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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夜话(一)尘封已久的回忆 北京六七十年代的时候可不象现在这样的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我现在依稀记得我住在宣武门外的时候,那高大威武的宣武门和长长的城墙、护城河。那时候2路电车和15路汽车是从天桥到西郊动物园,途径宣武门就在它的的城门洞里钻来钻去。不同的是2路电车的上面拖着二个大辫子。 每天一大早,在宣武门的城墙上就有人在那里遛嗓子:咿呀呀咿呀的很尖锐,且拖着很长的长腔,据说那是练京剧的人,也不知道他们在怎么爬上去的。等我长大了会爬的时候,城墙已经万劫不归,变成现在的前三门灰色大板楼,河道也变成了地铁了!想起来现在还有十二万分的遗憾:如果不拆,是不是就不用到八达岭那么远的地方看长城了? 再就是遛鸟的老人,有的手上拎着二三个蒙着布罩的笼子,边走边遛,笼子在他们手里来回摇摆的幅度很大,其实那小鸟也是很可怜的:要是我肯定被摇的头晕的不得了,绝对不是什么享受。可怜的笼中鸟! 我们小男孩子那时候也是实在没有什么高级玩意儿好玩儿的,从比我们大的孩子那里,我学会了很多低级的游戏:比如推铁环;跳房子;夹包;拍洋画儿;扇三角儿;(香烟盒叠的)扇元宝(作文纸叠的);弹球儿等等。球儿有彩色玻璃和瓷制的,最不招人和我弹着玩的就是白泡子,光光的白玻璃球儿,什么颜色都没有,那是最不值钱的一种。 最危险的一个玩具是崩弓子。(弹弓)我的小舅舅给我用比较粗的钢丝挝了一个,用四个牛皮筋一组串联起来,弹力很大,周边用玻璃丝缠绕非常漂亮,下面是一个漂亮的红穗子。有一次我和小伙伴儿对崩,我们都躲在树后面,结果他刚一露面,我一弹过去,崩在了他的右眼边上。他当时就捂住了脸,血顺着手指流了出来。吓的我已经灵魂出窍儿:如果人家的眼睛瞎了,估计我也活不成了,我老爸还不活活把我打死?!战战兢兢的过去问他的时候,我的声音已经是带着哭腔了,好在眼睛没有瞎,仗义的小伙伴也没有告状,免了我的一顿暴打。从那儿起,我再也不敢玩儿这几乎要我小命儿的劳什子了。 我刚开始学会推铁环时,那高兴的心情一点也不亚于第一次开我自己汽车的时候,常常是推着铁环走很远的路去办事儿,那套在大环上面的小环儿,在大环被推动向前滚动的时候发出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几乎就是节奏分明的乐曲,那感觉简直好极了。 到了春天,大人不给钱买风筝,就和别的小孩子学糊“屁帘儿”:用废弃的竹门帘的小竹坯儿做骨架,再用糊窗户的“高丽纸”或旧报纸都可以糊在上面,然后偷了妈妈的轴线拴在屁帘儿骨架中心的部位就算大功告成,放起来也是很高很高的。但是到现在了我有的时候还会“恨”我的父母,为什么那时不给我买“沙燕”“孙悟空”什么的?那放起来该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事啊。现在在天安门广场放的风筝,千姿百态,五彩缤纷真是好看啊! 冬天快过春节的时候,有钱家的孩子就买了空竹抖着玩儿。有单盘和双盘的,也有单响和多响的。那时候在琉璃厂有一条街叫厂甸,和现在的“荣宝斋”其实离的很近,卖吃的、玩的什么都有。我们没钱的穷孩子常常看着人家抖起来,听着那“嗡儿嗡儿”的竹哨儿声谗得唆手指头。怎么办呢?于是就看见有的小孩子抖茶缸子的盖儿或者小锅盖儿什么的,在中心部位涂上颜色,抖起来也是很好看,不过没有好听的哨声罢了。我笨,另外也怕寒碜,所以至今也没有学会抖什么,现在想抖,也过了那想抖的年龄了,唉,一辈子的遗憾。 再有一个我们玩的就是抽“汉奸”。到现在我也没有明白为什么叫抽汉奸?那“汉奸”其实就是一个木制的陀螺,在尖尖的下面,有一个滚珠儿,上面有好看的圆形图案,用小鞭子抽的团团转。现在已经看不到小孩子玩了。 女孩子玩的比较“高雅和文明”,那时候我记得她们最爱玩的有CHUA拐、(羊腿的一个关节,涂成红绿色)踢毽子和跳橡皮筋儿。跳皮筋是三个人玩儿,二个小女孩儿抻着,一个小孩子在里边跳,边跳边唱什么小熊小熊你怎么怎么的,那二个抻皮筋的小女孩儿都是从最矮的阶段开始,记得开始是蹲着,以后就站起来,把皮筋放到小腿的拐弯处,再就是放到腰部,如果跳的那个小女孩儿水平高,就会一直越跳越高,直到那二个小女孩子把皮筋高高的举过头顶,如果真的到了这个阶段,再看那跳的小女孩子,腿伸出勾那皮筋煞是好看:就象一个轻轻的燕子,两条长长的小辫子甩来甩去的象是一对飞来飞去的蝴蝶。当然唱的歌儿早已经是气喘嘘嘘的走了调了。大概我小的时候就“好色”,老是爱看人家小姑娘儿跳皮筋儿,的确那是好看的。 一种我和女孩子都爱玩的就是踢毽子,找几根鸡毛,用二个制钱儿,(带孔的铜钱)用布包上缝起来就可以了,记得我穿棉鞋可以踢几十个呢!不过女孩子踢得要比我多的多,高手要踢百八十个。 其实现在想起来,推铁环、踢毽子、跳皮筋等真是一种既便宜又健身,还促进小朋友之间团结的好游戏,但是现在谁还玩儿呢? 过去的只能留在往日的记忆里,失去的就永远的失去了。 ※※※※※※ 相知与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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