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侃诗歌

    ——如水骄阳

谈到读诗，我自己是比较喜爱古诗，韵律工整，遣词优美凝练，读起来顺畅上口，此时若有一杯清茶在侧，一唱三叹一番，那，就是人生的一种莫大享受了。

中国古代诗歌成就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积累，作为一种文化，沉淀有许多容量丰富份量颇大的“意象光盘”，这些意象很能唤起作为现代人对于古代诗歌乃至古代文明的情绪记忆。

在我国历史上，唐宋是诗歌最为繁荣的时期，流传下来的唐诗宋词至今都深受人们喜爱。“唐时风，宋时雨”便是对这个时期的最好描述。“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大概是我们牙牙学语时就要熟诵的诗了吧？

在我初初学习文字的时候还不知道，诗歌原来可以写得如此美丽优雅。只知道那些光辉灿烂的诗句在我今后几十年的生命中刻进了骨子里，再也不会忘却。在后来越来越多的接触了现代诗歌以后，由此而产生了好多疑惑：阅读本该是件轻松而快乐的事，可许多现代诗歌庄重严肃的外表，华丽生涩的内容，不知所云的表述，就把人吓退了。

诗歌是一种最高的艺术，相对于诗，中国最有发言权，因为辉煌灿烂的中国文化是诗文化，卷帙浩繁中国的文学史诗几乎是一整部诗史。

《诗经》是中国现实主义诗歌的源头，“治世之音安以乐，其政和；乱世之音怨以怒，其政乖。”便是把诗歌作为反映社会治乱的睛雨表。它奠定的中国诗歌现实主义传统成了历代诗人自觉学习应用的典范。现实主义精神是中国诗歌精神的一面旗帜，这面大旗威风八面，凌风烈烈，它成了中国诗歌的特质和图腾。

只有毫不犹豫地站在这面旗下，因而显得光彩照人。纵观古今名诗人无不如此。

中国新诗虽然历经80多年的发展，但无论在理论还是在创作实践上，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精神资源，改革开放以后，由于盲目崇洋，许多诗人只重视对西方文化与文学的关注，而忽略对于中国传统文化与文学的学习与继承。他们甚至鄙薄中国的文化传统、文学传统，对西方文化与文敬若神明。当下又在盲目追随着后现代，出现了许多格调低下歪诗、怪诗、淫诗、邪诗、鄙诗、贱诗、伪诗。这是令人鄙视的，是对诗歌的强奸和糟蹋。

现代诗的发展不是单一的，而是应多元的，这种多元应在同根同株的基础上多元，只有当各元有着共同的养份和资源时，才能枝繁叶茂，长成参天大树。不同根同株的多元，最终会在各自争夺阳光水份的内耗中长成灌木。让诗歌走出文人，走向人民大众。

写诗需要进入状态，读诗也需要进入状态，心境浮躁，对诗缺乏敏感的人不必读诗。如果不进入阅读状态盲然的去接触诗歌，那么误读甚至对诗歌的伤害肯定是令人不安的。我认为每个诗人的作品背后都存在或藏有着一个“黑夹子”，我们若能找出这个“黑夹子”，那么文本的解读就是成功有效的，反之，则是瞎胡扯了，不能否认当下好多所谓的评手都是胡扯能手。关于评论，我当初为了能赶上写现代诗的时髦曾恶补了些知识，大概能理解罗伯特•佛罗斯特的“不朽的创伤”，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并试图接近很多自己喜爱的诗人“灵魂之中的那些更加隐秘的东西”（柏拉图），并企图通过我的解读能够呈现出某些诸如“诗外之诗”之类的更深层面之下的某些关乎精神、灵魂之类的东西，以尽最大的可能性来减少“误读”，并达到与诗人共勉这样一个简单的目的。

我们还可以讨论一下诗的审美意义和价值。这在很大程度上还取决于表达方式和结构方式。诗歌不是传授知识的工具，而是情绪的体验，是为读者创造一个新颖的、情感上的独特体验。现代诗歌是不是应该从传统出发，大胆吸纳现代派的表现手法，引导读者进入他的情感体验世界？我想应该是吧。在诗的结构方式上，如何把丰富多彩的感性知觉内容与深邃睿智的理性抽象内容和谐的统一起来。在语言表达方式上呈现多种风格：写实与写意；机智幽默与冷峻深沉。写实注重细节，写意注重感觉，机智恣肆灵动，深沉满蕴热情。我们更应该从传统出发，成功的借鉴西方歌创作技巧，扩展了新诗的生存空间，提高了诗歌的美学追求。

