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这是一座非常优雅的庄园，桃花在风里向他们招手，清新的香气在湖畔流淌。

一位老者率四位家丁向天行者行礼，恭恭敬敬：阿陀参见老爷。

这是天行者的庄园！百合兴奋看着四周迷人的风景，娇羞的脸上映照着桃花的妩媚。

风吹着天行者乌黑的长发，令他映在湖水中的影子显得格外孤独，虽然高高在上，却仍然那么寞落那么忧郁。他挥挥手，说：从今天开始，百合，就是你们的新主人。

百合娇羞异常，兴奋无比，天行者似乎正在她表白心迹，天行者是庄主，她是庄园的女主人，她仿佛在做梦。

她温柔地躺在天行者的怀里，仰起头痴痴地望着天行者如大理石雕冷漠而英俊的脸：我不是在做梦。

不是。

我很想很想有这么一天，你是我的全部。

天行者的声音仿佛是桃花丛里柔柔的风：我知道。

我喜欢你。

是的，正因为你喜欢，我才带你来。

我爱你。百合几乎用尽了所有力量要溶入天行者的身体里。天行者如一团没有实质的云。飘忽得让百合迷茫。仿佛只是美丽的梦。

百合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感到充实，古雅的房内摆放着各式名贵乐器，一张六弦琴吸引了百合的注意，就是皇宫内院也没有如此华丽的六弦琴。

天行者说：这些都属于你。我知道你喜欢乐律，希望有一把名贵的六弦琴，。

百合柔软的手指轻轻弹拔，华丽的乐律如空明的蝴蝶从琴弦上飞起，美妙的音节在淡粉色的空间里飞扬。

百合水汪汪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天行者，她希望自己能在爱人面前表现得更加优秀。当天行者坐到她身边的时候，她才知道为什么有人说神者无所不能，天行者弹出的乐律充满了超俗的灵性，百合的琴艺在他的面前只不过是乌鸟夜啼。

她心里空荡荡的，天行者这样超凡的人会喜欢她吗？

天行者非常有耐心，不断指点百合弹奏的手法，他的目光如流水一样，可以直接浸入百合的心灵，用意识来指引百合弹出空灵华美的乐章。

也许，因为百合全身心的投入，琴艺进步神速，三天便领悟了天行者的指法。这时，她看到了天行者第一次露出宁静淡雅的笑容。

百合的心在他的笑容中跳荡，她喜欢看到他从神转化为人的动人情景。

这是她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幸福的女人总会问她爱的男人是否爱她。她是在天行者第一次露出笑容的时候说的这句话：爱我吗？

天行者淡淡的笑容刹那间在脸颊上凝结：神者不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为什么？百合感到特别的冷，仰起头固执地说：这也我的心愿，你说过会尽量满足我的。

天行者仰望天空上飘散的白云，眼里再次露出浓郁的忧伤：因为神不可以动情。

为什么？动了情的神才是最真实的神，最可爱的神。

天行者的体温下降得极快，但声音还是那么轻柔，像桃花丛中飘来的风：有人称为我们这一脉为龙族，当每一代领悟龙丹护体之后，几乎是不灭之身，杀他们只有一个办法，用情。

百合张大了嘴，茫然地看着天行者，她没有懂他话中的含义，只知道他不可以全身心的投入，过份投入很可能会给他带来毁灭。

百合用自己的爱去温暖他冰冷的身躯，因为她爱这个不敢爱的男人，无论，他是否承认爱她，只要他留在她的身边，就是一种深刻的爱。

夜里，天行者开始教她防身术，这是百合最不想学的东西，有天行者在她身边，她不需要任何法术。天行者的话让她升起莫名的惆怅和痛苦：我不可能永远在你的身边，你要学些武技防身的。

