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呼唤               

 ——写在桃河之畔的思索

约 会

亲爱的，因为这条美丽的河，我们的爱便得以在此约会。于是我们不悔的情，便荡漾在了这春波粼粼的河水里。

沿着霞灿雾绕的堤岸一直地向前走去，你看这堤坝上镶嵌的每一幅蓬勃呢喃的春景，正如柔柔的纱缦在为我们轻轻地掀起，蜂飞蝶舞、万紫千红的明媚，正在春茏茂盛、含着露珠的草尖上簌簌地抖动；春情激荡的河水吻着岸崖的柳絮，梦呓着蜿蜒的流向了初升的太阳；而你我目光中两条相思的河，正在这儿汩汩地流合在了一起……

远处的铁路上，一列列的火车正装载着不得知的沉重，驶向了一个个不得知的站台。那些诗人、画家、摄影师都还没有到来。那么我们是否相携着先打开我们自己的相机，来摄录我们自己心仪的春景呢？

亲爱的,你看这无风的河水，是多么地令人遐想！它以万物情人不染尘纤的心胸，接纳滋润着天空和地上的一切；以博大的爱，捕捉着宇宙万象不老的美，以及亿万年前黑森林散发的精灵的气息；这漂浮的日月、云朵以及那一闪而过的飞鸟；还有那高矗入云伸长着手臂的煤乡井塔，也都在它的温柔里，变成了亦真亦幻诗的意境。

这草丛上泌滴的晶莹的露珠，也许是从唐朝曾经停歇的那片云朵上，带着暗恋，悄悄地渗透而滴落；这喧春的河水，也许是从公元前那座不知名的雪山上化融，又听从大禹的喝令漫溢而来；这林间小径上铺就的玄武岩、花岗岩，正挟了几千年沧桑幽静的山魂，保持着心的沉默……

还记得那一个早上吗？阳光乘着雪鹤飘飘而来，然后就站在了东山的崖壁上融融地微笑；河岸上万千松柏，横斜着新绿的枝丫，跨越了季节的沟坎，在重塑的天地万物里，翘首盼望着年轮的更新；怦然心慌的春雷震动着，十里长堤在开拓者的手中，筑就了无限的辉煌和丰韵。我在你如婴儿般甜润的昏睡里，深情地将你唤醒。然后，我们蜕变成了两个春光里翩翩起舞的美丽的蝶儿，在广袤的田野上，颤动着两只透明轻薄的翅羽，沿着这古老的河岸，去找寻那矗印在山城几代人心中那一个神秘的漾泉之梦。当我们激动的尖叫声划破了冬的沉睡之后，桃河里便有了一只只戏水的鸭子，拨击着清波，追逐着吟唱，而更多的则是在春辉里响起的丝弦鸣奏、枯竹抽笋的悦耳的声音。

于是我们快乐如迷幻的顽童，赤足奔跑和游戏。然而当微风吹凉我们如梦的癫狂时，我们才猛省：在我们约定的计划里，前面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要走，年轻的琴弦里怎能容忍长满野草？但面对即将开始的长途跋涉，说真的我和你一样地胆怯和忧虑。但想起文姬归汉时所唱的那句豪迈的歌词：一步一远，我的心便又坚定着唤你前行。

是的，我们必须要前行！而且没有捷径可走。

在没有任何可靠的机械设备，来运载我们沉重的生活时，我们必须坚强，背负起我们所有的痛苦和欢乐，鼓足我们的勇气，珍惜我们有限的时间，前往我们计划的目的地。

因为我们年轻。

因为我们置身在春天。

                    旅途

音乐泉已奔涌上了天宇。我知道，你喜欢汩水湾里这流泻的思绪和青春的激荡，你如梦如幻的沉醉，让我知道你愿永远停流在这美妙的歌声里。你要将这一瞬间，定格成时间的永恒。

但亲爱的，我们人在旅途。

你要知道，红尘之雾其实是没有这样飘缈和透明的。我也渴望我们能变成两只无束无拘、自由自在戏水的蜻蜓，然后驻足在这喷涌的最高的那一帘水雾上，但我们必须前行。我说过我们的时间是有限的，生命也是有限的，我们许多的欲望需要取舍。所以，什么时候需要休息，什么时候该奋勇前行，我们必须懂得。

