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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世 间 写在前头 人世间,众生相,各有短长; 苦也罢,甜也罢,冷暖自知; 争什么,抢什么,都是一生!
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 秀是我妻波的亲姨的女儿,相貌就象其名字一样秀气。秀小波一岁,两人高中是同学,参加工作后也经常走动,相互间情同手足。 秀在一家金融单位里工作,其先生峰混得也不错,是一食品厂的副厂长,有一个女儿。秀的两个哥哥一个在省城,一个出国留学,老母亲随秀生活,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天有不测风云。秀的爱人峰得了一种不好治的病,先后到京做了两次手术。回家休养期间,我和妻经常过去探望。不久,峰病情加重,住进医院。已从单位下岗的妻有时没时地往医院里跑,陪她苦难中的妹妹。晚上有时间我也时常去看峰。看见峰连话都说不出来时,我知道,他去时无多了,心颇酸楚。 那天上午,接到妻姨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哭着说峰不行了。我连忙和波向医院奔去。等我们到了的时候,峰已经走了。秀哭得声音凄厉,波含着泪过去安慰搀扶她。我和峰的家人给峰净身换衣。峰脸上好安详,再也没有苦痛的神情。我在心中暗暗地对峰说:峰,一路走好啊! 走了的峰,对峰自己来说是一种解脱,对峰的亲人来说则是一种致命的一击。我和波毫无怨言一心一意地抽出时间过去陪秀,劝慰她。我知道,只有时间才能医治她心中的创伤。 随着时间的流逝,秀的心情好了许多,她也接受了我们的意见上班去了。有事情做对她很有帮助的。 过“七”烧“周”都是波陪着秀。大姨姐小姨子不仅都没有去,还在背后说我们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知道后对妻说:你们姐妹怎么差得这样大啊,别说秀是你姨的女儿,就是别人有了难处能伸手也要帮一帮啊。波笑了一笑: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咱不勉强她们。 秀是有能力的人,她把悲痛转化为工作的动力。由于她能力出众,单位把她又提拔了一级。这期间,我和波晚上时常过去陪她们母女二人打麻将,久没有欢声笑语的家中又恢复了生气。 就在峰病故一年多的时候,妻姨告诉偷偷地告诉波说别人给秀介绍对象了,男的是市长(市长夫人也是得病死的),两人也见过面了,彼此相当满意。我知道后竟然愣了半天。“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世事如棋局局新”,“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峰回路转”,等等这些话语自然在我的脑海里闪现。我知道这事肯定有个七七八八的,否则妻姨就不会声张的。 我故作轻松地对妻子说:好了,咱们不用再跑腿了,可以放一放了。妻知道我的意思,果然再很少到秀的家中。 这年“五一”,秀和市长重结连理,怕影响不好,故没有举行什么仪式,两人是旅游结婚的。回来后,秀在我小姨子开的饭店里请了岳父一家,把市长介绍给我们认识。市长比我年大,秀比波年小,如何称呼也为难,干脆就少说为佳。而有人一口一个姐夫一个妹夫地叫得好甜,让我听了暗中好笑。 果然,这以后小姨子一家和秀的关系得到改善,她们有事没事地往秀的家里跑,陪秀的母亲打麻将。 而我和妻子则隐了起来,没有特殊情况不再到秀那儿去了,生怕给她找麻烦。我们的日子过得虽然清贫一点,但也怡然自得。有一次,秀到我家,我故意地对秀说:一入侯门深似海了,以后再想和从前那样在一起的机会就少了,你也要尽快适应新的环境啊。不知秀听懂了没有其中的含义,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波的姐夫在执法部门工作,听说内部有人事调整,就厚着脸皮去找市长,被市长婉拒。我知道这是秀在暗中作怪。秀有难时她们袖手旁观倒也罢了,还在背后说风谅话竟传到秀的耳里,秀当然会记在心中。如今秀得势了,她们趋炎附势地求人家,岂不自讨苦吃! 小姨子在秀的帮助下,放弃了餐馆,搞起了印刷。我们看在眼里当然也为之高兴。 与波闲坐,谈起这些往事,我笑对波说:看来你真是我的妻子啊,只会和我一样懂得雪中送炭而不善于锦上添花。