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打开窗子/
招呼一片飞过的金黄进来/
此时的风景在浓缩/
而我只能望着她结霜的头发说/
秋天正在进行/

1、薪 火

总有人如此的
他们先睡去
拢起所有的安全睡去
他们笑着睡

而剩下的夜晚
被帘子和它的风纠缠不休
三者一起构成可能的菱形幻梦
让我在偶尔缺失的时候
品到它们甜蜜的舌尖
还有这整个夜的中央
燃烧着的一片薪火

2、传 奇

我看见石上的灰被吹去
我看见那些字显露出来
那些紫色变蓝的故事
揽着最近的一棵小树
招摇不休

手牵手流浪过这里
没留下一点痕迹
那些后世的篆刻者
只拿到你们唯一的合影
揣摩那些笑容背后可能的深意

3、戏 码

期待一朵暗色花打出天蓝的蕾
黎明膝下千百子嗣
每一个都将儿女成群

总有人义正词严
容不得任何的赦免或救赎
他们的睿智不足财富有余
他们的皮鞋亮堂额头灰暗
他们攥紧那些叫做真理的东西
揉搓成粉末
再借点旁人的眼泪
玩起削土成泥的游戏

4、汇 合

水深三厘米
鞋跟三厘米
走出去
我完全可以如家中般悠闲
如履平地

可是一些枝条穿过小院
像酒穿过冰冷的胃
想起偏爱的那些温暖词汇
红玫瑰 香槟
以及相对盛开的诺言

再见 精神
再见 雨
再见 我泥泞般的鞋子
我宁肯赤裸双足
踮起脚跟
自己试探些微的刺痛
些微的潮湿
还有冰雪消融的时候
脚下些微的痒

2005/04/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