请不要再为莫名的花儿流泪、月光叹息，也不要再在优美的音乐声中沉沉地昏迷。在旅程中，我们还必须看到荒寂的坟场上点点眨闪的磷火；被暴风骤雨肆意摧塌滑体的山坡；火山口燃烧着的现代文明的碎屑；还有洪峰汹涌里那捞不起来的永久的遗憾……

而且造物主会在我们的行程中，给我们安排许多的磨难。我曾告诉你，生命就像这流动的河流，只有热爱了这种流动，人生才能获得成长，获得爱情的永恒。而生活把我们生命中所有的追求、愿望和苦难，在一生中分成了好多的岔口，又画成了一条崎岖的山路，设置了许多的艰难险阻，甚至是陷井，要我们去攀登和跨越，借以考验我们每个人的智慧和毅力。

当然我也明白，有时我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你在很多的时候，会在我的周围留下了飞翔的歌声，而匆匆地远行。既使我的心被你热烈地所牵系，我却从来不愿阻止你前行的脚步。在我旅程孤独的时候，我会遥感着你暖风里均匀的鼻息，幻听着你月下吹奏的低颤的箫声。怀着幸福跑到雨雾里，洗净我一路风尘的铅华，坐在无灯的小屋里，端起那夕阳余留下的一杯残酒，让心中的爱温暖着我冬夜的孤寂，把昨夜的老歌送进了思乡的梦里……

而有的时候，我也会游戏着与你不辞而别。我要让你在寻觅收获的寒暑往来中，捕捉我模糊的踪影。让那首关于远近的诗，搁落在你的心里，忆起我在你掌中曾余留的微温。引导着你观看我们播种的那片田野，依然需要我们有老农对土地般的赤诚。

所以，在无数次你思念我的时候，你一定要知道，我也在希望的升腾里找寻着你温柔的足迹。在那些刮风和落雪的日子里，我曾归隐于忽明忽暗之中，用深情凝视着你朦胧的脸、眼睛、鼻子和嘴巴，竭力将天际飘来的几点光明，串连成你清晰完整的形象。托天幕上悬伫的月姑，在你左右徘徊迷茫的时候，送你走出露水重重的麦田。而且我看到，你风餐露宿流浪的泪水，是多么的晶莹和质朴……

哦！快要到达那个新修的观礼台了吧？旅途的困乏一定让你感到了疲惫和喘息，那我们是否歇息一会呢？就一小会儿！请你靠紧了我，把头伏在我的怀里，让我们坐在这块想着千年心事的石头上，找一个舒适、安全的方位休息一会儿。素洁的花萼，会在我们的周围流连。调皮的喜鹊，会在我们的头上啁啾啼啭。郁金的浓香，会漫过腮畔，忆起我们爱情的甜蜜。我会像一棵小树，用我也许并不茂盛的树冠，为你过滤去阳光多余的紫外线，在你免受伤害的同时，扶着你进入我们梦魂索绕一直寻找着的美好家园。

                         思  索

在你熟睡的时候，我在想，也许我们并不浪漫的旅程，有时一生都会难以到达终点。你美丽安祥的睡姿，让我感到了那种许久没有的不安和心颤。我抚着你被风吹乱的头发和衣角，心里是多么地不忍打扰你甜蜜的美梦啊！

但亲爱的，太阳已经升在了半空，我必须地唤醒你来前行。我说过，我们的时间是有限的，我们的生命也是有限的，我们许多的欲望需要取舍，求索真谛的长路里必须要我们青春激越的脚步。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早已在天地间奏响，在荆棘丛生的坎坷里，我们必须锤炼我们精神的亢奋，把我们爱的血液，交融在我们共同的体温里，保持着我们曾经海誓山盟热恋的誓言，来义无反顾地前行。