为什么？天行者的话让百合感到害怕，仿佛天行者随时都会离开。

天行者说：我们是有约定的，我们的感情最多不超过一个月。

百合哭了，哭得很伤心。她曾梦想着做他一夜的新娘，让她品尝到爱一个人的滋味，成为他的女人，她希望和他永生永世，永远不要分离。

爱一个人是没有罪的，他是神，他不可以全身的投入，百合不怪他，她只希望他不要离开。

天行者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突然说：你不是喜欢看星星吗？不如，我把星星摘下来送给你。

百合停止了哭泣，睁大眼睛望着天行者，他突然在空气消失，化做看不见的旋风，在桃花丛中游走。

不一会儿，风暴骤止，天行者带着满天的星光来到了百合的身前。

一团团萤火在百合四周上下飞舞，萤火虫？它们为什么不离开？

天行者懒洋洋地说：因为我不让它们离开。来，拉着我的手。

天行者身体缓缓上升飘移到榕树的项端，百合的身体轻盈如一团柳絮，在桃花枝头飞旋。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始终不离她的左右，她仿佛在星空中飞翔。

两人手拉着手，迎风飘舞，吓得百合尖声大叫，在天行者长袖随意的挥舞下，他们长了翅膀一样，盘旋而上，在十米高的杨柳枝上摇曳。

萤火在四周闪耀，和天上的星星相互辉映。

百合破啼为笑，欢呼雀跃，在天行者身边，每时每刻都会有神奇的事情发生。也只有在他的身边她才可以感受到生命的愉悦。

夜色桃红，如百合兴奋的笑脸，两人相拥着，迎着香花飘落在花丛中，萤火虫四散飞走，消失着浓浓的夜色里：好玩吗？如果你练好轻功，随时都可以捕捉星星。

百合开心的笑着，娇嗔地说：我不喜欢星星了，我喜欢月亮，你能摘下来吗？

天行者脸上闪过一丝骄傲而从容的笑容：我说过尽可能满足你的心愿，就一定能做到。

狂风骤起，百合有些睁不开眼，天行者四周升起浓浓的雾，这团雾在百合四周散开，遮住了满天星斗。

百合惊异之极，眼眯成一线，努力观看天行者如何为她摘取月亮。

天行者头顶闪现三朵淡青色的云花，这时，他的脸色看上去洁白如纸，没有一丝生命的光泽。

他张开嘴，一颗火红色的珠子飞了出来，这枚空明流璃的珠子，悬浮在他三尺内的半空，不停旋转，充盈着生命的能量。

这是什么？

百合吃惊地望向妖异而绚丽的明珠，心中不断有疑团闪过，莫非，这就是龙族的护体龙丹？这颗龙丹又有什么用呢？

念头刚刚闭过，便看到明珠开始扩大，化做一轮皎洁的明月。几乎和天空的明月一模一样，橘黄色的微光内似有桂花寒宫，如梦如幻，四周弥漫着月色的余辉。

百合看着这轮凝结天行者全部能量和意念的明月，忍不住伸出娇嫩的小手，她想抚摸天行者为她用生命幻化的月光。

可是，那团明月灵通一样，躲开她的手指，停留在她的三米之外。

她忍不住冲向迷雾中的天行者，嗔道：为什么不让我摸？

突然发现天行者气息已绝，如同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她颤声说：天，快醒来，不要吓我。

月光开始收缩，化做拇指大小的火团溶入天行者的体内，天行者睁开双眼，神色宁静得如黑夜：满意了吗？

是的，百合柔软得如枝头沾满露珠的桃花。

两人的世界是水乳交融的世界，百合用自己全部的爱去感受每一刻的缠绵，每当想起天行者一个月的期限，便心如刀绞，但她对生命充满了信心，她坚信会让这份爱直到永远，因为她怀上了天行者的孩子。

