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黑就黑吧，干吗还有那淡黄的蝴蝶飞来脸颊凑热闹？”“啪——”叶子将手中的镜子摔向软软的床上。“俺这就进那美容院去！”起身换好衣服，“噔噔噔”一阵风似地跑下楼，叶子很快来到了好友薇多次向她推荐的那家美容院，那是小城独一的品牌——“雅格丽白”美容院。

（一）

      能够促使叶子进美容院，薇很有一种成就感，早早地她就等在了美容院，一见叶子来赶紧迎上来鼓励“就是就是，脑筋该转弯了，再不来可真的黄脸婆了。”叶子对着薇耸耸肩似乎很无奈地说“好吧好吧，就听你的。”在小城，薇是叶子最好的同性朋友。

     早有一位打扮入时的漂亮女人过来招呼薇，但见她对薇的话音未落眼神已经开始扫描起叶子来。这是一双眼窝有些深陷的眼睛，那不是因为岁月的印记，而是她眼睛生长的样子，“异域味道”——这双眼睛给叶子这样的感觉。叶子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然后伸出手摸摸自己的脸，面对这样一双盯住不放的眼睛不知自己出了什么问题。那女人似乎感觉出了什么，小巧的嘴巴却发出了很是有些粗粗的声音“面熟，这么面熟。”“恩？我？”叶子开始打量起女人：娇小的身材，保养很好的一张脸上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三十七八岁？叶子猜测着女人的年龄时，女人不停地若有所思地说“我该见过你的。”有些著名美女总是声音粗粗的，叶子耳边响起了电视广告中张曼玉，周迅以及刘雪华等美女粗粗的嗓音，不由得抿着嘴笑了。

     那女人就是美容店的老板娘了。

     漂亮的老板娘伸出细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叶儿的脸颊不无虚张地说“你看你看，你这黄褐斑多少？做完我这里的美容，像你这样没皱纹的脸，做完美容起码年轻五岁。”叶儿不置可否地笑笑。

    干美容的都这样健谈吧？特别的热情和诚挚的话语使得女人们彼此很快就像熟人似的了。老板娘很快打探出了叶子的职业，单位，叶子感觉正在做着脸部按摩的手停下了……“哎呀，这就对了！”“啥？”叶子睁开微闭的眼看着眉飞色舞的老板娘，然后很快被得知自己曾经是她儿子的老师，就表情不自然地笑笑表示着歉意。也是，幼儿园不比其他学校，孩子像麦茬一样一年一两茬，教师调班也频繁，怎么会记得每个孩子呢，况且已经过了十几年，又没有亲手教过那孩子。想到这里，叶子表情和身体都放松下来，是的，人还是给自己找点理由好啊，她露出了笑。

    虽说确认彼此认识，毕竟没有亲自接触过，因此当漂亮的老板娘把自己的家事——婚姻中的苦恼在与薇和叶子的交谈中率性露出，叶子不仅冒着营养液进了眼睛的险睁开眼睛瞅了她一眼，很是有些不明白看上去如此精明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如此不在乎自己的家丑？即使她与薇熟悉，可与自己不熟啊。叶儿分明从他的话中得知她的老公在家庭中的主角地位，她在其中对男人嫖娼的无能为力。

    叶子闭上眼睛，听着她粗粗的嗓音，想见着她明洁光滑绝对年轻的面容，不由得在心底起了皱，为那男人的花心。42岁，是的，这个女人已经不再年轻，但她的保养要使她比实际年龄年轻了好多，看她生动的表情，听她率性不乏可爱的谈话，叶儿感觉着这个女人的魅力，内心为她不平：这样的女人是不该不珍惜的，真想不出这小城的男人在跟什么歪风！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叶儿分明听到了薇和老板娘嘴中太多的实例，而那些人很多就是叶儿面熟或者相识的好友。

    “没办法。过一天算一天吧。”对面床上传来薇的无奈声音。

    “爱咋咋，女人啊，吃好玩好，保养好自己的脸蛋才是。”耳边又传来老板娘有些玩世不恭的话语。叶子皱皱眉，品着其中的酸涩……

    这次叶儿是最好的听众，没有多少插言，却因此有了足够的时间回味那两位女人的话。 走出美容店，骑车走在不算热闹也不算凄清的大街上，眼前不断浮现美容店老板娘那张漂亮娇俏的面容，回味那些酸涩无奈的话语，叶子感觉出了这小城的一种异味，这异味令叶儿感觉有些胸闷，她伸出手扯下自己的披肩扔在车篓里“嘘——”地喘出一口长气。

    我也先修理好自己的容颜么？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手写我心，我歌咏我情
我梦抒我爱，我情言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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