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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 (文/兔子) 春夏秋冬,岁月悠悠,白驹过隙,春节溜走,新春已至。由童年到少年,直至不惑之龄,只要新年爆竹一响,无须翻日历,又年长了一岁。每每这时,总有别样的情愫,总会生出别样的感慨…… 也许是时过境迁,也许是心情迥异、心态老化,我是那样地怕过年,那样地想讨伐过年,总想留住时光,让人生每一步迈得更稳健些。 印记中,特别是孩提之时,即便是一点点小小的满足都能产生怦然心动的欣喜。小时候是跟着父母下放在外省的偏僻农村,可谓是知青堆里混着长大的,所以在同龄伙伴中我是属另类。也许是父母不懂当地农村风俗,并不在意过年要让孩子从头新到脚。那年,大年三十洗完澡后,我没有穿新衣,拿着五分钱就出去比排场了,全部伙伴都穿新衣新裤,是那样地风光和漂亮,我心里是那样地委屈和艳羡,但我却像烤熟的鸭子嘴硬——对伙伴说不稀罕这些。本来高高兴兴出去的我,立马就回到了家,一直在说,他们个个都穿新衣,但始终不敢说就我没有,只是满脸不高兴。但是,大年初一起床,善解人意的妈妈却让我穿上了新衣。原来是手巧的妈妈,把她的一件解青色卡基外衣,改成了我的棉袄外套。这点意外,让我高兴了好多天。这种失落的满足,温暖的母爱,一直让我兴奋了很多年,现在与母亲聊起过年这档子事,我老妈还会呵呵地取笑我呢。家里的过年果品,全部是和邻居三姑、阿元叔叔家一起做,而父亲一边油炸豆腐、炸油果,一边不停地叫我们小孩子吃,那种萦绕心头的滋味和融融乐趣,历历在目。而如今即便是摆满山珍海味,也难吃出儿时那种韵味和幸福了。 当然,儿时的嘴谗和对走亲戚的渴望,是那样的刻骨铭心。年初二,别的伙伴都去外婆家拜年,唯我不能如愿,我的外公和爷爷家都在遥不可及的远方。纯朴的阿元叔叔和三姑,却总是带上我跟他的儿子一起去走亲戚看外婆,‘舅舅、外婆’对我这外乡孩子格外心疼,塞给我的果品比谁都多,那甜甜红薯干,把我的牙齿全都吃粘蛀了。那种收获、那种喜悦、那种知足一直是我童年时代挥之不去的印记。为这割不断的情结,大学毕业后,父亲还领着我走二十多小山路里,回家看看我们的阿元叔和三姑…… 如今,对过年的企盼,不再是一件新衣、多品种的年货等物质上的拥有,而是对远在老家年迈父母和难以相见亲人的思念。 那静静的立于苍穹之下名不见经传的村落,是我魂牵梦绕的故园吗?那鸟儿回巢,炊烟袅袅的村口,放牛娃哼唱的牧歌,是我久违的乡音么?那走在乡间弯弯曲曲的石板路上,时时有似熟非熟的同宗唤着的乳名的,是儿时身影不离的伙伴不?……父母恩深,儿女情长,乡音未改,心有所属,这才是我们现在对过年的期盼和眷恋啊。 很多年没回家过年了,今年,我义无反顾地回老家过年去,是因为在乡村,我更能找回儿时过年的滋味。 ※※※※※※ 凝望月亮的野兽,快乐在那月光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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