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成都人

作者 孤单进行式

    几年前，成都要建造象征城市的地标。当征求市民意见时，得票最高的是居然是麻将造型。殊不知，这与所倡导主流文化相悖。于是，只好搁浅。事隔几年的今天，我又在网上看到旧事重提。没想到，得票最高的依然是麻将造型。这次，我猜测，可能会因势利导了。报上与几年前的不同之处，是刊出了哪一种麻将造型更好的征求意见。同时，我又看到一组统计数据，说的是成都人的幸福感位居全国第二，超过北京上海广州。而成都人的收入却不及上述几个城市的一半。由此，我想到了成都人的幸福。并码出以下文字，供朋友一乐。
    一  有眼福的成都男人
    成都男人的幸福，首先是有眼福。所谓眼福，当然就是观看大街小巷漫步的美女了。成都男人爱展言子（说顺口溜）。曾有一段言子是这样说，到了北京才知道官太小，到了上海才知道钱太少，到了海南才知道身体不好，到了了成都才知道结婚太早。前三句与成都无关，甩开不说。只说那到了成都才知道结婚太早的最后一句。据说，到过成都的外地男人，看到满街遍地的成都妹娃，几乎都发出这样的赞叹。哇，原来成都的美女如云，真是三步一个林青霞五步一个张曼玉。当成都男人真是太幸福了！我是成都人，不好评判这段言子。如果我说成都女人肤色不及江浙一带的女人白，穿着打扮没有上海女人有韵味。肯定要被成都男人狂扁一顿。所以，还是顺着成都男人的幸福感，讲我们成都男人眼里的成都美女。
    先说夏天在街上行走的成都女人。为什么不说春天、秋天、冬天在街上行走的成都妹娃呢？这是因为在成都男人眼里，夏天的成都女人最抢眼。夏日的清晨，趁着凉意，成都女人化着淡淡的妆，身着露脐露背的紧身小吊带衣，脚趿着只有大指拇粗细的高跟拖鞋，摇摆着小蛮腰走出家门来到街上。她们散漫地在出入一家又一家的时装店，尽情地看了一件又一件，耐心地试了一件又一件。逛乏了走累了，随便走进一家靠街的小吃店，从从容容坐下。嗲声嗲气对那正在奉上茶水的，穿着跟城里人同样时髦的打工妹吩咐道。这个说，小姐，一碗肥肠粉，不要葱花，多放点辣椒，汤宽一点。哦，还要多加点菜叶。那个说，老板，我要一两脆绍，一两牛刀，脆绍多放点花椒和糖，牛刀少要点汤。叽叽喳喳各自点完了也不知是早餐午餐还是加餐的“饭”。
    成都女人，从不忌妒女人的美丽。坐在店里的等“饭”的成都女人，转动着灵秀的双眸，盯着店外的街道。欣赏着那些比她们长得更美丽打扮更时髦的，正在店外扭动的成都女人。嗨！刚才过去那位妹娃，身着一款飘逸长裙，款款而行，身材显得好修长。哎，我穿着好看吗？快看！快看！这个女的，一个肚兜，一条热裤，穿得好性感哟！
    “饭”来了。店里的成都女人一边品尝着各自的美味佳肴，一边忘不掉对店外的成都女人品头论足。开开心心吃完了“饭”。依然是嗲声嗲气叫上一声，老板，买单。然后，成都女人打开自己的坤包，拿出化妆镜，旁若无人地对着镜子优雅地涂抹着口红。老板很绅士地站在一旁，等待着涂抹口红的成都女人。待描好眉，补好妆，成都女人对站在一旁的老板婉尔一笑，问道，多少钱？老板满脸堆着笑容数着桌上的杯盘碗盏，飞快回道，一碗肥肠粉一两脆绍一两牛刀，还有一两抄手一两水饺，一共八元五。几位成都女人都抢着要付帐。老板大度说道，哪个给都一样的。吃着巴适下次再来就是了！说着收下其中一位成都女人给他的钱。成都女人满意地扭动着腰肢，离开了小吃店，安然舒缓地又拐进另外一家时装店。
    下午三四点，逛累了的成都女人或许拎着大包小包或许两手空空，依依惜别，相约下次见面。一拨逛累了的成都女人回家了，又一拨刚从家里出来的成都女人相约走向大街小巷，出出进进一家家时装店。时光在成都女人闲适散淡的步履中流逝，而留下来的却是男人眼中一道美妙的风景线，正是这道靓丽的风景线，牢牢拴住成都男人的眼珠。