一月很快过去了。天行者目光不自觉地流露出浓浓的忧伤：你已经学会了保护自己，我该走了。

百合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颤声说：不要走，我怀上了你的骨肉。

我知道。

你可以不爱我，难道不爱自己的孩子吗？

天行者摇头：他是我生命的全部。

百合升起强烈的嫉意，心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揪了一下，孩子对百合来说只是天行者附属品，天行者才是她的全部。

她在天行者的心里又算什么呢？虽然，她不满意天行者的回答，但腹中的孩子却给她带来新的希望：你不想看到孩子吗？

想，天行者声音从遥远的山野传来：可是时间不允许我等下去。

五

百合望着天行者如天外惊鸿从视野消失，双腿一软坐在地上，耳边回荡着天行者忧郁又冷漠的声音：他是我的全部。

他会回来的，因为孩子是他的全部，只因某种特殊的原因他才会离开。

希望和思念陪百合度过每一个夜晚，她耐心地等待着孩子的降生，因为孩子可以留住她的爱人。

孩子降生在黄昏一刻，夜幕在孩子降生时提前遮住了天空，黑夜从没有来得如此迅速。

漆黑的庄园传出婴儿响亮的哭声。百合苍白的脸上充满了期待：天，你听到了吗？你的儿子正在啼哭，他正等待他的父亲归来。

孩子的哭声似飘散着天行者的灵气。

每天，百合站在风里抱着孩子等待天行者归来，她相信天行者对孩子的期待，这是痴情女子最后的希望。

孩子又哭了，他的哭声充满了奇异的频率。

哭声引来了一道霞光，当霞光飘到百合身前时，百合吓得面无人色，因为来的人不是天行者而是万世妖后。

她倾国倾城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她缓缓伸出手，语气不容任何人反驳：很灵秀的孩子，可惜，又是一个魔种，来，让我抱抱。

百合在她的面前无法升起反抗的意识，将孩子递了过去。

万世妖后嫣然一笑，仿佛满园的桃花飘着浓浓的馨香。她深情地注视孩子可爱的脸蛋，又望向茫然的百合，满意地说：的确不错，充满了圣药一样的潜力。百合，你现在应该相信我的话了，他只会给你带来痛苦，只因为你根骨奇特，可以为他生下具有纯正龙气的孩子，他才会和你上床。

百合痛苦地摇头：不是，他说时间不允许他呆下去，他会回来的。

妖后冷笑：天下间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他，在人间世他几乎无所不能，他要回来早就回来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因为不想再见到你，才始终没有露面。

百合全身哆嗦，最后的希望被妖后无情地击碎，大声说：他会回来，因为孩子是他的全部。

妖后冷冷地说：孩子是他的全部，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百合脸上闪出悲愤之色。妖后声音飘忽变化，悦耳而又慈祥：唉，你和我一样都是苦命人，不如，我教你一种方法，让他回到你的身边如何？

百合跪在她的脚下：求仙后指点迷津，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

妖后说：很简单，他关心这个孩子的安危，这个孩子是唯一的筹码？

百合用力点头，她一直在用孩子打动爱人的心，可是，她似乎并没有成功。

妖后冷笑：他以为你是孩子的母亲，会爱自己的孩子，他不担心你会害他，所以，他才会了无牵挂的离去。

眼泪再次从百合的眼圈里流了出来，没有天行者，这子对她便失去了意义，虽然骨肉连心，可是，恨会让一个人忘记本能的爱。

她只会爱一个人，没有多余的爱去关心别人，包括自己的孩子。

妖后笑了，因为天门选择的传种人都是内蕴执念的女人，她们看上去很软弱，当她们爱上一个人时，会变得不惜一切，如同黑夜里的飞蛾。

她耐心地解释：天门是龙的传人中最接近龙脉的一支，他们初生的血脉是炼丹者梦寐以求的圣药。如果有人知道你的孩子有天门血脉，会有很多人来争夺。那时，他会为了孩子的安危再次将你们母子隐藏起来，你便可以见到他了。

