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张玉凤  感受领袖风范

——我所认识的张玉凤女士

呀呀学语时，常常在中央新闻记录片里看到伟大领袖的风范，依稀也记得，神州处处都是高呼“万岁万万岁”和热烈庆祝的人群。读小学时，课本里第一页就是伟大领袖毛主席的画像。平日里想的最多的是，去首都北京看望毛主席。再后来，就是在“新闻快报”和“新闻记录片”里看到了工作在毛主席身边的人：王海容、唐闻生、张玉凤…… 心里时时羡慕不已，直觉得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向往总归是向往，但终究没有成为见到伟大领袖的幸福的人。直到毛主席逝世十年之际，我才有机会到首都北京，到毛主席纪念堂瞻仰他老人家遗容。如今，毛主席离开我们已经二十八年，其间我也曾几次到北京且每次必去瞻仰寄哀思，似乎能够看到毛主席当年的音容笑貌。尽管生不逢时没能见到老人家，可在毛主席诞辰百年之际，我还是有缘与曾经在毛主席身边工作多年的警卫人员、机要秘书一行人等共进晚餐同席畅谈，缅怀和感受伟大领袖的长存风范。

那是1993年的金秋时节，《中华儿女》杂志社、中国传记文学学会等单位联合举办的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100周年“黄山笔会”，在淮河之滨的珠城蚌埠和风光秀丽的黄山两地启开大幕。作为《中华儿女》杂志社的特约撰稿人和地方党报记者，我受命采访笔会，有幸见到了毛主席晚年的机要秘书张玉凤女士，中央警卫局副局长邬吉成、狄福才，以及毛主席和周总理的专职摄影师杜修贤。

9月20日，“黄山笔会”进入了第三天。日落西山时，当年居高可以一览夕阳余辉铺满淮河美景的蚌埠高层宾馆物资大厦里显得十分热闹，大家在静静地等候几位尊贵的贵宾入席。来了，服务员的话音刚落，只见通往电梯间的餐厅大门悄声启开。身着黑白相间套装裙的张玉凤女士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微笑着走过来：清秀的脸庞，端庄的五官，白皙的肌肤，乌黑的短发，浑身漫溢着沉稳、安静、和蔼和敏锐的高雅文静气质。这是一种只有在领袖身边长期工作才能熏陶和培养成的“中南海”特有气质。她与杜修贤及邬吉成、狄福才等一行，是经过中央批准专程赴会参加纪念毛泽东同志诞辰一百周年活动的。

自看到神态安详的张玉凤那一刻起，我一直在想：她就是频频出现在电影电视里，搀扶着晚年毛主席会见外宾机要秘书？她就是一生都罩着神秘色彩让我十分羡慕能经常见到伟大领袖的人物？前些年，一些居心叵测的人胡编乱造捕风捉影的所谓故事和“地摊文学”，曾让在毛泽东身边工作过的包括张玉凤等同志苦恼不已。从来不想彰显自己的张玉凤女士也很想过着平静宽松的生活，可面对困扰又怎么能找到清净的生活环境呢？于是，在著名影星刘晓庆担当大型文献艺术专题片《毛泽东之路》的主持人时，她终于打破沉默，讲述了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看着谨慎中透出几分慈善的张玉凤，面对亲切和蔼不再封闭的张玉凤，我心中有了点儿底。我知道，我要抓住这一难得的机会采访她，全国亿万人民崇敬的一代伟人毛泽东身上有着无穷魅力，我想向她要了解的事情实在是很多很多。

近距离地坐在身高约一米五八的张玉凤身边，谁都会情不自禁地感受到这位神秘女性身上散发出的特殊魅力。与在场的其他人一样，我多少有些惴惴不安地端详着着她，思绪再一次飞向不太久远的年代。张玉凤由一名普通的列车员来到毛泽东身边工作也是有一段过程的。她最初知道毛主席和熟悉毛主席时与我们一样，也是从小学课本第一页的画像上。1960年，张玉凤调到主席专列上工作时还只有十六七岁，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是护送毛泽东去广州制定农业60条。起初，张玉凤并不知道是谁乘坐专列，按照纪律规定也是不可以到处打听的。直到专列几个月后从广州返回见到毛泽东在站台散步时，才知道是主席乘坐的专列。后来张玉凤又调到主席乘坐的车厢工作，从此，她就能经常见到主席了。记得有些报刊曾对张玉凤引起毛主席注意时，作过这样的记述：一次，主席乘专列出巡看见颇有灵气的她，便在交谈中问起了张玉凤的名姓。随后，主席在一张纸上反反复复写满了“张玉凤”三个字。随行的中央办公厅主任汪东兴心领神会，不久便将张玉凤调到中南海毛主席的身边工作了。开始，她是服务人员，1974年被任命为毛主席的机要秘书。张玉凤来到主席身边时，正是毛泽东的晚年，可以说，体贴入微的张玉凤给晚年的毛泽东的工作和学习带来了很大的方便，而毛泽东也对张玉凤工作、学习和成长也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也许是出于对我们敬爱领袖身边工作人员的敬重，笔会的间隙，大家围着张玉凤、杜修贤，以及原中央警卫局老首长热情地握手或合影。不少人拿来笔记本、手帕，有的干脆取来洁白的餐巾布，请张玉凤等签名留念。尽管要求签名的人越来越多，可张玉凤始终面带微笑，不厌其烦地给每个签名。轮到我的时候，她还特意询问我叫什么名字，并专门在我递上的白色餐巾布上写下“***惠存。张玉凤93。9。20。”（遗憾的是，待笔会结束时，我的那幅签名餐巾不知道被谁悄悄地取走了，让我着实懊恼了许多天）。接过那珍贵的签名，我不仅为那遒劲洒脱且有几分飘逸的字迹暗暗叫好——细细研究则会发现，那字体颇有“毛体”风格。其实，张玉凤的字体很象“毛体”一点也不奇怪，当年，毛泽东、周恩来、朱德等老一辈革命家都十分关心身边工作人员的学习、工作和生活。何况毛主席的诗词书法早已为全国人民临摹，张玉凤自然是近水楼台了。或许是看出我的心思，张玉凤笑而不答，事后我在《人物》书刊上就看到了她在一篇回忆文章里介绍说：“我喜欢毛主席写的字，一有空，我就照着他老人家的字练习，久而久之，有些字写得还真有些‘像’。”正因为张玉凤写的字毛泽东的字有些“像”，她唯一一次替毛主席代写的批示就惹出一场风波来。谁都知道，毛泽东凡事均亲理，讲话稿、批文、就连人民来信也要自己过目，不劳秘书，然而毛泽东在晚年时，特别是患眼疾时，看书读报，圈阅文件，有时不得不要秘书代劳了。那次张玉凤代主席批示的是给叶剑英元帅一封反映有人借批林批孔运动批老干部来信写的批语，就是人们熟悉的批“走后门”的那封来信。毛泽东当时口述：“现在形而上学猖獗，片面性。批林批孔，又夹着走后门，可能冲淡批林批孔。”张玉凤将铅笔递给主席时，主席竟然破天荒地让她代写。写完后，张玉凤请示主席此批件是不是告诉总理，主席点头同意。张玉凤记得当时与总理通电话时讲起批示是主席说的话，自己代写，还有个“猖獗”的“獗”字不会写。总理让她空着由他来添上。据说，这份批件在政治局会议上讨论时被熟悉毛主席字体的江青看出个别字不像的破绽，声称要追查。幸亏汪东兴事先了解此事并认定是主席说的话，才没有闹出事情来。

