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里观花
娇儿深深看了双儿一眼,乌黑的眼眸云雾缭绕,透着一股威慑力,又似充满责备。当目光转向云行时掀起无限风情,若有所思地说:云公子说得有理,你们救了我们一命,我报恩是应该的。
云行张大嘴巴,失声叫道:不会吧?难道你们真要以身相许?
练鹏飞被云行一顿胡言乱语气得脸都绿了,见他继续贫嘴,忙按住他的嘴巴,将他拉到身后,颇有风度地说道:娇儿姑娘放心,我们出手是因为对你们的钦慕,没有挟恩图报之意,除非两位喜欢我们,我们不会强求。
娇儿眉目传出的情态让云行目瞪口呆,这样的结局不合情理,南云双娇生性风流,喜欢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绝不应该这么容易哄骗。
娇儿目光投向云行,露出深思的表情,眼睛晶亮澄澈,闪着幽蓝色的光泽。她说:我们暂时没有心理准备,飞哥,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练鹏飞大喜,神色得意又自豪,似乎让南云双娇投降是他最大的成就,她们和秀色一样迷人,而且不是秀色那种任人狎玩的妓女,他的心神激荡起来,虽然表面上装出一副斯文有礼相,任何人都看得出他内心的饥渴.
云行强忍着笑说:有没有准备结果都一样,既然你让我们做主,我们还等什么。
讨厌。你再这样,我们马上离开。
南云双儿不知为什么一听到行云说话便有气,越听越气,忍不住再度插嘴。
南云娇低喝了一声:双儿!云公子说得有道理的,不过,我想提一个条件。
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娇儿羞答答抬起头,深情地向练鹏飞抛了个媚眉,娇滴滴地说:不如,让小妹考考你们,如果可以猜出石中英为什么劫杀我们,我们姐妹就、就、就以身相许。
当南云娇说到就以身相许,神色娇羞,更让两位猎色少年心神怿动。
这道题对练鹏飞来说,并不难猜,只是想让她们认可较为困难,他眼珠转动,凝神想了想,笑嘻嘻地说:石中英肯定知道双娇是老仙的命根子,他想对付你们师傅。
无双听到练鹏飞说她们是南云老妖命根子时,张大了嘴巴,眨动长长睫毛,似乎连耳朵根都红了起来,缓缓低下头,用蚊蚋般声音说:你们、你们明知道我们是他的。。。。还要碰我们?
行云强忍着笑,不怀好意地瞅着她们,南云老怪何许人也,谁都知道此怪乃色中之狂,拜他为师自然是羊如虎口。南云双娇又是南云老怪众女弟子之佼佼者,她们不是老怪命根子又会是谁,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更何况江湖盛传,南云老怪曾用双娇的美艳去款待一位容易圣手,千面郎君花千变,可能是花千变徒具风流,非但没有接受老怪好意,还将南云老怪与双娇乱伦的行为传了出去。南云老妖一怒之下,杀了花千变,一把火烧了花府....。
双儿的低语等于间接承认了谣传,行云压低声音在双儿耳边说:因为你色鬼师父太老了,我们来爱你,算帮你们脱离苦海.
南云双的反应让行云有些心惊肉跳,只见她扭动腰肢,怯生生靠向他,神色柔顺之极,透着一股逆来顺受的幽怨,并用那委屈幽怨的语调轻轻说:你真的愿意帮我们吗?
行云呆了呆,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旋即又春风得意地反问:你们真的想摆脱老怪?
言下之意,如果她们想摆脱老怪,何必自甘堕落投到老怪门下,大凡投到老怪门下的女子,都是些宁愿牺牲色相也要出人头地的女人。
双儿似乎没有听出行云的暗示,并且很在意他的承诺,认真说:只要你肯全心全意帮我们,小妹就算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行云顿时闭上了嘴巴,甚至打了呵欠,他虽然喜欢和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骨子里没将交易式的女人放在心上,当然亦不会全心全意帮她们,回头瞧了瞧一脸迷醉的练鹏飞,信口道:我的确很想帮你,可一想到令师威震武林的化血妖刀,便不寒而栗,就算想帮你,恐怕也没有这个本事。
练鹏飞虽然只关心如何让美人乖乖就犯,有拈花之心却无救美人出苦海之意,不过,他毕竟是有身份的人,话说到这份上了,只好硬撑下去,不动声色地道:想摆脱色鬼师傅,那要看你们的表现喽。
你们想让我们怎么表现呢?
