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乐套曲《苏武牧羊》是耗资百万的大制作,1997年出品,也是李娜皈依佛门以前的最后一张录音。此碟音效极好。李娜的高音叫人瞠目结舌,不可思议。作为套曲,此碟最好从头听到尾,因它是一个整体。不知忽然之间有无朋友喜欢。谨引友人对此碟的介绍如下: 苏武牧羊的故事在我国是家喻户晓的。《汉书·苏武传》载:天汉元年(公元前100年),苏武奉命赴匈奴被扣,匈奴贵族多方威胁诱降未遂,又把他迁到北海(今贝加尔湖)边牧羊,坚持十九年不屈。始元六年(公元前81年),因匈奴与汉和好,才被遣回朝,官典属国。苏武留胡节不辱,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心存汉社稷,旄落犹未还,历尽难中难,心如铁石坚,不背叛祖国的气节,流芳百世,传唱千古。 那悠悠的胡茄却又在梦里,那草原的情歌却又在梦里… 《苏武牧羊》当然是旧的,不仅使用了中外各民族上百件古老乐器,更承袭了古典时代的大叙事理想,七段一体的套曲结构这下,是种种表现辽阔天地、伟大胸怀和王朝雄心的高音、大调、合唱、长号、大鼓、古诗。不过众所周知,贝加尔湖一带没人弹西他尔和铝板琴,筝和弗拉门哥吉他齐舞的场面也有些陌生——这就又有了新的动向。不知黄荟和上海那帮发烧派作曲家是什么关系,某种来自上海学院-发烧派的勇气打破了乐器在演奏方法和不同乐种调式方面的旧俗,也充分发挥了人声在角色变化、情绪变化上的可能性。这是技术的新,也是技术观念上的新。但是新又如何?发烧兼乐器杂耍的新玩意儿,我们在音响试听间遇见的还少吗?《苏武牧羊》的高明却不是新,而是旧——整齐的、善于反复的曲式,叙事性结构和对严肃音乐的通俗化处理,暴露的主题,以及根本性的“大一统思路”。无论民歌古典化还是古乐西洋化,或者流行音乐学院化,都是在一种道德理想主义的意识形态下完成的;另一面,所谓的新,又是化繁为简的技术和以结构为重心、以声响为中介的思路。如此一来,倒也真难说《苏武牧羊》是新是旧了。 内页上说李娜在这张专辑中的音高已经达到了四个八度,达到了人声的极限。确实也是这样,这可以说是一张中国新音乐的专辑,当年曾经作为挚爱收藏的。 从《序歌——一个古老的故事》到《尾歌——梦里草原》七部歌、一套曲,一个人的一生后面藏着另一些人的野心。旧的听众是真不能听得明白了。通俗?严肃?器乐?歌曲?真是头疼啊。这个时代所通用的具体、脆弱、小器的耳朵,并不能用于容纳《苏武牧羊》的大规模和大主题,因而这亦新亦旧的百万巨制简直就是在冒险,它呼唤着新的听者。尽管李娜的嗓子从蒙古草原飞到汉乐府,飞到男性化的中音又飞到欧洲的华彩上而且挥洒自如,但谁又能阻止群众讨论她有没有做尼姑呢?有时候,音乐的命就是这样苦,这张唱片被人当做发烧示范碟也真保不齐呢。 《苏武牧羊》是令人耳目一新和精神振奋,可我不想说这个,我在想,究竟还有多少人真的需要荡气回肠,一曲三叠、空间感、戏剧性、耐心换来的宏大气度和敏感换来的惊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