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哭声
文/潇湘兰儿
半夜里,我被一阵哭声惊醒。
朦胧之中,隐隐约约听得似谁在梦中哭泣。
可是当我仔细再听时,才发觉哭声不对,声音好象是从寝室外边传过来的,而且哭声一声比一声凄惨了。
我不禁打了个冷颤,是谁深夜在此哭泣呢?
刚想起床看过究竟,却听见下床的许斌在喊刘萍的名字,看来她也被哭声惊醒了,并以为是对面床上的刘萍在哭呢。
当我告诉她好象是有人在外边哭时,我俩便以最快的速度翻身坐起并穿好衣服,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我们宿舍的刘彩凤在哭。
我和许斌连忙把她扶进寝室里,并关切的询问她出什么事了,为啥哭得那么伤心?
可是她却一句话也不说,任凭我和许斌怎么追问,她只是一个劲儿地哭着,我们不禁迷惑了。
这时,我发觉刘彩凤的半边脸肿得老高,走近一看才知道她原来是牙齿痛,喉咙和舌头都肿起来了,根本不能说话。
见此情景,我和许斌赶紧分头去叫老师。
一会儿,我们把班主任谢老师给叫来了,肖主任也随后赶到。两个老师在询问完病情之后,便决定连夜送往县医院去治疗。
可是此时学校的汽车都开出去了,至今未回。怎么办呢?听到刘彩凤因疼痛而不断发出的呻吟声,看到她的病情已如此严重,我们真的于心不忍,甚至为她心痛和担心。
谢老师不由分说,马上从他那里推来一辆自行车,他让刘彩凤坐在单车后座架上,由我和许斌护送,谢老师在前面推着,肖主任则在旁边为我们打手电照路。
我们一行五人,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急急地朝县医院走去。
路,是那么的远;夜,是那般的黑;道路是如此的泥泞难行,因为此前刚刚下了一场大雨。
原本身体就很虚弱的谢老师,前几天才刚刚生了一场大病,至今还病愈未全,而现在却要推一个一百多斤重的成人,已是不堪其累,负重垒垒的了。
虽然此时已是寒冬,可是豆大的汗珠还是不断的从谢老师的额头、脸上滑落下来,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而不钧匀。
此情此景,我和许斌都很不忍心,好几次都劝他休息一下再走,或让我们轮流来推一会儿,可都被他拒绝了。无奈之下,我和许斌只好在后面帮着一起推,以减轻一点重量。
一步,两步……不知道已是走了多少步,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汗水,大约步行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县医院。
来到县医院的时候,已是午夜四点多钟了,主治医生都已入睡,只有一个值班医生留在那里值班。
这时,谢老师不顾一路的劳累奔走,甚至于来不及擦一把额头的汗水,便又忙前忙后地叫来主治医生为刘彩凤看病,接着又是挂号,抓药……
医生为刘彩凤开了一些药方,然后为她注射了几针消炎和止痛的药水,再打了三瓶点滴后,疼痛总算止住了,肿胀的地方也消退了许多。
谢老师、许斌和我都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时,天边露出了一丝鱼肚白,天,不知不觉间已经放亮了。
后记:这是我读高中的时候,曾经发生在我身边的一件真实而又感人的事情。
在当今社会人际关系日渐淡漠的时代里;在城市钢筋水泥包裹的各种感情里;在现代生活节奏紧凑得令人塞息的年代里;在……已是很难再找到这样真挚而又朴实的师生之情和友情了。
很久都没有看过写过这样一个内容的文章了,今天想起往事不禁感慨万千!
这个故事把我带到了遥远的学生时代,我仿佛又闻见了那种纯朴的泥土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