所以我们不能在梦中横渡人生。

那么你听见我呼唤你名字的声音了吗？我知道只要你一醒来，你就会又变成一只不知疲倦而多情的鸟儿，用你美妙的歌声，鼓舞我们单调寂寞的旅程。用你七彩的羽毛，掸落掉我身上浓重的风霜和悲伤的眼泪，再一次坚定我们曾经失落的信念，而毅然地驾起时间老人赠送我们那叶小舟，航行在暗礁重重的人生河川里……

于是我们默默地牵着手，将那朵希望的蓓蕾放在心里，走过了所有的暴雨和泥沼。在一次次摔跤的阵痛中，我们回忆着红尘的喧嚣和辉煌。

瞧，在白云飘忽的山褶里，那原始的10万年前的西部枣园、大梁丁（现阳泉郊区）的黄土层中，人工打制的石器、石片和石核，〔系旧石器时代中期文化〕，似在大睁着眼睛和我们铿锵地对话；那针叶灌木丛中穿着白色服装的仇犹国的子民们，正含着五千年前黄土高原呼啸的爱与恨，在春秋之交的战场上，为家园的存亡而拚命地厮杀；那千古风流人物韩信，正在“击赵屯兵榆关”（现平定县）的计谋里，挥洒着英雄的壮烈和豪情；赵简子在平潭筑城；岳飞在平定城背刺着“精忠报国”的大字义勇投军；忠贤之士程婴，护着赵氏孤儿在盂县卧薪尝胆的义勇故事，在华夏大地流芳百世；还有风起云涌的盂县农民抗税、义和团的反洋教斗争……

啊！亲爱的，你看见了吗？这风急浪涌的历史残垣断壁，就惊心动魄地矗立在岸边那缀满水珠的狼尾巴草尖上。那关公呼风的刀、夫差挂霜的剑，也都一头系着过去，一头系着今朝，凝结在日寇铁蹄践踏板结的山城历史里，凝结在军阀连年混战的烽火硝烟里，凝结在百团大战烈士们喷涌的鲜血里，凝结在呐喊着民族不屈的魂魄和戳天的枪戟里……

那么在你此时，读懂了我无比沉重的忧伤了吗？你能读懂这无比沉重的忧伤吗？

我知道，你曾嘱咐我应懂得浅尝辄止。但历史是用血书写的。是任何后人用借口都不能逃避的。我知道，我们在温习它的时候，绝对不可能像饮一杯红葡萄酒般轻松和浪漫，会需要我们十倍乃至千倍的胆量和勇气。

但是我们无法拒绝，即使不喜欢我们也得去承受。就像树枝上悬挂着的绿叶，会欣悦地接受阳光雨露的爱抚，但也必须时刻准备着迎接暴风骤雨的洗礼。

你要知道，我们的生命里注定会有许多次的阵痛。

是的，许多次！许多次！

                     夙    愿

亲爱的，是你在轻柔炽热的将我呼唤吗？

你从遥远的地方赶来，就为了我今天的生日？你把你一生中最珍贵的时间现在都奉献给了我，我除了深深地感激，我还能够说什么。

只是请你不要告诉我，我对你的爱只是一个空梦而已。三月闹市浓重的尘雾，还会使你的那件衬衣洁白如初吗？在这宁静的午后，我把阳光挂在了树梢上，读着那地平线上升起的日、月、星、辰的诗行，盼望着你能足音跫然地从前方的十字路口，向我微笑着走来。就像许多的时候，我总也按捺不住胸膛里狂跳不已的心，在岁月的山重水复里不断地将你找寻。

