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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几个月的班，觉得还可以，我心里充满信心，我是一定会有能力把小俊接到身边读书、生活的，我相信自己。等我存够了钱，我就回去，和馥梦、沁韵在一起，像我们小时候一样不分离。我只吃最便宜的饭菜，只要营养要素是合理的就行了；穿廉价的衣服，能蔽体就可以了，我不笨，何必穿那么贵的衣服让商店老板赚钱哩？我把原来那个地下室退了，重新与服装店里的姐妹小红、丽丽、玲玲合租了一间房。这样上班近些，居住环境也强一些。 这些天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是想起馥梦和沁韵，回想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情景，不知道现在她们怎么样了？过的好不好？特别是馥梦，她一个人过，不知道她是不是快乐？。 我以为可以这样安安稳稳做下去了，然而，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这天下了班，赵老板走到我跟前，和颜悦色的对我说，荷荷，今天是周末，轻松轻松，一起去吃饭怎么样啊？我很吃惊：他一个老板，我一个工人，我们一起去吃个什么饭？我有些警惕，不做声。他接着说，还有小红也一起去！我望望已经换好衣服的小红，她穿着一条粉蓝色丝绸连衣裙，正望着我笑。我想如果不去的话，可能得罪老板，去的话有小红在，我也不会吃什么亏的，就答应了。 赵老板从衣架上取下一条白色丝绸裙递给我，叫我穿上，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我不敢接，我买不起，而且假使我买得起我也不得买，我有钱的话都要存着。他看我不接，就笑着说，我们荷荷这么靓，不穿靓点怎么可以啊？放心，不要你出钱买，就算是店里给你的福利总可以了吧。我说别人怎么没有这个福利？他说，都有的都有的都有的哦。我再望望小红，她点点头，我相信了，接过来换上。我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店里的所有员工都看着我，有的向我微笑，有的朝我歪嘴有的对我斜眼，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赵老板的车在一个酒店门口停下来。他带着我和小红上了二楼。服务员打开一间包房的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我看看小红，她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是经常出入这种场合似的。 里面的沙发上已经坐着一个矮矮的瘦瘦的男人，看见我们进来，立刻满脸堆着笑站起来，嘴都笑岔了。赵老板介绍，这位是董老板，这位是荷荷小姐，又扶着小红的肩膀，对她说，这位董老板你早就认识，我就不用再介绍了吧，哈哈。小红走过去，挽住董老板的胳臂撒娇：哎呀，董老板好久不见啊！董老板把小红的手握在手里，两只手揉搓着，连连说我们的小红越来越靓了！越来越靓了哦！小红顺势一倒，偎进他的怀里。赵老板又说，小红，今天一定要把董老板陪好哦！小红娇滴滴的回答：老板放心，小红最听话的！我有些不安了，这个小红上班的时候一本正经，怎么到了这里，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我有些紧张。但是我很快镇定下来，因为我荷荷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等会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发生的话，我就跑掉，大不了再失一次业！ 菜上来之前，赵老板说大家唱歌吧，就先拿着话筒吼了一嗓子，是《九妹》。小红把一个话筒递到董老板手里，自己拿一个话筒，与他唱起了《迟来的爱》。两个人唱完了，小红又主动唱了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她边唱边不住的朝董老板抛媚眼。董老板两只手随着节拍拍着，为她助兴。小红更加来劲，细腰扭摆起来。赵老板大声说，小红真棒啊，小红你太棒了！ 菜上来后，我们开始喝酒。我完全不喝的话有点失礼，就说自己不大会喝，故意喝的很慢，其实我是很能喝的，但这不是在家里，不能尽兴，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要是喝醉了恐怕要吃亏，我得保持清醒的头脑。 每次董老板要我喝酒赵老板就帮我说话，或者让我以可乐代酒。