言毕两人大笑。笑后,我吟咏赵朴初老先生的《宽心谣》:日出东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少荤多素日三餐,粗也香甜,细也香甜;新旧衣服不挑拣,好也御寒,赖也御寒;常驻与知己聊聊天,古也谈谈,今也谈谈。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近来,我和妻经常赶着近二十里的路程,到曙光小区看望远从北京回老家定居的妻的远房大姨。 大姨今年74岁,是名离休干部,小时候在哥姐的影响下参加了革命,足迹遍及大半个中国,后定居北京。去年回威海旅游,看到家乡变化如此之大,喜不自禁,说家乡的空气清新的能打包出口,嚷着要回家安度晚年。回北京后立即让女儿过来买房子并找人装修。一切搞定之后,今年九月,阔别老乡几十年的大姨带着身有残疾的小儿子,在女儿的护送下,终于回来定居了。 刚和妻认识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位不平凡的大姨,并从妻家老相框里认识了她及她的家人。妻说,高中毕业后,曾在北京大姨家住了一年左右,大姨全家对她都很好,就连脾气古怪的大姨夫对她也是笑脸相待。要知道这个怪老头可不是容易相处的,他自己老家来的亲戚来了也拉着脸。妻说,那时她经常陪老头看足球,足球比赛规则都是他教的。那时大姨在单位搞承包,上面排挤她,借承包一事大做文章,停了她的职,并查账。结果没有查出问题,上面也不肯恢复她的职务。大姨自然不服,整天写材料上告,并到北京市和人事部上访。妻说,正因为大姨一家对她太好,给了她以家庭的温暖,所以她也不知道想家,无忧无虑地在北京住了一年。妻说,要不是大姨被停了职,大姨就会在北京给她找份工作,她就不回来了。说到这儿,她斜着眼看我轻笑道:如果是这样,我还认得你是老几?我嘿嘿一笑,回击她:可能我会找个比你更优秀的人呢。妻气得拿眼瞪我。 知道这位陌生而又熟悉的大姨回来定居后,我对妻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要经常过去帮一下。”妻点点头。就这样,妻经常在我上班孩子上学的时候坐上公交车过去照料老人的生活,而我一个星期也要去几次。 这位有着军人气质的大姨,身体很好,刚来荣成不久就坐着公交车将市区逛个遍,就连我所在的单位她都知道在哪里。她很会安排自己的生活,白天,波要是过去的话,就和波聊聊天,说说贴心的话;自己一人时就赶着自行车(年纪大了,不能骑自行车就赶着走,既能带东西,又能架着她的身体)到附近的商场买些生活用品,有时她就到不远的海滩看看大海;中午做饭,和整天在网上左半身行动不便的小儿子吃完后,就稍微午休一会。醒来后就写大仿。我很怕她寂寞,她笑了说:不会的,我很会调整自己的情绪,没事的时候就自己找乐,如写写字、逛逛街,看看新闻。我问她能否适应荣成的生活?她乐了,说咱们老家的人真好,非常热情,上车有让座,问路有应声,电话电视安装都很顺利很迅速,空气环境都很好,只有一样,刚开始来时吃海鲜吃多了,肚子不适应,呵呵。 对她能下如此大的决心回老家定居我很是钦佩,她说之所以回来,一是落叶归根的传统思想在作怪;二是环境的吸引,在北京看到一片蓝天都是奢望,而家乡的空气实在清新宜人;三是她知道她心爱的小波不会不管她的呵。波告诉我大姨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哦,二十年前居住了一年左右的时光,大姨就已经相信小波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啊!能让人如此地信任是何等的幸福呵! 有妻如此,复夫何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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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乐我奔跑 我开心我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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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曲谨 不若疏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