在无线电流逝的电波里，我找寻着你的声音；在磨肩接踵的茫茫人海里，我找寻着你翩然而逝的背影；在雪花飘飞、隆冬刺骨的寒夜里，我找寻着你眼睛里那跳跃的闪亮的火星。我常常托付清风日月在你的窗前聆听，希望能听到你发自肺腑的声音，我用千丝万缕的牵挂，无时无刻不在倾诉着对你的热恋和思念。

而在许多匆匆流逝的时间中，爱情、婚姻、家庭、人生这些艰难涩深的问题，常使我们觉得凝重和心悸。而在像今天这样，我在等你点燃生日蜡烛的时候，我总会像以往般，为宇宙万千星球几万年如一日的沉默不语而忧虑；为苍穹无端的血腥和陈腐，却要表现出虚伪的深奥和莫测，而伤心诅咒。于是，我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起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那勇敢的发呓和呐喊；想起龙应台先生为《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拍案而起的怒吼；想起石评梅与高君宇，在腥风血雨的弥漫里，高歌的“生如闪电之亮丽 / 死如迅雷之速忽”的壮烈誓言……

你看到了吗？在那鳞次栉比、错落有致、悬挂装饰成了各式各样招牌的曼妙歌厅里，在那灯红酒绿、罅隙喷涌着权钱粪臭的漫溢里，在那鬼鬼祟祟、黑暗阴森造假的地工厂里，每天有多少欲望的长舌、流氓的行动、肮脏的交易，在披着温文尔雅的外衣，实则却是渲泄着人性的残忍和文明的堕落。

哦，亲爱的，是你在哭泣吗？你依然在为昨夜电视上那些吃假奶粉而死亡的婴儿们，在流泪哭泣吗？

其实，在我们有缘幸福相聚的日子里，我们都不应该哭。那十七年撕皮裂骨挣扎出生命的蝉儿，尚且为只有半月的欢娱站在枝头嘹亮地歌唱，我们有什么理由在此痛哭呢？

你看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日新月异，每天都在旋转出绝伦的精彩。昨天街上流行的洋装，今天穿在身上恐怕已经过时；今天120公里火车的时速，就让昨天时速60公里的火车，感到汗颜和羞愧；那“神州五号”飞船在宇宙的嘹亮歌声，让我们是多么地扬眉吐气！

你看那层峦叠嶂、翠微苍苍蜒绵的山岭里，那袅娜悠忽、洁白如菊的云迹里，那岸旁每一幢高矗入云窗户上眨动的眼睛里，都缀满了太阳的霞彩和鹅黄的绿色，它们正涨满了无涯的世界，蓬勃葱茏在了爱的河床上……

你看那条光绪三十三年（1906年）开通的正太铁路上，呼啸着风雨的列车正腾着祥云，浴着闪电，挣脱掉了山重水复的纠缠，驮着煤乡人燃烧的激情和誓言，将每一块闪亮的乌金，都溶炼出了千般的叮咛和万般的祈祷，撒落在地球上的每一个冰冻的角落里，去热情地舞蹈。

我常常情不自禁地憧憬生命里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并且强烈地感受你生命中许多闪亮的时刻。我幻想如果有一天，你能有幸站在了旋转着霓虹灯的舞台上，如果你看到你唱出的歌声，并不能赢来满堂的喝彩和如潮的掌声时，我请你千万记住，不要灰心和气馁！更不要象那些娇姿造作的三流电影演员，来假释人间的爱情。——因为我们不是无瑕的英雄，我们也不是发表滔滔宏论的演说家，我们只是无数平凡大众中的一个。所以你要知道，在你歌唱的舞台下，我永远是你最真诚的听众和观众，我不会为你不成功的演出而指责和抱怨，我能明白那些歌曲只是我们爱情的一部分，只不过让你在舞台上表演成了真实。无须置疑，我会买断花店里所有的红玫瑰，在你休息的间隙送给你，并在上面，我缀满了炽热的吻和永恒的祝福。

