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故事（散文组诗）

漂之雨

一

走在街头，身后的影，踩着我的背，一步不舍。

路灯睁开诡秘的眼睛。

一本没了封面的书，半开半掩。

风，吹去浮尘。一个女人卷起一床的梦，露宿枝头。

一盏没有心思的灯，偎着少女的脸，扑闪。

夜，设下嫉妒的屏障。失意的风丢下一片落魄远去。残余孤独，期待少女的初潮。

一条没人行走的街，一道漏风的门。月色下，一滴暗黑的血，站在路边招揽。

苍白店铺，防盗门把守昨天的生意。老板的脉扣在帐本上，禁止游览。

二

走在街头，身后的影，踩着我的背，一步不舍。

路灯睁开诡秘的眼睛。

沉重枝头。尾随的梦时深时浅。一头乱麻，腾起一夜的黑，四处泼洒。

一片枯萎的叶，飘落枕旁，睡意朦胧的少女把它垫在隐秘下，为猜度成年女人的梦。

奔赴荒野的火车，轰隆隆地追赶着前方的黑。一幅幅明亮的窗昙花一现。

打工青年叼着预期的烟头，呼出三个变形的圈，余下的湮没在月华的流逝中。

黑夜，蝙蝠衔着SASI病毒四处躲藏。扳道工的手提灯，对准过路的胖嫂胸脯检测。

火车开过了头，调度请求撤职。少女醒了。半夜，初潮来了。

三

走在街头，身后的影，踩着我的背，一步不舍。

路灯睁开诡秘的眼睛。

一捆没有签名的行李，背在女人的梦中。孤独的床，颤动身子，自慰或手淫。

荒野，出轨火车吐着白沫。打工青年的尸旁长出一叶。白云下，有些发紫。

少女背包，藏着一条白色手绢和一卷洁净的手纸，还有一本青春期的故事。

一弯苍白的月，斜挂眼角。一湖银涟，倒影出少女脸颊的红晕，变色。

湖畔，开了花的菊随风凋零。披霜的女人冻成一本书。半开半掩。

第N个春天。一个女人坐在风中，阅读一个曾经的故事。

10/2/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