他说，我们荷荷来这个城市还不久，不像小红已经锻炼出来了，今天我们还是照顾些荷荷吧！说完还朝我眯着眼一笑，我礼貌的对他笑笑。小红不依了，说，赵老板偏心，她在董老板怀里扭来扭去，一张嘴噘得老高。赵老板忙说哪里哪里，我这哪是偏心，我这是夸我们小红啊！哈哈……小红听见赵老板这么说，才没再扭了。 满桌子佳肴，这顿饭要是是在我自己家里吃，我会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会吃得很爽。但在这种场合，要讲客气要讲风度，我还要保持清醒，所以，吃得很累，一顿饭下来，我感到比上班还累，像打仗一样，心里想最好赵老板不要再带我出去吃饭，我愿意在宿舍里吃粗茶淡饭。 喝了酒吃了饭，我还以为就可以撤退了。哪里晓得赵老板说还有其他的安排——要一起去舞厅跳舞。小红很快就有了醉态，倒在董老板的怀里，酡红的脸粘在董老板的脸上，卷曲的长发遮住了董老板的半边脸。在车里，董老板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一只手一直不老实的上下摸。小红不但不反抗，还把脸贴在他那张核桃脸上摩挲，嘴里哼哼唧唧的。我感到一阵恶心，把车窗摇下来，看外面。 车流如水，霓虹如霞，美女如云，空气中弥漫着香水美酒的气息，这个繁华的都市到了夜里，更加疯狂更加妩媚。 到了舞厅，我们四人坐在8号台。侍应生点燃我们台子上的红烛，问各位先生小姐要点什么？赵老板说：啤酒！贝克啤酒！我想这下糟了，还要喝啊？但我没资格反对，我静静的坐着。 一个女歌手穿着大红色低胸长裙，在台上声情并茂的唱《爱情海》。我想这个曲子蛮好跳三步踩，去跳舞正好可以逃避喝酒，但只是这么想着，不敢轻举妄动。赵老板说，荷荷，我们跳舞去好吗？还弯着腰，伸出一只手做出邀请的手势。我心想这个赵老板比董老板绅士多了，能尊重女人。就随他进了舞池。热情浪漫的我一进舞池，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在跳动，要知道我荷荷的舞姿是何等热烈何等奔放何等动人啊！生活的疲惫，工作的辛劳，爱情的失落，婚姻的不幸……统统都暂时在这场舞里化解了。 一支舞跳完，刚刚落座，董老板就要与我干一罐啤酒，我怎么推辞他都不依，赵老板也不再为我挡驾，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他干。赵老板也喊着，那么荷荷必须也和我干才公平哦！我又和赵老板干了一罐。我不记得一共喝了多少罐啤酒，头有些沉了，不知道是因为心情紧张还是酒喝杂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我不能说要走，怕失礼。那个难受劲啊——我又不是做三陪的小姐，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工人，凭什么要我这样陪他们，凭什么啊？但是，我的工作很重要，我首先要活命，要挣钱！我想只要他们不碰我，不超越我的底线，今天我是一定要挺住的。 但是，我没能挺住！ 在回去的路上，小红随董老板去了。我坚持要自己坐车回宿舍，赵老板说什么也不肯。他说这么晚了，怕不安全。还说今天他也喝高了，不便开车，要打的送我，还说送女人回家是一个绅士的本分。我想安全倒是非常重要的，就同意了。 我和赵老板坐进一辆的士。我头好昏好重，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椅背上睡着了。朦胧中感到有什么东西伸到我的裙子里去了，胡乱的搔抓。我拼命睁开眼睛，是赵老板的一只手伸进我的下身里了！我猛的惊醒，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我大喊：停车！停车！我要下车！并去开车门。赵老板吓坏了，捏紧我的手，连声说，哎呀，我说荷荷呀，用不着这么不要命吧？我又没把你怎么样！我不理会他，大声对司机喊：停车！你没听到吗？你再不停我就跳了！车吱的一声猛的刹住了。我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我的心突突跳着，气喘个不停，站在路边。只听见赵老板从车里甩出一句：装的像个黄花闺女！开车！走！那辆的士呼一声蹿走了。 第二天，我辞职了。 看到这里，馥梦的心也像荷荷的胃一样翻江倒海，她心疼，心疼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妹。可怜的荷荷，这是第三次失业了！她知道失业对荷荷来说，是最大的打击。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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