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在变心翅膀中写过他们,他们是一对怨侣,分别叫梅子和群,是我山区四处讨生计的工友,当我再次见到梅子时她比十年前更加漂亮了。
精雕细琢的脸孔整过容似的容光焕发,记忆中,她二十岁时也不过如此。当然了,她和二十岁时要有很大区别,十几年前,她或许没有现在这般亮丽,可全身上下充盈了一股活力,非常僚人的热力可以将身边的男人溶化,却没有放荡风骚的味道,而今天,她像插在花瓶中供人观赏的塑料花朵.十几年的岁月没有夺走她的青春,却夺走了令我砰然心动的感觉.
今天的群满面沧桑,看到他宛若看到我内心的沉重,也许,自我感觉上,我要比群年轻一些,但骨子里我们一样活在失败的阴霾中,我们幻想的天空随着青春岁月的流逝而消散在遥远的天际,唯一不变的是我们继续在失落中年复一年的忙碌奔波,命运给予大多数普通人的经历或许就是接受命运和别无选择的忙碌.
当梅靠傍大款而跳出我们的圈子时,我曾非常愤怒、诅咒她,蔑视她,回想前尘时难以理解那种莫名的冲动。她丢下深爱她的群,做别人的情妇和我没有关系,我只算是群和梅子普通的朋友,为什么表现出异常的激愤呢?
也许梅子说得对,我只是为满足男人的虚容心,骨子里严重嫉妒她跳出宿命的条件。
我们这些在山区四处游荡安装人几乎都是被城市遗弃的流浪者,我们寻找跳出宿命的机会是那么微渺,大多数人接受命运的安排,为了生存,如蝼蚁般随着流动大军四处游走,我们有梦想,却只能被现实淹没。
当年,我见证了梅子和群的爱情,曾认为他们是工号中最完美的一对,他们四目相对时所能传达的爱意可以让我们这毛头小子们流出鼻血,那一刻,我突然明白男女之间两情相悦的真实含义,明白了男女相爱可以让极平凡的人焕发超越自我的光彩。
他们离婚时我在另一个工地,群捉奸在床的故事传得沸沸扬扬,我想不知道也很难。八年前,群得到一位朋友的提醒,闯进依春宾馆,鲁莽地撞开405号房时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当他冲入房间时,梅子和南方佬甚至没有来得及穿上衣服。
一向对梅子言听计从的群没有听从梅子的劝阻。愤怒让人失去理智,他没有向出轨的梅子动粗,却将南方佬打得头破血流。
群欧打南方佬被刑事拘留,也让捉奸在床的故事在工地广为流传。工友们认为群一定会与梅子离婚,他们两年后的确离了婚,但不是群提出来的.
他的委屈求全让工友们非常意外,从拘留所出来后,群痛下决心,借了几千元,跑到省城给梅子买了三金(三金指的是项链,戒指、耳环,当时基建人条件都比较差,三金可以代表在这个圈子里是身份的象征。)
没有被捉奸在床前,梅子极力掩饰与南方佬的关系,东窗事发后反到无所顾及了,两人公开场合成双成对,还不时向其它富商卖弄风情。她不是公关小姐,却比公关小姐更加妩媚妖艳,除了好色的老总之外,其他领导或是因为同情群或是讨厌女人的放荡,对梅子大为反感.不断调动她的工作环境,甚至将她安排省城家属聚集的招待所当出纳,某些领导明确表示,如果她继续与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往,会将她踢出管理层。
每当有领导找她麻烦时,她都觉得是群策动的,展开对群的报复,离婚!这是群的死穴。领导难为她等于是群在难为她.....
群在她的眼中不再是当年挡风遮雨的城墙,而是一个她回归梦想的障碍,他不肯离婚令她更加鄙视他的无能和懦弱.甚至连最后的尊重和怜惜也荡然无存,在无数次决裂过后,她忘记了当年的海誓山盟.忘记了那个明月笼照的夜晚,忘记她勇敢地扑向群的怀里.漆黑的眸子如天空中璀璨的星晨....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她真的爱过群吗,她不记得了,对群的刻骨铭心变成愤恨和鄙夷,她甚至为自己曾爱上这样一位低级无能的男人而难过,当年的爱实在太幼稚了,幼稚得令她开始怀经疑曾经拥有的快乐是不是真的.