你说呢?
我们侍候你一生一世好吗?
这对姐妹脸红时,看上去很淑女,羞羞答答,透着一股妩媚的情态。行云忙连连摇手,说:不用一世,一天就行。
南云双小脸又沉了下来,明媚的眼瞳压不住内心的愤怒,冷冷道:你把我们姐妹看成什么人了。
你想让我将你们看成什么人?
行云对美女很上心,但对主动贴了上来的美人极不上心。
练鹏飞和他不同,他只会摆脱上床的美人,不会将要到手的女人拒之门外。他狠狠瞪了行云一眼,转过身变回笑容可掬的神态,柔声道:云公子的意思是什么样女人都没有关系,我们喜欢你们才是最重要的。
8,假戏真做
他的话让两仔妹转怒为喜,羞答答跟着他们来到雅间,有美女相陪,练大少当然不会坐在大厅中喝酒,何况这是自家的酒楼和客栈。
三杯下肚,娇儿不胜酒力,轻轻脱下雪裘,隆起的胸脯在贴身素衣下微微颤动。就连漫不经心的云行眼睛也亮了起来。
他们也没有想到如此纤秀的腰身会有如此丰满结实的胸脯。
行云也不甘寂寞,伸手搭向对他青睐有加的双儿肩头,试探性凑到她的耳边,轻轻说:姐姐有这么美妙的胸脯,妹妹也不会差到哪去。
双儿身体颤动了一下,肩头缩了缩,眼里极为幽怨,似乎露出一丝不安和恼怒,旋即低下头,娇巧的小手摆弄着衣角,一副任君采折的模样,怯生生说:你们还没有给我们姐妹满意的答案呢?
行云缩会手,握着酒杯转了个圈,突然笑了一声,懒洋洋地说:我很笨,猜不出来,石中英为什么要对付你们。
双儿古怪地看着行云,仿佛看一头怪物。她很想问问他,是不是有意要将她们气走。
娇儿叹了口气,若无其事地说:你们应该听说,一个月前南云老仙杀了花千变、一把火烧了千树山庄的故事吧?
云行眼睛里诡异的光芒一闪而过,然后再显放荡风流,痴痴盯着娇儿艳如桃李的脸蛋,说:听说石中英暗恋花千变的女儿。不过,两家积怨很深,花家被毁,石府的人只会拍手称快,当然不会发了花家和你们作对,哈?
双儿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似在看到了一个没头脑的白痴。她们等于暗中给了答案,他居然还要极力否定,这种人无可救要。
练鹏飞在云行腰眼用力捣了一拳,然后拍手大笑:兄弟,你错了。花千变一死,两家之前的梁子一笔勾消,有传言说,花想容之所以三十好几了还不嫁人,便是为了石中英,石铁胆为美人出马,理由充足,不知道我猜的答案是否令娇儿满意呢?
娇儿清亮的眼里忽闪着一缕奇异的幽光,即迷人又神秘,她缓缓点头,浓黑的发辫遮住了光洁的脸颊,让人无法看清她真实的表情,但矜持又含苞欲放的坐姿,让任何男人都能看懂她任其采撷的心思。
烛光之下,美人娇艳如花,肤色如玉,两位公子更坐不住了。软语相救,语无伦次,不断用最美的语调哄骗双娇。
双儿娇儿,真的娇柔无力,在两大浪子花言巧语之下,欲拒还迎,相扶着走进两间相临的天字号房。
天色已黑,风声渐弱。
盏盏红烛映红花了冷香园天字号。屋内豪华温暖,甚至比秀色的闺房更加舒适。
美人秀发在烛光下四散,在行云身前轻妙转身,仿佛是一片软柔的丝倜在风里轻盈地飘转,娇艳得不可方物。
练鹏飞和娇儿亲呢的私语声透过隔音墙传入他灵敏的耳中,似乎也影响到了他的情绪。
双儿轻轻转身乖乖坐到床边,小手用力揪着衣角,神色紧张的样子给云行特别深刻的印象。
行云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神色打量着这位乖巧又顺柔的女人,这女人横看竖看都不应该是放荡的女人,可她偏偏摆放荡的姿态来勾引他们,为什么?
