婿护着女婿?哪个婆婆不或多或少仇敌般挑着媳妇的毛病恨着媳妇霸占着她的儿子?反正,我认识的婆婆们都如此,我婆婆也不例外。 我本是想表达如果跟公婆在一起我会少些计较相处,不想他却想到了那里去。 我看,婆媳关系好孬全在于儿子和丈夫的同一个人!说到我,就是身边这个家伙。 我想起了《裸婚时代》中文章演的那个主角,他就很会做的。我相信儿子都像他,婆媳关系会好得多。
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话真的不假。 我和他,从恋爱开始就波浪起伏绵延不断,我俩骨子里压根儿不是一种人,所谓的早恋基本都是他一个人的,但等我懂事后,在他高中毕业的时候,他的专一和执着还是打动了我,我们开始恋爱。他的大学四年,我们的信件飞来飞去,传递着交流过程中的情感和矛盾。还记得我常写超重的信,试图循循善诱他,让我们的不同慢慢同化,彼此的内心和审美等走近一些。 但现在想来,四年的鸿雁传书,基本都是白费,除了感情的日增月长,我俩的世界观审美观和做事风格等,依然不同着。 他七月毕业,我们7.17日登记结婚,是彼此深爱着对方,但不和谐的音符从来不断。 所有的日子都过去了,直到我们不惑之时,他终于很大程度地被我感染到骨髓,相处也和谐起来。依然时有小矛盾,但不会再轻易上纲上线,而是能化重就轻,谐谑中轻松些度过。 而今,那些不和谐的浪花再度涌现时,存在的时间特别短暂,他很快会自动风平浪静,让一次次面临阴郁的气氛不得不明朗起来。 很多令彼此难以接受的毛病还常死灰复燃,但毕竟死灰,很快会没了燃烧的后劲。 今天,昨天,前天,这月,上月,哪天都会有小磨小擦发生着,但已撼不动彼此相守相惜的深厚阶级感情,俩人算是极相亲相爱着吧。
今天分开40分钟的时候,他信息过来说11点接我,我回到“不用。”他哄着说别生气了,还最后说“不见不散。”我嘴角一裂心里道“肉麻。” 我和他,属于冤家那种夫妻关系。
面巾纸
哪个女人包包里都会装着面巾纸之类的,我这个被查体看到膀胱不大的女人,更要多带些面巾纸,以备出门。 今天被他接到后,我来了渤海店买桃子,那天上午来换机器2.5元一斤的桃子甜得不得了,很好吃,我还想买些。 离水果摊还有五六米时,只听到一个女的“哎呦”了一声,循声望去,她双手正撑在地上,差点滑倒。我走近前,卖水果的小伙子也走近前,都低头看祸首在哪,我看到了是两块小鸡蛋大小的面瓜皮,被那女的一踩,正粘粘地,那女的走了,男孩和其他望着的人也没做什么,瓜皮这样了,还不知会滑倒多少人。我拉开包包取出一张面巾纸递给近前的男孩说“擦掉吧。” 这店紧靠人民医院,母亲这几天喘得厉害,布地奈德又用完了,我进医院要买几支,一问,几乎比滨医贵一块,我买了一支,家里还有一支。打算这两天去滨医多买几支。我虽不算小气,但无故多花钱还是不想的,哪怕一毛两毛。 在急诊室开药,看到大夫拿拍的片子对俩男孩说着什么,我一看,其中一个男孩伤了面部,一支眼睛肿着也血肉模糊着,看上去不是几个小时之间磕着的,因为血已是结痂。我看那男孩的时候正见有眼泪从他受伤的眼睛流下来,他伸出手用手背去擦,这样太不卫生了,因为天太热,伤口很容易感染,我拉开包包,取出没用开的拿包质量较好的天之缘面巾纸递给他,说“你拿着擦泪用。”他接过去马上去擦伤眼,我赶紧说“不行的,你要去问问大夫让你用什么擦这只眼睛,天这么热很容易感染的呀。” 我去卫生间出来,又遇到了那俩男孩,伤了的男孩正在洗眼睛,我马上对他说“你不能随意清理眼睛呀,以免感染,要去问问大夫怎么擦洗。”他说“我是洗洗脸。没事的。”
晚上 QQ见到女儿,问我“还有三四天就回家了,有没有激动呀?”我当然答有,但实际上我天天感觉到她的存在,没有激动。可我若说没有,丫头指定感觉失宠嘛。
没有您的风景不是我眼里的风景
由于这是个纪念日,晚饭后他带我来了一个地方,离我居住区不远,西北角,很大很大的一个公园,叫做中海公园。 这公园开放多久了,我不知道。里面景色各异多种多样,多处都有我喜欢的缓坡。他指着对面大片的缓坡草坪对我说那本是高尔夫球场。周五和周六还有水幕电影放。景色越是丰富各异,我越是呆不住,走不下去,嚷着快走,因为我想起了母亲,我那已是纯真如孩童般的母亲,我知道她很想我带她到处去玩的。而今,我不能带她来,我特别难过,不是为一种承诺,而是从心里难过。似乎母亲不能共享,我自己在这里赏就是罪人。 在中海大桥上,十分凉爽的风吹得太舒服,可这么清凉的风让我想起着家里这几天正热得哮喘的母亲,想到母亲永远也不能来了,特别难过,我抱着那根最高的柱子望着水面的远处,溢出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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