爱是一个虚幻的名词,是满足某种需要时的渴望,当爱无法满足需要的时候,你内心中真的没有怀疑过那种情感吗?
在残酷的现实中,我早已忘记什么是爱,只有在半梦半醒时,依稀忆起,梅子张开双臂扑群怀抱的动人时刻,才会联想到现实生活中亦有心潮澎湃的时候。
记得一位网友说,爱是精美的艺术品,艺术品是不可以仔细推敲的。对于梅子对爱的背叛,让我突然间想通从前不明白的爱情。爱情只是爱一个人突然有过的感觉,爱情只存在于某一时刻,它不是绝对的,也不是无上的.爱情对于平凡的人来说是昂贵的奢侈品,持续某种爱情需要痛苦的忍耐.精神上的吸引没有物质的基础,会让彼此越加疲惫.如果,梅子不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或许他们可以靠精神的慰藉坚持下去,一直爱到生命的尽头。在物质无法满足心灵需要的时候,爱情脆弱得如昨日的梦境,一觉醒来便是不同的天地。
更多时,我猜想他们原始的生活出了问题,当他们离婚时我曾经问过群,你们那方面协调吗,他很愤怒,又似沉浸在某种甜蜜的回忆中,但拒绝回答我的提问。
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情人吗?这是在群被迫离婚时对梅子说的话。有人甚至传言亲眼目睹了两人最后的决裂,群跪在梅子的脚下在为她洗脚,一付哈巴狗般摇尾乞怜的嘴脸,一边揉搓着梅子娇嫩的小脚丫,一边仰头深情地望着梅子说:难道你非要离开我不可吗?
梅子紧绷着俏脸,一脚将水盆踢翻,大吼道:你有毛病啊,水弄得这么热,想害我吗?
我马上换一盆水.梅子,不要走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梅子再次踢翻洗脚盆,一脸鄙夷,光着脚,头也不回离开家门。
群发疯般一路追来,蹲下身子为她擦干了脚,并穿上鞋,低声下气地说:你要走我也没有办法拦你,可是,我们还可以做情人吗?
我一直不相信群这样自尊心极强的家伙没出息到这种程度,直到十年后的今天,再遇梅子,谈起往事的时候突然证实这段故事的真实性。
我不知道他是在乞求别人的怜悯还是想抓住一份已经变质的爱情,但他的确跪在背叛爱情的女人面前垂下男人高昂的头颅.
我从心里看不起他,就算那段幸福的婚姻是他生命的全部,但人的尊严要比生命更加重要.幸福不是靠乞求可以换取的,幸福与不幸的区别在于,幸福是两人的事,而不幸仅属于一个人。
幸福或许是那两片处在相同水平的玻璃之间折射出来的灿烂光束,一旦改变镜面的位置或将其污染,光线找不到彼此的依托,又何来眩目的光彩?
光阴似茬,日月如梭,梅子离婚三年便闯出自己的天下,当我嫉妒她的成就时,也渐渐失去资格侮蔑她的人品.必须承认她过得比我们好.如果幸福与不幸只是我们之间的比较,我只能说她是幸福的,我是不幸的.
梅子离开群的时候,也放弃了分公司会计的职务。她羽翼丰满,不需要这份稳定又低级的工作,尽管她的许多物质基础搭建在男人身上,包括上海的公寓和高级轿车,但是,后面的路靠自己去走。
二
年轻的时候,我喜欢看着梅子娇嗔的一颦一笑,喜欢坐在她身边,贪婪地吸闻着她的香风细细,随着年纪增长,我从鲁莽轻狂的少年变成淡漠麻木的中年人,激情与幻想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降温,我已忘了曾经有过的愤怒和激情,忘了自己曾梦想过成为那个荡女的情人.
当我们再次重逢的时候,看到那张清丽的脸庞,干净清爽的笑容,干练通达的举止,优雅婀娜的体态,突然想起,当年梅子爱上群的时候,我和其它工友一样嫉妒他们,内心中残存某种侥幸,希望自己可以取代群在她心中的位置....