    几天后，那几个逛累了回家的成都女人，又见面了。细心的成都男人会发现，那几个成都女人，不约而同地身着露出光溜溜后背的小肚兜，还有紧紧包裹着臀部的低腰热裤，她们都挺着胸收着腹翘着臀，摆动着长长的玉腿，扭动着柔软的腰肢，更加悠闲地出入一家又一家的时装店，穿梭在大街小巷。成都男人的眼珠，又被女人柔软的腰肢拴住。这柔柔的软软的腰肢，彻彻底底地软化了成都男人的眼珠，也软化了有幸来到这到这座城市的外地男人的每一个根骨髓和血液。
    金钱美女，据说是每个正常的男人所渴望的。成都男人没有多少钱，可他们好像不太在乎有没有多少金钱。谁要在成都男人面前说钱，成都男人个个都会不屑地说道，钱嘛纸嘛，纸嘛用嘛！言外之意，钱算个屁。想想也是，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只有金钱没有美女，要金钱还有什么用处？于是才有了成都男人上面的言子，才有了外地男人赞叹，才有了幸福的成都男人。
   
    二  有口福的成都女人
    倘若说成都男人有眼福，而成都女人则有口福。成都女人的口福，首当其冲的当然是遍布大街小巷的成都美食了。说起成都美食，人们大都会想起伟大的四大菜系之一，川菜。自然也会联想到生活在川菜故乡的成都女人，有口福不足以为奇。可在我看来，成都女人的口福，更多的还不是吃那些榜上有名的川菜，而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街边路旁的大小餐馆，用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原料烹制的令人垂涎欲滴的，让成都女人几天不吃就会想得发疯的，既可当正餐又可当加餐的，既能待客又是自己的家常便饭的各类美食。
    我一直有这样一种感觉，成都的美食，是有性别的，是因成都女人应运而生，如果没有成都女人，就没有成都的美食。这不是我夸张。众所周知，上帝造人男伟岸女娇小，自然娇小的胃囊没有伟岸的胃囊容量大。可天下那么多的美味佳肴让伟岸的胃囊全部装下，且不委屈娇小的胃囊。为了不委屈成都女人娇小的胃囊，才有了成都的美食。其二，女人的味蕾又比男人的味蕾敏感得多，为了成都女人的敏感的味蕾，又有了成都的美食。第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美味佳肴太多，娇小的胃囊不加节制胡吃海塞，可能要不了多久最后也会变成“大卫”，小蛮腰也会变成黄桶腰。那时，成都的大街小巷将不再有三步一个林青霞五步一个张曼玉了。
    我胡侃的成都美食性别论，得到我几个外地朋友的率先承认。那是几年前的事。当时，我告诉他们，成都美食是因成都女人应运而生的，美食性别要填写女性。他们笑我，说这太夸张了吧！我说是真的。不信，由他们的点卯，我带着去考察。其中有个朋友是北京人，她说不考察火锅，点名考察面条．她不信北方的主打面会让位于成都，还提出参赛条件必须扣除了榜上有名的担担的面。我说，行。
    那天，我带他们到我家附近的一家以卖面条为主的小吃店。店铺不大，这样店铺在成都比比皆有。大概中午十一点，吃饭的人还不算太多。老板热情的招呼着我们坐下，倒上茶水。我让我那三个外地朋友先看看挂在店铺上的“面谱”。有杂酱面、排骨面、脆绍面、榨菜肉丝面、酸菜肉丝面、三鲜面、肥肠面、大肉面、鸡肉面、鸡杂面、牛肉面、海鲜面、蕃茄鸡蛋面、鳝鱼面、煎蛋面、怪味面等二十余种。几乎每种面又有清汤（不带辣味）、红油（辣味）、胡辣、酸辣、麻辣、甜辣、蒜辣七八种味道之分。他们看完了“面条谱”，都说看得头晕。说这哪里叫吃面条啊，这分明是“面条席”！听完他们的赞扬，我仿佛成了老板的推销员，得意洋洋对他们继续吹道，你们再看放在案板上的十多二十种的佐料，还有面条的种类。佐料除了常用油盐酱醋糖味精葱花之外，还有辣椒油、花椒面、胡椒面、芝麻面、油酥黄豆、大头菜粒、芹菜末、香菜末等等。面条除了有刀削面、手擀面外，机制面又有宽细之分。宽面又分铺盖宽、（约有两三公分宽）食指宽、韭菜叶宽。细面又分银丝细、挂面细、普通细。
