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碎片(3)
呢 喃
2004\11\17天冷了 无风 偶尔有雨
这只曲子叫什么我到现在也没查到。一直反反复复在听。数不清多少遍了。听到现在,脸颊从潮红继而发烫,一如淡茶浓酒醉去一般。沉溺。
有人说,有些音乐是不能反复听的,哪怕是再好的音乐。听多了会迷失了麻木掉自己清醒的思维的。
知道是对的,可道理始终只是道理。你做出选择或直接的实际行动才是唯一有说服力的。
如现在,明知道音乐不该再去刷新重听,明知道现在要做的正事是眼面前最正统而严肃的书需要去看,明知道,明知道,明知道很多的表情并不需要言语,明知道很多的言语只需要一种表情,明知道,明知道,答案已经明了的事情就别再去寻觅,明知道有些寻觅,它们最终仍然只是你固守的容颜,你还去犹豫什么,抱怨什么,折腾什么?
脸越来越烫,停止了低烧又开始燃烧。
开始做一件傻小孩样的游戏,翻遍可以去寻找的地方,想寻回那只呢喃的它倒底现在玩到了哪个地方?好象,把它听得多了,它成了自家的孩子自己的宝贝。不唤回家,不甘心更不放心。
无计可施的时候,人会很脆弱,哪怕面对的只是一只会呢喃的曲子,可只要它脸上泛着你读懂过的表情,你就会无计可施。
突然很明白了,有些东西当你刻意寻找的时候,它们往往却在你所不能及的地方。
走头(投)无路的时候,会陡生些疯狂。一阵急驰,去贴这音乐的坛子临时注入一个名字,发出一封三根羽毛的鸡毛信。
鸡毛信!!!
借问:楼主,
所选的背景音乐叫什么,能在何处寻到?下载直达车站在哪里?
速递直达。
急盼回讯。急急急!!!
干急,有毛病啊。
你说,这不叫干急叫什么?谁知道你在一处清凉里跟谁急什么?
可此时,外面冷着,我却热着,热情而满怀着希望的在原地守着一个秘密会如尘封的记忆一样让阳光的倾泻而透明起来。(对,此时,只有隐约天光,哪来阳光甚至月光与星光)
还在继续这样的聆听。
音乐中,好象一个细长而单薄的女子站在有雪或有霜或有雾的风口吸着气在呢呢喃喃地述说些什么。
我听不明白她在音乐里说些什么,尽管一直安静着,竖着耳朵绝对的安静着。
可,除了她呢喃的呼吸,长呤一样的“啊”声外,只有“在一起”三个字反反复复地纠缠在一起,冲撞着我的心灵。我竟然在安然的音乐间感到内心的躁动,这让我感到心悸而冲动。
我用放在键盘上发僵的手为发烫的脸颊降温,这一冷一热现在集合在我同一的肌体内,无法自拔和排解。
去毒败火的药现在可以到哪方去寻得?
我听不明白那些在旋转的音律中徘徊的呢喃在说什么?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低的,短的,长的,呢喃的絮语。
就象那个女人正贴在你的耳朵边磨擦着揉捻着与你低语。她发烫的脸贴着你冰凉的唇,那种入耳即碎的声音勿用说是一种触及,简直就是一种诱惑。
啊,一个女人也会让另一个女人的声音给迷惑或是迷惘或是迷失。
想着可怕,也怪癖。
还是多半把此时的女子想象成记忆中的风景。想象成可能中的另一个自己。
女人,一面?还是多面?
半脸诱拐走的难道会超过整个肌体的完整。
音乐的最后,听到门,“吱嘎”一声打开是关上了。然后,你听不到脚步声,只有想象的呼吸声在旋律后回溯,浪潮一般,拍了一下,晃了一下,又啪的一声。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
呢喃是什么?
它是站在中央的无语,还是处于界外的迷惘。
是怀旧是眷恋是含蓄是颠狂?
有些事情在你想不到的时候,你已经把自己输了进去。
有些道理在你已经把握的时候,你还是会把自己给完整地挫败到沉溺。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好象真的有一种尘世外的牵引会拉着你朝一个你不可能想及的地方走去。
突然明白,原来就听说过,因为听《黑色星期天》这只曲子致使几人死亡的事情可能会真切地存在。
心跳在加剧,血脉在急促地频动,呼吸加速。
昨天发烧在床上躺了一天,也没见脸燃烧成现在这样。
不能再听了,但手还是不断的刷新,一次又一次。
什么是呢喃?
也许,这就是呢喃。它只是在你耳畔或心灵的某个驿站悄悄的说话。声音低得只能听到呼吸的喘动。
也许,这就是呢喃。它只是在完整的你完整地归属自己的时候,它们在会踏歌而来,翩然如雨的潮汐,它们奔向何处不清楚,它们只是在不停地继续。
真想有人过来,帮我掐断这音乐,掐掉这此起彼伏的呢喃。让海浪退回时间的初始,让流沙重新裸露在光洁的沙滩。
这种沉郁的暗流尽管缓如压制在喉头下的悲泣,轻得需要你全然的寂静与超然的落漠才能触及它灵魂尖端的触觉。
可一旦你走近,贴近了,就无法自拔。
是不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就是这样。可那些是英雄主义的唯我状态,哪能有这样沉溺扼杀生与死的界线。
那女人是穿着白色的衣裙而来,轻盈如织。她的发色飘浮,裙襟随风起舞。她是迷失的魂灵还是含冤的魂魄。
她为什么要反反复复地在悲切中用不同的声音呢喃着同样的三个字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原来一直就知道文字跟音乐站在一起的时候,文字只是苍白的一偶。可没想到,当沉溺在音乐成为此时的狂乱时,竟然有死亡的恐惧。
它就那样用最低沉而无常的呢喃拖着我疲软而近乎虚脱的身体在朝前挪动。
如同在半夜的时间,突然看到起风的窗扉上爬着一只黑色的会蠕动的东西,你不想去看到它们,它却会跳到你面前来,吱吱尖叫。
这样的音乐不能听的。这样的呢喃不能要的,这样的呼吸是不能亲近的。
这一遍音乐又结束了。门又“嘎---”的拉响在午夜时分。
有呢喃的声音在我血红的脸颊亲了一下。
它说:亲爱的,来,跟我在一起。跟我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我知道,我会不自觉地把冰凉的手放进它的手心,闭着眼睛朝前朝后还是朝任何一个方向走任由着它牵着离开。
要命。
谁来帮我掐掉这该死的音乐。
我知道我的手又放在了刷新上面。
呢喃的耳语纠缠上了我,我所能做的,只是继续````````继续窒息在这回旋的呢喃里。
有谁能够拯救这该死的旋律,还有该死的我。
------ 2004\11\17午夜,莲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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