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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母亲节,谨以此文献给母亲,并祝福天下勤劳善良的女士们)
那天上班路上,突然接到妈妈电话:“恩生啦,你上电脑看看,教育站的王老师说,妈妈演节目和打腰鼓的照片,在市里的网站上发表了。”妈妈的声音清脆浏亮,隔着千山万水,把那份喜悦和兴奋传给了我。 妈妈,真也算得是个明星妈妈呢,年轻的时候,她的歌声唱响在青山绿水间,让一方的百姓乡亲都喜欢她,爱戴她,那时候日子虽苦,但妈妈总是在快乐中生活。 在我有限的记忆里,妈妈的歌声赛过了百灵鸟,有一年春节,妈妈在区公所礼堂唱《小二黑结婚》,妈妈自然是小芹那一角,我跑到舞台前,大声喊妈妈,心里怕别人把妈妈认了去,还和拉我走的叔叔说,“那是我妈妈”,这段逸事,一直传说了许久。 “文革”开始后,爸妈送我到祖母身边,途中在长江轮上,妈妈在甲板上又唱了一次歌,那时候,爸爸吹笛妈妈唱,妈妈的歌声引来很多鸟儿,跟在船舷,久久也不愿飞开。 没想到,这一次和妈妈分开,再相见,竟已是整整十年! 这个十年,莫说听歌,就连妈妈说话,都未曾听到过,思念妈妈,让我梦中哭醒过多少回,而妈妈的来信,也总在说想她已经长大的孩子。 十年后,终于又听到妈妈唱歌,那一回,大舅、二舅,还有二姨以及我妈妈,他们这些分别更久远的兄妹,终于在二姨家团聚了。大舅来自安徽芜湖,二舅来自豫鄂边界的山村,没赶到的是大姨,她去国万里,暂时还没有她的消息。 那一次,妈妈他们不仅唱歌,还扭起了秧歌。大舅笑着对他的弟妹们说:“哈,还是共产党胜利了,当年大姐跟国民党走,还要拉我跟二妹,可是,我们已经在跟共产党闹革命,我们不仅不去,还要留她。大姐哭了,说,那我不管你们了。”说到大姨,这些老辈们似乎有一些伤感,但很快就被欢乐盖住了。 那天,妈妈唱了《十送红军》、《二郎山》,当然也还有《小二黑结婚》,妈妈的歌声像谁呢,不是夸张,还真与郭兰英有些神似。在妈妈的歌声里,我完全被甜蜜和幸福包围了,要知道,一个离开妈妈十年的孩子,他该是怎样庆幸与妈妈的重逢! 我那时,真愿意这样一直听妈妈唱歌,哪怕唱得我鼻涕眼泪一蹋糊涂流下去。 仿佛在不经意间,妈妈老了,去年回乡为她过七十岁,和她同走在山路上,她已经步履蹒跚,再难看到她像当年那样轻盈窈窕的模样。但是,生日宴开始的时候,她的歌声依然是那么嘹亮,她唱《刘三姐•多谢四方众乡亲》,一句“多谢了”,就让大家惊叹:七十岁,还能有这么亮丽的嗓音! 在妈妈的歌声里,我的眼眶不由得又涌出泪水,我忙低下头,悄悄抹了,我不是难过,我是高兴,但我怕妈妈看见了。 |

交友须带三分侠气
做人要存一点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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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幽梦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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