因为我们的爱情十分的真诚。

所以我的爱人，请你不要哭。

                         归 宿

夜已深沉。

我们的旅行终于告一段落，在这所简易的房子里我们做着暂时的休整。

窗外似乎有人在问路，有人在抱怨，有人在呓语，也有人在黑暗里欢笑……

关掉的电视机里，有伊拉克新闻外长面对着失败，从容不迫、振振有词极具鼓舞性的演说；有千篇一律雷同着形式、总也纠缠不清的江湖武侠恩仇演义；还有那换了一茬又一茬浓妆艳抹的歌星们，大张着嘴巴没有来得及倒出喉咙的扭捏着的情歌……

但是亲爱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你甜蜜安祥的睡姿让我感到幸福，你均匀的鼻息使我感到了生命的真实和具体。相伴而生的喜悦，相生而知的默契，让我再一次听从心灵的呼唤，凝视你美丽的双眼，做着我们短暂的告别。

往事中的一切，热烈或朦胧、清晰或陌生，都将汇成我们记忆里曾经的浪花而飞溅。远离早春二月的新绿，当有一天我们望着西山的晚霞，回忆起我们走过的道路时，我请你千万不要浅薄地去抱怨我们曾经的失败和嫩稚，也不要无所意义地黯然伤神，感渭那年轻无知的彷徨与痛楚。要知道，在磕磕绊绊的人生道路上，从来都是有成功，有失败，有爱情的拥抱，也有命运的缺憾。在生命的长河里，我们每个人都是无星无宿的凡人，只有永无休止地穿越漫漫长夜，带着丘比特的箭伤，用跳跃的灵魂和心的默契去潺缓浊俗，才能有挣扎于滚滚红尘的力量。在阴晴曲直、跌宕起伏的里，保持我们的正直和善良。

我们可以想象：在某一天的黄昏，我们戴着老花镜，坐在了阳台的躺椅上，领悟着老蚌衔珠、蛹化为蝶、万涓成河的风景时，我们定会幡然顿悟，生命是对自我的回眸，而人生是对生命的较量，如果人能征服了岁月里的苦痛和艰难，便也就永恒地证明和超越了生命的年轮。

我想起书中看过的一个故事：在一座大山的森林里，住着一位老人，他除了用白桦树搭就的一座小木屋外，几乎没有什么财物，但他却苦苦地守着小木屋不肯出山。有人问他：“你孤苦伶仃，为什么不搬到山外去居住呢？”但他却以无比肯定的语气说：“怎么可以呢，因为这儿就是我的家呀！”

我读后长久地感动。

是的，亲爱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家，那家园的背景便是我们精神的家园。不论是偏僻贫瘠、月光稀疏的山庄窝铺，还是物欲横流、万盏华灯鼎沸的城市；不论是家财万贯精神需要依托的暴发大亨，还是不弃笔戈、吟诗作画的清贫雅士，我们每一个人的家园从远处看，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窗口而已。但是，我们的窗口，决不应该是那种领公证文书或上保险单的窗口。当然，我们小屋的窗口在这个城市只是很小的一扇，但因为有了我们的爱，这小小的窗口却是那样的温馨。

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乎飘落了下来，夜幕里有万物萌芽的窃窃私语。我关掉了午夜的灯盏飘向了夜空——你要知道，从此天空里不管是多了一颗星、一轮月、还是一点微弱的飘渺的萤火，请你相信，无论在何时何地，它都将照亮你摸索中不逾的方向。

还有我想告诉你，在我生日的那一天，地球的那半边，正在过着一年一度轰轰烈烈的情人节。那些传递着温馨的大大小小的礼物正表述着金发碧眼的洋人们最衷心的祝愿和爱情。

那么我用什么来祝愿你呢？我的爱人。

我想，在我们每个人的心灵里，都有一个存放自己精神财富的秘密房间。这所房间里不仅要存放陶翁的桃源，而且还应当存放江河的恢洪，暮鼓的沉远，人生隧道里一次次不断修订的旅行航线。

那么亲爱的，在明年的二月，当杏花缀满枝头的时候，你还会激情满怀地来赴我的邀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