也只有经过磨难后的天门传人才可以练成起死回生的龙丹护体，你想见到他就要听我的，利用这个孩子。

虽然这孩子让我痛苦，但他是无辜的。百合用力摇头。

妖后将孩子还给百合，连声冷笑：既然如此，你就在黑暗中永远沉沦，永远痛苦吧。

不！百合抓住妖后的腿，可怜巴巴地看着妖后：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

妖后疯狂地大笑，她从百合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她想起自己狠下心利用孩子引来无数争夺者的情景，想起上一代的天门传人从她手中夺过孩子后，连看也不看她一眼，便飘然而去，她现在很想知道，他的儿子是否和他父亲一样无情？

她眼中露出一丝迷乱和痛苦，她要重塑当年的情景，看着天门传人如何处理百合。

丫头，只有他的骨肉才可以逼他现身，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百合无力垂下头，然后下定决心大声说：只要能见到他，就算让我粉身碎骨我也愿意。

妖后吹响了魔笛，上百只雪白的鸽子从四面八方向她飞来，她在每只鸽子脚处留下一个字条：三月三，龙抬头，园月山庄，拍卖天门幼子，有求购者，黄昏时分，园内竟价。下款签名，魔女百合。

信鸽将消息传向各地，大批炼气士、术士、魔法师聚集在园月山庄，等待着魔女百合的来临。

百合在妖后的指引下来到园月山庄，她茫然地从人群中搜寻一个熟悉的身影。

久久的凝望后她彻底失望了，天行者没有按妖后说的那样出现在圆月山庄。

两团阴风旋起，一男一女从天而降。

他们如地狱中的黑白无常，阴森诡异，当他们来到场台前时，四周顿时鸦雀无声。头带高帽又瘦又高的男人脸色惨白，仿佛是地狱里冒出来的僵尸，生硬地道：都给我滚。

三十多人仿佛皇恩大赦一般，一哄而散，女人马脸上露出贪婪之色，死死盯着百合手中的婴儿，仿佛盯着可口的食物，伸出长长的舌头舔着即将流出来的口水，指了指百合又指了指她怀中的孩子：你，是魔女百合，他，是龙婴？

百合瑟瑟发抖，为什么？天行者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把孩子给我，我不会亏待你的。男人声音天空炸响的闷雷，摄人心魄。

百合将孩子抱得更紧，因为孩子寄托着她全部的希望，有了孩子她才有机会见到她的爱人。

把孩子给我！女人伸手捏住百合的咽喉。

百合露出绝望和悲愤，她的爱人不来见他，她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义，这一刻她忘记了死亡的恐惧，一字字说：杀了我，你就可以得到孩子。