笼罩在如此假设中，我一直想搞明白的是，一个成功的诗人对自己的文字施行何种调养、照料、呵护，其文字才有了现在也清澈、也沉潜、也丰富、也单纯的模样？我一直也没想明白。

琥珀说写诗是谋划。完全同意，一场文字整合的精心谋划。

海德格尔认为语言的本质在说，“诗的说有赖于听：诗是交谈”——这是多么伟大的创见啊！以我肤浅的认识来看，就诗本身就是说，就是交谈，当你走进他的文字内部时，你就会不由自主地向他的文字敞开内心，因为他的文字已经在你的面前坦诚的敞开了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在这样一种互动状态中，所有的物质都将暂时性的回避，进入一种纯粹的交谈状态。

有一种诗，读来感觉离我们很近，它发自肺腑，言我心声，字里行间透着真挚的关怀；有一种诗看了觉得新奇，它简洁朴实，诗意奇崛，从头至尾充满了智慧和创造。

我们应该还记得“《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 劈柴, 周游世界/从明天起, 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子用生命抚育的“孩子”以他的温暖美好向我们传递了最幸福的情感。还有 “《答复》：麦地/别人看见你/觉得你温暖 美丽/我则站在你痛苦质问的中心/被你灼伤/我站在太阳 痛苦的芒上。/麦地/神秘的质问者啊/当我痛苦地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

逐字逐句读完《答复》，发现海子的文字之干净，仅止表象。其内里品质，应为“妥帖”与“确切”。没有妥帖、确切，所谓“干净”的美学境界也便无从说起。在我看来，在现有汉语写作者中，如海子一样从容灿烂兼有忧郁的诗人气质俱佳者，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通过比较这两首诗歌的创作心态和语言的表述方式，我们可以看出诗人对生活认识的过程和对待生命、幸福、痛苦等等宏大事物上所秉持的态度，以及由此而折射出来的独特的价值取向和精神特质，他以诗的形式诠释这些并达到了效果。这也就是海子的诗为何在他去世多年以后依然历久弥新。

但是现在，我们不能不对对目前的诗歌现状忧心忡忡，现今的诗歌只有极少数的爱好者参与，无法扩大范围和读者群，而其特定的群体也因各种文学体材的光绚夺目耐不住寂寞转行而日渐萎缩。究其原因，不外有以下几点：

一、目前所标榜的所谓的现代或后现代诗歌大多数都是朦胧诗歌的延续，词句晦涩，涵意迷茫，牵强附会，生搬硬造，根本无法抓住诗歌的灵魂，让读者看了后茫然不知所措。用个比喻说：一场大雾，遮住了庐山面目。再好的诗也只能是“空谷幽兰”，无人可赏。

二、有的诗歌脱离生活，凭空臆想，肤浅潦草，主题杂乱。如果只是为了写诗而写诗的话，没有激情的痕迹，没有现实的依附，也无法引起读者的共鸣。就是叫“有病呻吟”“无病也呻吟”。我就经常犯这个毛病。

三、现在的诗歌和散文界限混乱，概念混淆，模糊不清，散文是诗歌的组装、诗歌是散文的肢解。分开了是诗歌，拼凑起来成散文。而且韵律不整，格式不工，读起来不能朗朗上口，难以给人顺畅感。

或许我们在考虑诗歌的前景的时候，应当想到推崇朗诵诗，在优美精致的前提下，它的结构和韵味更适合大众口味，便于流传，现在网上很多诗歌被做成FLASH广为流传，可以看做是扩大诗歌影响的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

西陆现在有不少以写诗出名的名人：比如麦魂、雁无伤、萧墨竹、烽烟元素、帷幔、叶叶梧桐等，他们算是一个不屈不挠的团体吧，虽然各自为阵，但是内心始终坚持着对诗歌唯美的追求，孜孜不倦，令人仰视，我常常怀着敬仰的心情读他们的诗，稍稍感觉一下诗人的情怀，这也算是一种享受吧。

后记：诗歌是我的盲区，可是琥珀的点名把俺逼上了梁山。为了整得像样点，不至于太丢人，俺战战兢兢的翻遍N家诗歌网站，牺牲无数脑细胞，为丫奉献上拙著一篇，到了却发现成了四不像，没辙了还是发上来，请琥珀及各位大虾斧正。

2005.01.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