两人大眼瞪小眼,本应春意浓浓的天字号,屋内气氛十分奇怪。
行云隔着一张桌子缓缓坐下,脸上含着一股神秘的笑容,没有任何接近和侵犯她的意思。
房内飘浮着熏衣草的香味,轻松又兴奋的味道在两人间来回环绕。
云行浓眉下的眼睛越渐清澈,充满灵性和好奇,目不转睛盯着双儿,仿佛要看透她的面具,捕到她内心真实的感受。
好一会儿,双儿霞烧粉面的俏脸红戏仰起来,说:很晚了,我、我们该休息了。
她伸出小手,很坚定地卷起香帘,缓缓躺在床上,摆出了动人的姿态,起伏不定的酥胸,如柔软的浪花,澹澹起伏。
行云神色悠闲地坐到她身边,轻轻抚着她的秀发,似在欣赏美丽的雕塑,没有任何波动,说:你真的很美。
那、那,你还等什么?
双儿突然放下矜持,浑身每个部位都已放松,雪白细润的玉足在烛光一下一下摇动着,柔软的娇躯随颤动的玉足波浪起伏.
行云神色起了微妙的变化,开始有些口干舌燥,但他没有像无双预料的那样急色,仍然静坐不动,在她耳边轻轻说着:我很奇怪,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呢?
双儿朦胧的眼里露出惊异之色,娇儿给她留的时间不是很多,她虽然不怎么将默默无闻的行云放在眼里,但还是决定按拟定方针主动出击。她美丽的眼睛深深笼向行云,缓缓起身,张开双臂,蛇一样盘在行云腰间,柔唇贴在他的耳边低语,用妩媚甜腻的声调轻轻说:因为蓝公子送了请贴,我们想凑凑热闹。
有什么热闹呢?
你没听说,蓝公子如梦小姐定婚了吗,他们在纯青号上排设三桌喜宴,宴请山西名流。我们很想看看江湖第一美女究竟美到什么成度。
她说这句话时有些酸溜溜的,透着美女暗暗嫉妒比她更美丽的女人的味道。
趁着行云分神思索蓝纯青与如梦的喜宴时,双儿左手悄悄移向行云腰背,沿脊骨向上抚摸,当手按住行云命门穴用力按下。命门乃人之死穴,别说等行云放荡公子,便是第一流高手卒不及防下,被双儿力透指尖的近身击中,也必死无遗<。/P>
可是,当双儿劲贯指尖用力按下的时候,突然,一股激荡的暗流从命门穴蹿入南云双儿的手指,沿着经脉涌向脑际。
这时,行云的眼睛望向她,目光深邃如浩澣的星光,似乎从一个风流恶少变成威武的神魔。
双儿迷失在大海一样难测的眸光里,神志一阵模糊,模糊得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痒痒的,暖暖的,各种不同的滋味在双儿心底翻腾,令她仿佛掉入自己扮演的梦里。
心弦被拨动了,意兴在梦里渐渐飞扬起来。
云行笑了,桀骜中又含着深深的邪气,喃喃道:好好的女孩,为什么变得如此的狠毒。敢向我下毒手,我要不好好教训一下你,就不配做天行者。
他低下头,两人唇印在一起。双昏昏沉沉,浑身乏力,软绵绵的,虚脱一样不知置身在何处。灵魂在海里飘浮,一直飞到云层的深处。。。。。
云行将沉浸在幻觉中的双儿抱到床上,挺直身,脱下紫衫,换上了一件很普通的青衣,脚不沾尘地向三门峡提岸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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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一日可得一夜安睡,勤奋一生可得幸福长眠
王啸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