    正当我滔滔不绝地给朋友吹嘘成都面条时，三个成都女人走进面店。看来是常客，她们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噼哩啪啦张口就点了七八样面条。然后再补充道哪样多放点菜叶，哪样多放点油酥黄豆，哪样不放花椒，还有N多的哪样不放什么哪样少放什么哪样多放什么。完了，其中一个成都女人还加了一句，还要碟泡菜。（注：成都任何一家餐厅，泡菜一律免费的，不似京城最少十元一碟）老板长声吆吆用他那术有专攻的特色语言，重复着几位成都女人所点的面条，传递给灶头上的配料的伙计。很快，跑堂的端上了几位成都女人要的面条。大大小小八九碗。带有秋天韵味的是姜绿色的酸菜肉丝面，红黄绿白色彩艳丽的是蕃茄鸡蛋面，几粒翠绿的葱花点缀在油亮鲜红的肥肠面，让人想着红花衬绿叶的反串美，还有辣辣的麻麻的带有蒜香味的脆绍面，鲜鲜香香的三鲜面，异香扑鼻的怪味面，无不让人垂涎欲滴，暗吞唾液。
    怎么样？我们也如此炮制一番。一种味道来一样？我问我那几位朋友。他们象看外星人似地看着我，一起发问。能吃得了吗？嗨，一种味道来一两，有什么吃不完的？我说。不过，我要再次强调，成都的美食是有性别的。倘若你只要一两，老板会猜测你是成都女人。成都女人在乎的是吃味道而不是吃份量。你们就不要嫌那一两的份量太少太少。这就是“面谱”上为何有小碗中碗大碗之分。豁出去了！今天我们就客随主便，尝尝你说的为成都女人而生的美食。朋友也来劲了。最后的结局是可想而知，花费了几十元，要了二十多碗各种味道的面条。吃得他们酣畅淋漓，浑身舒展，赞叹不已。把不带辣味的一扫而光，各种辣味的面条剩下也不太多，毕竟他们不是成都女人，也不算暴殄天物。当然，还有最受欢迎的，一连找老板索要几回的，免费的，一碟碟头一天刚泡上的洗澡泡菜。那红红的萝卜皮，白白的莲花白叶，绿绿的莴笋片，随意地躺在小碟子里，上面浇上辣椒油，（或不浇辣椒油）撒上少许鸡精和白糖拌匀。咬上一口脆脆的，辣辣的，鲜鲜的并带着淡淡的咸，淡淡的酸，淡淡的甜，令人回味无穷。
    而成都女人的幸福就像那洗澡泡菜一样，在淡淡的咸，淡淡的酸，淡淡的甜中把照旧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三  会享福的成都男人
    成都男人的幸福，当然不仅仅是饱眼福。成都男人的幸福，还在于成都男人会最充分地享受幸福。我说成都男人会最充分地享受幸福，也许很多人不以为然。有福谁不会享啊？其实，不会享福的男人真的太多太多！那样的男人在成都男人眼里被认为是心计太多，抱负太大，理想太高。成都男人对此理解但不效仿，更多的是替那样的男人叹息。叹息他们一辈子过着有牙没豆有豆没牙的日子，为名为利，辛勤奔波。待名利双收时，才发现岁月匆匆生命短暂。如同一个想吃香脆炒豆的老人，望着满桌的脆豆，却懊恼自己牙早已掉光。悔之晚矣。而成都男人却过着有豆吃豆，小富即安，舒适闲散的幸福日子。这种日子，尽管曾被不少红头文件指责，称之为盆地意识。可成都男人依然如故地过着自己的安逸日子。管它什么意识不意识，随心随意，不与人斗，不与天斗，休闲自在。
    成都男人掐着上班的时间，提前十几分钟，绝不超过半个小时起床，或从容不迫地骑着自行车或神气十足开着汽车，来到工厂来到单位来到公司。哥们见面，相互通报昨晚“搬砖”战绩。哈，我昨晚赢欢了，赢了一百好几！这是骑自行车的人说。呵呵，我昨晚手气好登了，赢三四千！这是开汽车的人在说。几个哥们悠悠闲闲交流着近日的经典牌局，不紧不慢地干着手中的活路。
    轻轻松松几个小时，下班的时间又到了。成都男人先给老娘（读蔫儿，老婆意）通个电话。喂，在家吃饭还是在外边吃饭？在家吃。好，我顺便带些菜回家。拿工资的成都男人路过菜市场，对正在打着麻将的菜贩说，来点什么菜。那卖菜的成都男人，头也不抬，看也不看，对拿工资的成都男人说道，你随便拿，把钱丢在那就行了。菜摊上散放着数十元零钞，拿工资的成都男人“拿”好自己的菜，在称盘上称称，扔下差不多的钱，拎着菜打道回府。