尽管我努力忽略那些低级甚至肮脏的想法,尽可能蔑视她,和别人一样在她背后称她为荡妇,似乎不觉得她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但我无法否认,她从一只丑小鸭变成了飞上天空的天鹅,当我再次见她的时候,内心还有一种蒙胧的贪婪。
群有些苍老,虽然重新染黑了花白的头发,去无法掩盖爬上额头的皱纹,沉静明亮的目光还保留着当年的从容和稳重,笑容中飘过的游云让人从他虚伪的洒脱中看内心的凄苦,也许,只有回忆中,那双曾经发亮的眸子里才会绽放异彩。过去的点点滴滴如同狂风吹过流沙,原本沉寂多年的真相开始抽丝剥茧般呈现在我的面前。
梅子对情感的诠释非常现实,如果爱永远保留当初的狂热,她愿意放弃物质享受,可是爱的感觉随时间迁移,平淡得令人讨厌,她只能放弃曾有的爱意.
没有活力意味青春不再,她想挽留的不是爱情而是可以沸腾燃烧的岁月,她宁愿让千夫所指,也不会守着无聊的爱情消磨自己的岁月.
二
梅子的父母每当谈起这个争气的女儿,都会羞愧地垂下头.他们觉得愧对的是胜似亲子的群,当梅子离开家门的时候,她的母亲给她跪下了,她希望看在群多年对娘家的恩情份上,和他再续前缘。
梅子逃了,她受不了父母的跪拜和污辱,只希望时间可以改变他们的成见.她离开了北方随着富商去了上海,这位富商不是前文提到的南方佬,无论富商还是南方佬,我都没有见过,从工友的口中道听而来却是真实的消息.
据说,第一位与梅有偷情的南方佬模样不错,两人有了一定感情基础之后才令梅子出轨的.可是,她为摆脱父母无休止的劝阻,随之远走上海的男人却是一位年过半百相貌猥琐的老人,而且她们相识只有七天便开始同居了.
此时的梅子似乎放弃了对爱的操守,或许她深刻体会到了上层生活中的奢华,要完成梦想,便需要丰足的物质基础,她不再乎男人的外表和气度,金钱才是她色猎男人的唯一标准.
尽管那个男人很丑很老,但他很有钱,也很迷恋她.
和那个男人同居了一年,她的生活质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拥有属于自己的豪宅和名车.那一段时日,我经常听到梅子的诽闻,都是一些放纵荒淫的故事,每次听到她的故事我都会愤怒失落.
三
记忆中,没有付之行动的事情是模糊的,飘忽游离,随着时间的推移让人无法理清当时的脉博。也许,我失落只因为我不是富豪,我用挖苦和深恶痛绝来表达对梅移情别恋的憎恨,我曾幻想着自己是群,在群默默忍受屈辱时,仿佛自己的尊严也受到了伤害。当我深入剖析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的确暗恋过年少的梅子.她是那么漂亮,她的笑容曾经让我感受过从没有过的窒息和心跳。
如果我是群,我也会像群一样视她为掌珠,但我相信我不会向群那么纵容她。
他们的过去影响了我的未来,从我和敏结婚那天开始,我便表现出了大男子主义,敏亦不是传统的逆来顺受的女性,我们的婚姻从开始便消烟弥漫,从小吵到大打出手,到敏离家出走,这种事儿时有发生。这并不表示我对妻子的感情很差劲,也不表示我是没有节制的男人,我也希望自己家庭幸福美满,可是,每当想起梅与群的时候我便不会后悔自己的强硬。
梅离婚三年后,我的妻子回到招待所接手出纳工作,那时,梅子在上海有了自己的事业,由于账务问题,在探亲时和敏进行帐务交割,她们接触的时候,是我和妻子闹离婚闹得最凶的时候。
我们离婚的原因和梅与群的情况不同,我们没有婚外恋情,只是谁将就谁,谁向谁低头的问题。我表面上气势汹汹,心里忐忑不安,硬拉着她去办事处办离婚手续时,她忍无可忍再次离家出走,住进公司单位宿舍。
这段时间,梅和敏认识了,梅说她和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这让敏感到惊讶,有了惊讶便会对我们经历过的事事非非产生兴趣,兴趣让两个性格皆然不同的女性有了共同的语言。
敏经常听我在背后嘲讽梅,蔑视她,将她和妓女划等号,甚至不屑于提及这样的女人。当然,梅与群闹离婚的时候我在很远的山沟里,没有机会与她见面,他们离婚后我因了解大部分情况对梅产生抵触情绪,就算知道她回来了也不会看望她。
我们过去或许走得很近,但也只不过是普通朋友.
