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和梦

文/漂之雨

1

白天的梦，默默无语

花几，茶几，餐桌，或酒席

红茶，绿茶，或奶茶

纷纷操上各自的香

张扬

黑夜的梦，随心所欲

床上，枕上，或棉被里

屋檐下，熄了火的灯下，或月的明暗中

常常

不期而遇

我不喜欢梦

却又不得不常常地与之相约

我不希望出名

却同样会常常地用上

考勤表，工资单，以及

梦的落款

2

睡眠前，我打开床头灯

拒绝诱惑

睡眠中，死亡的思维里

却，断句连连

从黑夜到天明

3

影子

日光的语境中

月光洒下一夜又一夜的泪

激情，或失落

更多的是身前或身后的

梦

4

我不喜欢梦

白天的梦，黑夜的梦

不喜欢将我的隐私

暴露在你的面前

且，一丝不苟

一丝不苟的幼稚

一丝不苟的身体

一丝不苟的眷恋

一丝不苟的魂牵

5

恋爱的时候

我没说上半个爱字

婚后的日子里

也从未提及过

爱，摆在招待席上

热气腾腾

6

我的生命中

不可圈，更无处可点

矮矮的个子成不了气候

狭小的胸怀容纳不了诗的意境

笨拙的思维语无伦次

盲目的动作中充满

粗鲁

一个三等残废公民

没有嗅觉，听觉和感觉

我，是个

瞎子

我没有梦

白天，或黑夜

7

日历，我生活的帆

阳光下，月光下

苟且的三餐，或缥缈的

网络

每天，打开一页新的记忆

又撕去相似的一天

撕，拼命的撕

手，脚，嘴巴，思维

甚至用上了梦

却怎么也撕不完这

没完没了的情

一页页的日历

厚厚在我的脑下

枕上我的心思

打开，并亲手撕去

8

来了则短消息

说你三岁了

我说：

时间——程序的一种表达方式

昨天，今天，或明天

一样的存在

就好比我的双手

按着昨天的按钮

还将准备明天的三餐

9

我是个粗人

需要每天的三餐

吃饱肚子才能苟活

吃饱肚子才能偷情

或许，我会饿上一段日子

一天，一月，或一年

却不会饿着去接受

明天的阳光

10

我的三餐里

时常碎石充米

有时，也会带着贪婪的目光

偷偷地享受美色

却不敢用长满老茧的手

描绘你们的笑

11

我是个瞎子

乱码成堆在我今天的午餐中

不干净的手，用不洁的器皿

搅和成毫无品味的奶酪

没蓝月亮点缀

也没有吹鼓手们的捧场

11

冬天，冷雪残月，诗情潇潇

长河风雨，淡淡的月，远远的雪

晨风微雨，水天同曲，猫狐同梦

梦，或者DREAM

如秋天的微风

吹入我的眼膜

我这个瞎子

终于有了感觉

这幽幽森林中的梦

如三餐中的筷碗

填色我的空白

1/10/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