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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明天的节日,俺帅兔一口气发了三帖,,好辛苦,不知有没有奖励~~期待中~~~~ 转此帖,是想让一些整天端着咖啡、清茶的有闲人看看,这世上还有这样一种生活 田埂的尽头没有声音 刘平勇
田埂的尽头没有声音。 天空才是插秧人的路。 插秧人的赤足一辈子也踩不平纵横的田埂。 我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插秧。赤着脚从家里走出,我那老茧还不厚的脚掌常常被奇形怪状的土石弄得三瘸两跳。许多尖细险恶的刺条儿会像特务一样漫不经心地伏在路上,混淆人的视线,你要是一不小心踩到了它,它就会敏捷地扎进你的脚掌,你呲着牙把它拔出,然后反手把它丢在田里或者另外的路上。但有的刺尖儿却歹毒地留在你的肉里,让你每走一步路都疼痛地感觉到它险恶的存在。母亲常说,扎到自己的刺或碎玻璃、尖石子之类的东西,不要恼怒地把它丢在路上或者田里,要不,它一定还会再扎其他没有穿鞋子的脚掌的。 田埂无声,但因了水和阳光变得松软而温暖,脚掌踩在上面像母亲柔情的抚摸。我的脚掌老是向着柔软的地方踩呀踩,然后看着稚嫩的十趾留给泥土的印痕发呆。我的父亲看见了就大喊:不要乱踩,刚垒的田埂咋经得住踩呀! 老田埂是经得住踩的,老田埂上站满了插秧的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他们挽起裤腿,撸起衣袖。天空跌在了水田里,打湿了几朵淘气的白云。几个男人挑着码得像宝塔似的秧把儿走到田边,然后躬腰放下扁担,用衣袖抹了抹额上的汗滴。提起秧把儿,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小人儿似的秧把就啪啪地站在了水田里。老队长叼着一支纸烟背着手走了过来,嘶着声音说:还在望啥子路啊,天在日头不在了,还不快栽;扣你两分工分才舒泰! 只听哗啦啦的水响,有人叫着好舒服哟!插秧人就在田里一字排开,顺手抓起秧把儿,把腰上的稻草扎儿拆开,一分为二地把秧根儿对在一起轻轻地拍,直到秧根整齐后,才用左手握住半把儿秧尖和半把秧根,然后用拇指、食指、中指敏捷地捻动,秧苗就一株一株地分开,右手快速地接住,用拇指、食指、中指端端实实地把秧苗夹住,使秧苗的根与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对齐,再往水里插去,秧根儿就不折不扣地插在了田水覆盖的泥土里。张大婶是我们生产队里插秧最快的人,她的左右手配合得极为默契。她插起秧来只听水声哗哗着响,手指撩起的水花从来不会间断。 产生难忍的疼痛。你看那些一茬又一茬的庄稼人,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弯着腰倒退着向着生存前进。空荡荡的水田就被弯成了一片绿毯,弯成了一望无际的沉甸甸的稻穗,你说那肉长的腰咋会不疼呢?在四月的天光中,常常会看到那些男人抑或女人把自己劳累变形的腰,背朝黄土面朝天地放在田埂上校正。他们眯着双眼,看着漠漠的天空,看着一如既往的太阳,然后幸福地叹出一声:好舒服哟!那悠长的声音却怎么也飘不出田埂的尽头。 插秧时间长了,食指和中指就常常会受伤。要是指尖插在埋伏在水底的石头上或者硬土上,就会弄破手指,或者伤到骨节,致使手指变得又大又粗。为了抵御这种痛苦,于是便有了栽秧套。栽秧套用橡胶制成,手指形状,插秧人把它套在食指和中指上,受伤的手指插进泥土时就会减轻几分疼痛。一年一季的秧插完了,栽秧套也破了,插秧人的手指也肿了。偶尔有没破的,便会有年轻的小伙和姑娘把它对着嘴巴,鼓起两个腮帮子猛吹,栽秧套就胀成了白亮亮的气球,用线把口一扎,往空中一抛,气球就在空中悠悠忽忽地飘动,插秧人的眉宇间便跳动着希冀和幸福。有时也会听到“砰”的一声,白亮亮的气球炸了,落在地上的只是橡胶的碎片,于是寂静的田野里便会腾出几串疲惫而轻松的笑声。 ……………………………… 庄稼人世世代代都是要插秧的。只是一样的田野,却已不是一样的人。 你看,在天空无尽的路上,那一群群倒退着向岁月挺进的人会是谁呢??田埂的尽头没有一丁点儿声音。
****************************** 俺特喜欢这句“天空才是插秧人的路”,当亲亲的田中浅水倒影着蓝天,柔和的风轻轻地吹,弯着背的插秧人就这样走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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