梅子听说我打老婆,非要找我好好谈谈。我只好应付她一下.这三年来,她每年都会回省城一次,有时候我也在家,从没打算和她凑到一起。这一回因我的婚姻危机而见面不能不算是一种讽刺.我蔑视的梅子和我讲起了大道理,她说:阿啸,敏那么好,你怎么可以打她?我和群结婚五六年,他从来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
我冷笑了一声:是呀,他不但没动过你一根指头,还为你洗脚,那又如何,你们不也离了吗?
她顿时霞烧粉面,瞪大那双漂亮的杏眼似乎要将我一口吞下去,她说,我看错你了,在我记忆中你是非常有风度有涵养的男人.
我哑然摇头,随口顶了一句说:从外表看一个人往往都不会很准,比如你,在我记忆中你是勇敢和坚贞的美女,可惜你不是...
她似乎想抡拳头,又忍住了,旋即露出落寞的神情,半响才说了一句话:什么是坚贞,坚贞不过是追求幸福生活的一种过程,我比你们更明白如何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算你说得有理,不过,我没有忘记某个人曾说过的一句话,幸福是将糖快放入恋人的口中从他的表现中感受那种滋味.
她似乎震动了一下,焕发妖媚的容颜渐渐变得暗淡而迷惑,似乎正在努力回忆一段已经被她彻底遗望的往惜.
暖洋洋的春风吹了将原野吹得面目皆非,冰冻的河面泥泞不堪,我们在结着薄冰的道路上并肩而行,她沉默了很久很久.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象水晶一样透明,飘逸的长发闪闪发光,虽然她的身体充盈一股诱人的魔力,但我却感到了她那一刻的寂静和孤独.
很久很久以前,我向热恋中的梅子寻问一个不属于我的问题,什么是幸福。
她很认真的思考着,突然仰起头露出灿烂的笑容说:幸福是将糖块放到恋人口中感受爱的滋味。
不久,他们便结了婚,郎才女貌,婚姻美满,和睦得令我们严重羡慕和嫉妒.
记忆中的群体魄强建,真诚不乏幽默感,在工作中有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在我们的生活圈子之内,算是非常优秀的青年人,也正因他的出色才会得到梅子的青睐.
谁先爱上了谁,这很难说清楚了,但他们的爱情故事曾经是工地流传最久的神话。
四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着,曾经让我羡慕的恩爱夫妻分道扬镖,一面明亮的镜子蒙上了灰尘,我们可以精心呵护,让它重现光彩,如果,四分五裂了,难道真的可以破镜重圆吗。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爱或许是爱上一人时的错觉,当对方的光芒让你有了真实的感受时,意味着一种爱的形式已然诞生....
群对梅子爱如珍宝,任由爱的阳光将梅子托起,仿佛是天际绚丽多彩的朝霞。婚后六年间,我没有看到梅子容颜的变化,她还是那么娇艳如桃花盛放,没有爱的滋润,她又怎么可能保持着这样的活力和美丽?
我很少和婚后的梅子单独见面,我也不敢去承受梅子嗔笑时顾盼生妍的魅力。她们分手后始终保持着非常奇特的联系,据说有一次梅子病了,群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放下手头工作飞到上海,一直等到梅子病愈才失魂落魄的回来.他的作法令众多工友更看不起他了,认为他是世上最溅的男人.虽然我是群的朋友,但我从来没有怜惜过他,甚至不只一次当年指责他为男人沫黑.说他不像是男人.
记得他有一次他发出沉重的叹息,手指天上南迁的大雁说:它们在北方生活了一个夏季了,秋风吹起的时候,它们必须飞走,因为还有更好去处等着它们.
天鹅之所以要走因为它们会飞,因为有更适合它们栖息的地方等着它们去挖掘...
没有人够资格责怪天鹅的无情,来去自由是它们的权力,也是它们的生活方式.
大雁南迁而去,春天再度回来的时候,它们还会回来,而群的梅子难道可以和那些候鸟相比吗?如果再回到群的身边难道还是原来的梅子吗?梅子不会是从前的梅子,飞走的天鹅再度回来的时候,也不会是从前的天鹅.
