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杂记

◆秋阳

秋阳，这漂浮空中的熟透的谷子

高唱着自编的信天游

在屋前空地上踯躅

试图叩醒喑哑的门扉

给患病的女子暖暖冰冷的脚趾

可以的话，还想揭去她琴弦上那层阴翳

◆狼嗥

草原狼的嗥叫把枕头掀翻的那个午夜

她想她是只母狼

很久以前，她的胚芽被植入羊胎

她有孱弱温驯的禀性，慈善美丽的脸庞

而一旦被围，楚歌四起

她纵身一跃，便是灰色的闪电

◆远方

喝大碗的苦药

恰如与远方的他喁喁轻语

等我

我的翅膀将掠过所有的河流山巅

思念

无药

秋雨

滴答到天明

2004．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