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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这是我写给我妈妈的文字，虽然她不能看到，即使看到了她也看不懂，因为她除了会写自己的名字之外，再也不认识其他的字。长这么大，风花雪月的情诗之类写了不少，但印象中除了小学作文之外，从来没有“正式”给妈妈写过一点文字。看了《疯娘》之后，有所触动。谨以此文献给我劳苦而敬爱的母亲。
出生（0岁） 在我出生的前一个小时，母亲还在田里干活，突然就肚子痛。可能是因为太劳累的缘故，我出生的时候不声不响，父亲说，这小孩没气了，扔厕所吧。幸好老太太（我爷爷的妈妈）见多识广，捂住我的屁股眼就给我吹气，保住了一条小命，于是我就叫“保柱”，因为我的小命是捡来的。 长这么大，我从来不过生日。但是在上大学之前，在家的时候，每次过生日，母亲总要煮个鸡蛋奖励我，后来是做一顿好菜犒劳我。妈妈几乎是记得我生日的唯一的一个人，我想，这可能是我出生的时候给她造成太大痛苦的原因。 我和哥哥（1－8岁） 我和哥哥小时候脑袋都特别大，以至于我们有一个统一的外号――大头。小舅有一次说，姐姐（说我妈妈）生了个怪胎，因为哥哥颈子顶不住脑袋，一晃一晃的。我出生之后，只要要好吃的、有营养的东西全部被我“霸占”，因此哥哥很“营养不良”。导致的一个结果是，在18岁之前，我长得跟哥哥几乎一样高，别人都叫我们“双胞胎”。由于“块头”差不多大，我们两个经常打架，但每次的受“处分”都是哥哥。这是妈妈偏心的缘故。 小学（9－13岁） 妈妈是个裁缝，所以一直到上大学之前，家里人穿的衣服都是妈妈的“杰作”。现在想起来，虽然衣服看起来很“土”，但很“合身”，穿着很舒服。因此每到过年的时候，是我们小孩们真正的节日，因为，又可以穿妈妈做的新衣服了，还有妈妈一针一线、熬了无数个晚上做的“千层底儿”。 在妈妈的辛勤劳作下，88年，我家里盖起了宽敞明亮的大瓦房。89年，家里买了全村第一部电视。这些，都是妈妈一脚一脚踏出来的（老式的缝纫机都是人工脚踏的）。 小时候，因为家里没女儿，从小我就被“赋予”当“女儿”的伟大使命。做饭、洗衣服、喂猪等等。89年的时候，爸爸开始去“西藏”跑推销（当时乡镇企业兴起后，外出跑合同回来做是致富的好方法）。从那时起，妈妈带着8岁的我、10岁的哥哥一起照料家里的6亩水田，1亩旱地。虽然，那时家里的条件也好了一些，但是，妈妈从来不花钱请别人来帮忙。甚至，有一年，爸爸“双抢”（南方农村夏季的“抢种”“抢收”）的时候没回来，妈妈自己就赶着队里的大水牛“犁田”去了，要知道，这在农村是很忌讳的做法（有男人的人家都不能这样做的）。 初中（14－16岁） 即使在家里很忙的时候，我跟我哥放学回家后第一件事是做完作业，然后才会被派去干活。这是妈妈从我们上学后就定的规矩。我跟哥哥都以全乡第一成绩考上了初中（那时候上初中要经过考试的）。我上初中后，家里把家搬到了乡上，开始了“第二次创业”。那时候的我开始进入“青春期”，“逆反心理”很严重，老是偷偷摸摸的玩。记得有一次放学后，跟伙伴们在教室里，偷偷把课桌拼到一块，在那打乒乓球，结果被妈妈抓了个“现行反革命”，回去少不了一顿“柳条儿”伺候。 还有就是经常带着武侠小说回去看，一开始，总是偷偷的藏在书本底下看，被妈妈抓住了好几回，毕竟“做贼心虚”。后来发现，还不如放在桌上光明正大的看呢，方正她又不认识字。这样“屡试不爽”。有一天，正上课的时候，妈妈跑到学校，说我忘记了本书在家，急着我上课没书怎么办。是本线装的《天龙八部》。我赶紧藏在怀里，幸好没被老师看见。当时我的脸有点发烫。 初中时候的班主任是我们家的常客，为了在班上得到更好的“关照”，妈妈常常送点自家种的蔬菜、新鲜瓜果之类给老师，因此，从小学起，我跟哥哥得到了老师们最好的“关照”，当然也挨了不少棍棒，尤其是我。幸好，我们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 在我初二那年，为了从家里去老家干活更方便（家里搬到了乡上），妈妈开始学骑自行车，那年她已经40多岁了，虽然在学的过程中经常摔得鼻青脸肿，但是经过三个多月的“不懈努力”，终于能上路骑车了。她也可能是村上学会骑自行车年龄最老的人。 高中（17－20岁） 上高中后，我住校了，终于摆脱了妈妈的“魔掌”，从那时起，我“玩世不恭”的本性开始显露。虽然，高中的班主任是我哥哥以前的班主任，而且是“小头目”（班长）。但这些并不能阻碍我疯玩的“步伐”。 一开始是每周都回一次家，每次回家都要“大吃一顿”，享受一下母亲准备的美味。走的时候，还用瓶瓶罐罐装上一大包妈妈做的菜。到后来，周末也懒得回了，到钱快花光的时候，就回去拿。我哥上高中的时候，一周平均40块钱就够花了，我每次拿60，但是每到走的时候，妈妈就唠叨说，够不够啊，不够再拿点，在学校里苦，多点钱总有好处。因而，高中念完，我花的钱估计是我哥的一倍还多。 记得有一次，我在县城等一个县城的女同学（那时有点喜欢她）一起去学校。那次我打死也不让妈妈去送我的。她刚好去买东西，非要去不可。我的“初恋情人”来的时候，问这是谁啊，是不是你妈妈？我嘴里“咿咿呀呀”红着脸不说话。那时，感觉我好“自卑”，就因为我妈妈穿着一个农村里最常见的黄球鞋，风吹日晒的，显得又黑又瘦，典型的乡下妇女。 大学（21－24岁） 上大学后，我彻底“解放”了，再不用经常听母亲在那唠叨个没完没了的。经常一个月不打一次电话回去，如果打电话回去，妈妈的第一句话问，是不是又没钱了？等要到钱之后就急于挂掉电话，省得她又在罗嗦说什么“身体还好吧，有没有生病”“多穿点衣服”之类的。现在呢，想听这样熟悉的唠叨的机会都越来越少了。 每次过年回家，母亲总是说，在学校里吃得不好，又瘦了，然后，家里的“鸡鸭”就要“大面积”遭殃。每次过完年回来，都要胖好几斤，这都是母亲的“功劳”。 到现在为止，虽然家里一直在做点小生意，但田地一直没有荒废。找到工作后，我说以后不要再种田了，爸妈死活不同意。今年过年，我跟我哥商量好了，决定再也不要种了。 母亲就到52岁了，老了，头发也有点白了，可除了家里的县城外，还从来没去过别的地方。她坐车晕车，父亲说她一辈子是辛苦的命。不知何时，能带她去别的地方转转，也让她来看看电视里才能看到的高楼大厦，让她看看儿子们工作和生活的城市。那时候，我一定自豪地、第一次拉着她的手，跟她未来的媳妇说，这就是我母亲！ ※※※※※※ tiesh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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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铁树好！ 好久没见，你一切可好？ 谢谢你还记挂着梦儿！：） 欢迎你回家！ 请记住，幽梦的大门是永远向老朋友敞开着的！ 预祝中秋节快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