雁过无伤,当天鹅飞上天空的时候不会留恋昨日的栖居,当它再度回来的时候会铸造新的爱巢.
梅子回来又如何?她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回到群的身边?
五
梅子这一次算是回来了,她很像南迁的候鸟,经过八年飞腾终于回到了地上,只不过不再是群的妻子而是以情人的身份出现在我的面前.
两人仿佛初恋般相依相偎着来到我家.我仿佛再次回到久远的岁月中,看着曾经的恋人在陌生的领略中眉目传情.
那种感觉让我陌生得有些反胃.我不习惯她们在酒桌上亲呢的小动作和眼色,但我毕竟不再是轻狂的年少,漠视或忍受着他们初恋般的情绪,直到群因事离开一会的时候,我借着酒劲谈起了我撰写的两篇网文,虽然我没有用梅子真名,但故事却是以她为原形而写的。
她听完丑小鸭的故事后突然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喜欢编故事。我不反对有人将我的经历改编成故事,只是你太嫩了,也不理解我为什么和群分手,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想知道吗?群是很优秀的男人,我从不否认这一点.否则我也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我干咳了一声,非常小心地说:听说你现在的丈夫很优秀.
她露出灿烂的笑容,眼波中含着一缕温柔和爱意,那是非常妩媚的表情,我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了,仿佛倒退了二十年,仿佛她只是初成的幼女.
她说现在的丈夫非常出色时,浓浓的情感和爱意洋溢眉角唇边,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她对现任丈夫的情意,可是她却在真情留露的时候,和过去的恋人进行另类的交流..
我看着她款款深情的模样十分别扭,无论我心中多么渴望有这样那样的艳遇,但在生活,我是循规蹈矩的人,我守着婚内人的戒律,鄙视红杏出墙.她和群现在关系足以让我反感.
六
也许我停留在僵固不变狭小的天地,无法看到井外世界的精彩,不了解无限世界中的感情变迁.
跳出这个天地,在那些雄鹰翱翔的天空中,所谓的爱情是那么渺小,那么微不足道。
她对我说: “当一个人机会来临的时候,另一个广阔的天空出现在你的眼前。哪怕只是廉价的召唤,你也会牢牢把握最真实的一刻,天空对我来说太有诱惑力了,任何情感都不可束缚飞的力量.
我觉得梅子是那片光亮中迷失了方向的孤雁,如果她摆脱群是为了摆脱过去的枷锁,那么,她再次和群重温旧梦算不算作茧自缚呢?我不无法理解,只能做一位不合格的听众。
“我知道群爱我,我丈夫也非常爱我,如果问我谁爱我多了一些,我无法准确地回答你..群最爱说的一句话是,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可幸福又是什么呢?在工地隙小的圈内能找到幸福吗,不能,我不可以困在这个小圈子里,所以我必须离开他去找我要的生活,当我找到了我要的东西的时候便会想到他的好...”
我仰首长叹,工地人都做着贵族的梦想,但没有人欣赏梅子的作风,都认为她将来会很惨,可是,她却活越来越精彩,精彩得超过了我的想像,有两个不同的家,两个深爱她的男人,如一只候鸟般从上海飞回北方又从北方飞回上海.
梅子讲述了她走出围城的故事,群曾经不止一次飞到上海,只为了见她一面,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她现在实现当年的梦想,有了自己的事业和物质基础.该是她实现自己的爱情的季节了.找一个爱我的人做老公,群是梅子的最佳选择.她说,如果不是有一个可以分担事业又深爱她的人出现,她会与群破镜重圆的,现在,她只能以情人的身份将一部爱还给他.因为她不相信来世,今生的爱要在这一世完成.
无论结果如何,她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大雁栖息在北方,但很快便飞走了,大雁飞去的时候没有遗憾和感伤,因为它接受梦的召唤.
有一种人好像是来去无伤的候鸟,无论对错,敢做便不会后悔.
(我很久没正经编故事了,前日看到无伤回坛,问候之时,为了表示对无伤与墨竹的敬慕,说过下篇故事名为雁过无伤,写得不好,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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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动一日可得一夜安睡,勤奋一生可得幸福长眠
王啸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