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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一手挎着竹篮，一手抱着三岁的儿子饶饶回到家里。她放下饶饶，赶紧要准备料理家务了。
今天特别忙。老公要给她妹妹介绍对象，中午就带回家吃午饭。 英的爱人小明在离家四，五十里外的化肥厂上班。尽管收入不薄，他还是喜欢打些飞禽走兽，给野猪，黄麂之类的下些绊子。一方面好补贴家用，一方面增加业余时间的乐趣，真是一举两得。 英收拾好菜蔬，要去整理屋子。饶饶却不让她安宁了，一双小手紧紧抱住她的一条大腿，不让走动。哭着要娘和他作伴玩捉迷藏。 英亲昵地抱起儿子到菜橱边，想拿些东西好打发饶饶。 刚要打开橱门，眼睛却盯上橱顶的一只黄皮信封。一摸，里面硬绑绑的不知是啥。打开一瞧：黄灿灿的象是小鞭炮。抖出一颗给了饶饶：拿好！去看看阿姨来了没有？她来了，咱们好放鞭炮。 饶饶接住，咯咯笑地蹒跚跑出门去。英关切地追到门口吩咐一声；饶饶；别走远啊！ 饶饶乐呵呵地在门口玩耍。英看了一会就忙着扫地，擦桌。 萍来了，她是英的二妹，在石矿上当材料员。她老远就见饶饶往嘴里塞什么东西，觉得小外甥是荒口了，赶紧又是心疼又是关爱地止住他：饶饶；阿姨有好东西给你呀！ 饶饶极其兴奋地扑向萍。萍放下包裹，伸出双手想要亲抱这个小外甥。 谁知饶饶改了主意，想和阿姨玩玩捉迷藏，他掉转身子往家中躲藏起来。 饶饶左右躲藏，总觉得躲避不好，就闪身溜进了猪舍。三只半大的猪见饶饶进来就嗷嗷大叫起来。饶饶一扔手中的“小鞭炮”，不要猪的叫唤，“小鞭炮”在空中打了几转落到了食槽。 ---- 咣！好大一声的爆炸，震天动地。 英和萍同时奔到猪舍。里面血肉横飞，到处是污血。萍拉着姐姐冰冷的手，俩人全身都簌簌发着颤抖：只见一头猪没了脑袋，另外两头到处乱窜，嗷嗷直叫。就是不见了饶饶。 好长的一阵子，时间好像都停住了。英猛地挣脱萍的手，一下就跳进了猪圈里。歇斯底里地抱住那没头的猪身，万分悲哀地嘶叫：--- 饶 ---饶 --- ！ --- 呯！萍全身软软地靠在了门上，慢慢地滑落在地。而后，悲痛地用双手使劲击打地面。忽然，她感到裤子有点湿漉，双手也有些粘乎乎的。把手放近眼前：啊！是血。她神经质地跳了起来，拉开门，往门口一看，立马就昏死过去。 门后墙上，饶饶雪白雪白的小脸上：眼睛，鼻孔，耳朵都有鲜血流出。头上一把镰刀直埋入了半截。 后经法医勘察：饶饶心胆具已碎裂。萍靠在门上，使挂在门后的镰刀掉落，深深地插入了饶饶的头顶。 以后，常有个疯妇在满村寻找着她的儿子。 --- 饶 --- 饶 ---，呼唤声很是凄惨，一直传到很远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