在读中学时我同样也是从课本里知道，毛主席特别喜欢看书爱学习，即使晚年或重病期间也手不释卷，甚至在高龄时仍坚持学习外语。对于在主席身边工作了不短时间的张玉凤来说，其获益最大的除了习字再就是读书了。主席读书有个习惯，那就是不爱坐着看，常常捧者书靠在床上看，而且是手不离书，即使每次出巡，也是成箱成箱地带着喜欢读的书，每到一地，还从当地的图书馆里借阅。耳濡目染，张玉凤自然也开始了博览群书的时光。事实亦如此，读书太少也不可能给主席当秘书的，曾经给主席当过秘书的如田家英、徐业夫等，无不知识渊博，才智过人。1974年秋，跟随毛主席正在长沙的张玉凤接到中共中央办公厅发出的任命书，从此，她成为毛泽东的最后一任机要秘书。而此时，主席的眼疾已经很严重，看书已经很吃力了，不得不由张玉凤开始为他读文件、读书、读报、读信。每天收发文件读报读信还可以，可为主席读书，张玉凤始终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因为主席读的古籍书多，那些没有标点的古书古诗词，不仅语句难读，而且还有不少难认的字。好在主席非常体谅人，不仅耐心地听着，还经常帮着纠正张玉凤读错的字和音。正因为主席酷爱读书，又特别体谅为他读书的人，张玉凤更感到为主席做好读书工作的责任重大。于是，她除了多学习多读书外，还在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时十分注意播音员的读音方法。随着时间推移，给主席读的书多了，张玉凤也学到了不少东西。直到今天，张玉凤依然庆幸自己有机会跟随毛主席学习和工作，她所有的学识都是毛主席培养的结果。

知道张玉凤长期以来只想过一种平静的生活，不希望人们关注她更不愿意有人写关于她的事，在笔会期间难得见到她开心地给大家敬酒和接受大家的敬酒，我便不失时机地问起她的近况：“张老师，您现在还工作吗？”闻听此言，张玉凤微微笑着说道：“当然还在工作啦，我才四十多岁还不到五十呢，离退休年龄还早。”看得出，十分随和且话语款款的张玉凤，现在的工作和生活都很舒心。正在铁道部从事老干部工作的张玉凤介绍说她有一个非常幸福的家庭，丈夫刘爱民身材魁梧，仪表堂堂，为人忠厚而能干，两个均已二十几岁的孩子眼下都在大学里攻读呢。

“黄山笔会”虽然时期不长，可每天的活动却安排得很紧凑。酒宴刚结束，大家又涌进舞厅。走进彩灯闪烁的卡拉OK歌舞厅，张玉凤选定一处空位后安详地坐在那里，偶尔为登台演唱者鼓掌，或者接受邀请起身和着轻柔的舞曲跳上一段。然而，当舞台后宽大投影幕上现出《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的曲目和毛主席挥动巨手的图像时，张玉凤微微一怔。众人尚未回过味来，那边《人民日报》社的记者赖仁琼已经声请并茂地唱起了那支亿万中国人民熟悉的歌。此刻，张玉凤情绪激动地站起来，急步走上演唱舞台，拿起了另一支麦克风演唱起来。乐曲激昂，群情振奋，大家也都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为张玉凤击掌合拍。在旋转彩灯的辉映下，我分明看见张玉凤女士的眼中正闪着晶莹的泪花。

时光飞逝，一晃又是十余年，当年情景仍历历在目。闲来时常在想，张玉凤还好吗？不论历史怎么样写时世如何演变，领袖毛泽东永远是一代伟人，他的思想光辉也永远照耀着我们。在亿万中国人民的心目中，主席功绩彪炳千秋，伟大领袖风范长存。我终究觉得跟随在毛主席身边工作的张玉凤是幸福的，令人羡慕的！

2004。11。18。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