    还在班上的成都男人，也吆三喝五。嗨，哥子！双林新开张一家盆盆鸡。又相宜，味道也巴适得很！那天我们几个人去吃，只要几十元钱。今天去不去整一盘？要得。我给老娘（读蔫儿，老婆意）打个电话把她也喊着一起去吃！这是骑自行车的男人在对话。喂，夫人！羊犀线有家新开张的公馆菜，很有特色。我叫上某某和他的夫人，我们到那里去聚聚。你快打扮打扮，我一会来接你。这是开汽车的人在给刚逛完街才到家的老婆打电话。
    夜幕降临，吃饱喝足的成都男人，惬意地围着或张家的牌桌或李家的牌桌，或社区的牌桌或茶楼的牌桌。他们娴熟地摸牌审牌出牌，真令人眼花缭乱。“碰”“六万”“幺筒”“和了”此起彼伏。唏哩哗啦，一圈完了，重新洗牌。趁此机会，讲一讲当日的轶闻趣事，摆一摆国事家事天下事，说不尽的俏皮话从成都男人的嘴里像金鱼吐泡泡似的一串串地不断冒出，赢得一堂哄然大笑，事事可乐。此刻，不管输家赢家，无不逍遥快活。
    夜色更浓了。围着牌桌的几个成都男人，脸色也被浓郁的夜色染上了一丝倦意。嗨，是不是为了明天的幸福，再打一圈告别赛就下课？一个成都男人打着哈欠仍不失风趣地人提议道。要得！众人附议。哎，这个周末到哪儿去坐起？提议下课的成都男人问道。到天回镇去！我有几个兄弟伙，刚从那儿回来，说那儿有一家新开张的豆腐全席，味道安逸得很！又一个成都男人建议道。嗨！去什么天回镇哦？再一个成都男人反对。去青城山去！那儿又有一家新开张的烟薰排骨，白果炖鸡！环境又雅致。几个成都男人七嘴八舌，在周一的夜幕下，在夜幕的牌桌告别赛上，慢条斯理且兴致勃勃地商议着周末又去何处吃喝玩乐。
    周末，有车一族的成都男人相约，带着老娘（读蔫儿，老婆意）娃儿倾巢出动。春天踏青赏桃花观梨花。冬天烤太阳泡温泉吃火锅。夏天去青城山峨眉山避暑。秋天去米亚罗看红叶。当然，无论去哪里，哪怕到了地球另一半的拉斯维加斯，带不走家乡的成都男人，会带上他们的麻将。
    那些没车的成都男人也照样相约，也带着自己的老娘（读蔫儿，老婆意）娃儿，只不过他们去的是附近才开张的胖妈蹄花或串串香。那里，没车的成都男人同样可以尽情搓上一天的麻将，茶水瓜子有人侍奉。中午时分，鸡鸭鱼肉，时令蔬菜，鲜嫩野菜，七荤八素吃得将将就就。天色黑尽，吃罢晚饭。没车的成都男人，高喊一声，胖妈结账。堆着一脸灿烂的胖妈对没车的成都男人说道，你们这一桌大人娃儿共九位，两顿饭收你们135元。买单的钱，早已从和了“极品”牌的成都男人那里提成备足。胖妈收了钱，脸上的笑容也愈加灿烂。慢走，以后再来！胖妈目送着渐渐远去的没车的成都男人，看着他们带着满足的神态，簇拥着婆娘娃儿，安逸散漫地往回家的路上。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成都男人就这样悠闲自在，享受着他们自己的幸福生活。不管红头文件怎么批评，不管外地男人如何议论，要叫成都男人拼命工作拼命挣钱，真的是难于上青天。不同群体的成都男人，把这座城市的休闲生活演绎得淋漓尽致。
    
    四  被宠爱的成都女人
    据说女人的美丽，在二十岁以前是爹妈给的，二十岁以后是被宠爱出来的。这句话放在成都女人身上，再贴切不过了。要说二十岁以前的成都女人，是爹妈造就的美人坯子还真的不太多。她们更像没熟透的苹果，还略带一股青青的涩涩的味儿，正等待着上苍的宠爱，催化出她们的芳香和美丽。
    二十岁的成都女人，长大了，离开了学校离开父母。没有了爹妈的呵护，却迎来这座城市的宠爱。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成都的水土自然也宠爱成都女人。万物生灵，无不宠爱成都女人。一年四季，这座城市的太阳总是披着像风衣似的一片云，浓浓的雾霭过滤了太阳的紫外线，柔和的阳光洒在女人身上，让成都女人的肌肤雪白雪白。这座城市的空气宠爱女人，湿润的空气轻轻的摩挲女人的脸庞，让成都女人的脸庞细腻柔滑。还有春夏秋冬开不败的鲜花宠爱女人，娇艳的花儿薰淘女人，让成都女人散发沁人心脾的芬芳。
