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吻
凌晨,在衡山路的House 98 Bar内充斥着哀怨的音符,一阵白白的、薄薄的、柔柔的、轻轻的、袅袅的气体正迎面向我展现他特有的光芒,我似乎看到从那光芒的深处隐藏着一颗深邃地难以捉摸的灵魂,事实上我看到了。
我透过它凝视着这个端坐在面前的高大男人。从他的口中正缓缓吐出这层好闻的物质。
“SOBRANI?”我扬起头,迷离的眼神蔓延到他叼着的那根细细长长的烟。
他笑笑,不说话,仍然安静地享受着周边的芳香烟味。在此之前,或者也可以说是现在,甚至是将来,我们都只会扮演着陌生人的角色。名字、年龄、职业这类世俗的玩意儿在这里埋没了它们的重要性。
我并非想了解这个男人,和他这场戏剧性的会面完全是出于好奇心的驱使:好奇他何以会在如此虚拟的网络中让我体会到如此真实的感觉?好像我就坐在他的身边倾听他的心声,想着他所想的,做着他想做的,我们之间仿佛是绝对透明的。
直到现在,这种强烈意识依然存在,周边的薄荷香味逐渐散去。果然,他掏出了一盒SOBRANI.“我记得你说过也抽这个牌子的烟吧?”他边抽出一支来边看着我说,我点点头。
“很多男人都喜欢气味强烈的三五烟,而你却偏好适合女士抽的SOBRANI?”
他点燃了手里的那支烟,略带严肃的说:“我喜欢淡淡的清酒,淡淡的烟草,淡淡的音乐,淡淡的女人。”他忽然抬头看着我,我没有正视他。 沉默。
窗外的雨依旧没有停的迹象,阴阴的天空,阴暗的街道,昏黄的路灯,无不生出一种低调的美。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双眼开始凝视窗外。 寂静。
手中的那支烟已燃到尽头,摁灭了烟头,他示意我从盒中抽一支点上,我摇摇了头。此时此刻我毫无心情抽烟,窗外幽静的美仍旧吸引着我的视线,我是显得那么的专注,他似乎是笑了笑,没有继续重复他抽烟的动作。 无声。
他看上去有些疲倦,点燃了他的第三支烟,吐起了烟圈,我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盯着他吐出的一有即无的烟圈……片刻,他忽然摁灭了那残余的烟头,一把抱住我,吻了我,我并未打算挣脱他,相反,在那刻我俨然成了一只顺从的小兔,任他摆布,因为我清楚的知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许久,他放开了我,我朝他微笑。他没有正视我。
走出酒吧,我们朝相反的方向迈开了步伐。舌尖残留着他的气味和SOBRANI的淡淡的烟草味,我茫然。事实上,我是喜欢这两种味道的混合体的。这就是他唯一带给我的。有一天,我可能会忘了这场邂逅,但我不会忘记这个带着异样薄荷味的亲吻给我带来的回忆。
清冷的街道,昏黄的路灯,阴阴的天空,一切仿佛从未改变,可事实上它们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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