妖后悦耳的声音传入百合的耳中：照我说的做，我感应到了强大的龙气，除了天行者，没有人拥有如此纯正的龙气。只有让孩子处在危险的境地他才会现身。

百合脸上闪出异样的兴奋，说：我可以给你们，先说说你们给我的好处。

男人松了口气，冷冷一笑：我们可以满足你一个条件，当我们利用龙气练成紫龙丹的时候，分你一份，保你青春永驻，武功突飞猛进。

好，我答应你，不过，我要和你们一起炼紫龙丹。

没有问题。男人接过孩子和女人对视而笑，他们忌惮的人不是百合，而是暗中警告他们的妖后。

我有问题！

一个悦耳而冷漠的声音从园外响起。

剑芒如彩虹骤降，划过男女两人的咽喉，两人眨眼间变成两具尸体。

一位国色天香的女孩如飘飞的白雪，飘落在百合身前。

孩子落在女孩怀里。

这是一位比妖后更美丽的女人。

她身上飘着淡淡的花香，笼罩在一片神圣的流光里，晶亮的明眸闪着雾一样的忧郁，和天行者一样清澈明亮。

她望向怀中的幼儿充满怜爱，圣洁清秀的脸上飘起丝丝冰雪。

百合吃惊地望向美绝人寰的女孩，大声说：这是我的孩子，还给我。

女孩湖水般清澈的明眸凝聚起冰刃一样的寒光，厉声道：我不会还给你，你也不配做他的母亲。

仙后！你说过，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的。百合大声呼唤。

万世妖后如一阵飘忽妖风在百合身后凝聚成形，掀起一阵妖异的笑声：圣女沈珍珠，你的命真大，居然还没有死，这一次我让你品尝一下冷月摄魂的真正威力。

万世妖后的手突然化做两道月光，冰冷的光满天飞扬，刹那间将沈珍珠笼在光网内。

沈珍珠左手抱着幼儿，右手长剑挥舞，如一条千变万化的游龙，撕开了冰冷的网，两道绝世的身影在圆月山庄上空飞旋，然后飘向两侧墙壁。

万世妖后惊异地望着对面神圣如冰雪仙子般的女孩，妖艳的容颜变得苍老了许多，看上去悲愤而绝望：龙气，你怎么可能拥有龙气，他，他，死了。

沈珍珠清澈的明眸中飘起霜花，仿佛是流不完的眼泪：是的，他死了。他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死在冷月摄魂之下。

万世妖后疯狂地大笑：原来他和他父亲一样，也对女人动了真情，因为有你，他才会死，是你杀了他。

沈珍珠看着怀中婴儿，仿佛又见到天行者散淡宁静的笑容，他用一个月的时间完成了生命的全部内容，为天门延续了香火，为自己所爱的人献出了生命。她的声音透着惆怅和哽咽：他没有死，因为他活在我的心里。

万世妖后乌黑的长发渐渐泛起丝丝霜雪，在风里猎猎飘散，如银色的波光。她盯着沈珍珠怀中的孩子，声音如同鬼哭：没有天门上一代传人的指引，他的龙气会自动消散，天门神话从此灭绝。

沈珍珠如一片雪花飞向远方，声音带着浓浓的忧伤：天行者的英灵会保佑他的儿子完成天门的延续。

百合如五雷轰顶，瘫软在地上，泪水肆意在脸上流淌。天行者死了，天行者用内丹挽救了沈珍珠的生命却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为什么是沈珍珠而不是我？

她没有像妖后那样瞬间满头白发，但她的心和身体空空荡荡，所有的爱都变得虚无飘渺。

天行者？为什么要选择我做你的传种人？哪怕你永远不爱我，求你不要爱任何女人，不要为任何女人去死。百合在心中呐喊。

妖后仰望天上白云，喃喃自语：是我杀了你吗？我杀得是圣门叛徒沈珍珠，她本来应该在一个月前就死去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用龟息大法将她封锁起来？为什么要用本元内丹救活她。是她杀了你，她用美色杀了几乎不死的天门传人！

她望向百合的时候，脸上再现妖气，声音充满魔力：百合，你现在一定很痛苦，因为你爱的人根本就没有把你当人看，你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献出生命，你甘心吗？

不！我不甘心。百合用力摇头，他可以不爱我，但我不允许他爱任何女人！是沈珍珠杀了我的爱人，我要找她报仇！！

百合成为妖后的传人。

她活着只有一个目的，杀天行者爱过的女人。

爱到了极点便成为刻骨的仇恨，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加痛苦。

百合成为名符其实的魔女、淫娃，她没有成为魔女之前被人误传成魔女，因为她可以狠下心拍卖自己的骨肉，现在，她的心冷到了极点，只要对提升魔功有用，她会毫不犹豫和任何男人上床。她比在青楼时更像一名妓女。但她比妓女痛苦，因为妓女只有交易没有爱，她却有，她的爱隐藏深刻的恨里。

她曾为爱而生，又因为有恨存在下去。

存在的唯一目的是杀掉天行者的爱人，杀掉武功奇高的沈珍珠，天行者只可以活在她的心里，就算他死了，她仍然要和沈珍珠争夺拥有他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