    而在万物生灵中，最宠爱成都女人的，又莫过于成都男人。还记得今年春晚那个叫PA（不好意思，是左边一个火字一个巴字，我这台不是成都的电脑怎么没有这个字？太不给我面子）耳朵的小品吧？那是一种误导，不是正宗的成都人岂知个中甘甜和自豪。
    据考证，PA耳朵诞生于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那时，经历了疯狂年代的成都男人和女人开始休养生息，传宗接代。一个月只有几十元收入的成都男人心疼挺着肚子的女人，他们怕自己的女人闪着腰，伤着女人腹中的BABY。恨不得把挺着肚子的女人衔在嘴里捧在手里，可毕竟不是大嘴蛙和如来佛。心灵手巧的成都男人只好把刚刚不凭票证就能买到的自行车，改装成带着边椅的三轮车，再苦练车技（会骑自行车的人不一定会骑此车，没掌握平衡会车翻人伤）。从此，被宠爱的成都女人舒舒服服像女皇一般地坐在边椅上，去逛街、去菜场、去医院，直至小BABY降临。后来，这样的车，被命名为PA耳朵车。再后来，大街小巷都是这样的车，交警不得不出面制止干涉，说是有碍观瞻阻塞交通，禁止PA耳朵上街，可PA耳朵却越叫越响亮。再再后来，PA耳朵就成了幸福的成都男人之代称。
    几十年过去了，当年与母亲一同享受过“PA耳朵”的BABY也有二三十岁了，他们从小耳濡目染，使得“PA耳朵”品牌效应经久不衰，一代代传承下来。年轻的成都男人告别了他们父辈的“PA耳朵”车，开上了自己的汽车，却继续发扬光大“PA耳朵”精神，宠爱着他们的成都女人，那真叫长江后浪推前浪。
    还是说说我亲历的事。我的女儿到京城上大学后，假期回成都总要与高初中的同学聚会。聚会有时选择在同学家里。不论选择在哪一个同学家里，在客厅里聊天，吃零食，看电视的肯定是女同学，而下厨房的则是男同学。几乎每个男同学都有一手好厨艺，当大家吃饱喝足，洗碗收拾的仍然是男同学。这我早有所闻。
    去年暑假，女儿回成都。一天，女儿告诉我，她高中同学要在家里聚会，让我什么都别管。若我要在家里，到时下楼吃饭即可。女儿的同学，我大都认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方便之处。那天上午，女儿的八九个高中同学，加之他们上大学结交的各自的男友女友共十几二十个人，浩浩荡荡开进了我家。我到了三楼做自己的事。把一二楼让给他们。果不其然，一二楼客厅坐的全是女同学，她们放着DV开着电视，嘻嘻哈哈笑个不停说个不停。男同学则涌进厨房。中途，我总觉得不太放心，毕竟我是主人又是长辈。想到厨房关照一下。谁知刚下到二楼，女儿的几个女同学就叽叽喳喳告诉我，叫我放心，说那些男同学都不是第一次下厨，而且个个都是烹饪好手。可我还是想去看看。在几个女孩子的的簇拥下，我到了一楼的厨房。一看，七八个大小伙子，把厨房战线扩展到了阳台上，正在那里择菜、洗菜、切菜，个个显得训练有素；烧，炸，蒸，炒也分明是行家里手，还时不时地交流厨艺。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回到了三楼。
    不一会儿，女儿叫我下楼吃饭。我一看，餐厅里的两张长长的大餐桌上居然摆满了各种菜肴，真让我难以置信这是还在上大学的“成都男人”做的饭菜！细细品尝，味道还真的不错。这顿饭，我吃得很开心。女儿的女同学吃得也开心，女儿的男同学吃得还是开心。一群被未来成都男人宠爱的未来成都女人。
    成都，一个西部的中等城市。没有北京气派没有上海繁华没有广州有钱，还有N多没有。没有去过成都的人，真的不想去。而去过成都的人，又真的不想离开。到底是什么原因，我也没有搞明白。
    （嘿嘿。此篇不宜男士读。并献给有女儿的父母读。）
    全文完
    2006年2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