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诗集

——仲秋

（下）

诗/漂之雨

01 忘不了的秋叶

酒杯里的纹

醉着一轮一轮的圆

斜映在仲秋的夜

提着半桶微醒

浇灌荒野里的凋谢

才知道过去了的时光

忘不了的秋

沉浸在深沉的记忆里

还有多年未曾翻阅的真迹

一切都这样的自然

今天，捧着你的名字

对你道声：忘不了的你哟

怎奈何这飘叶的难忘

写字台上放着你的标本

不是为了实验或者收藏

说实在的

只为了研读你的心思

平坦脸容上

歪斜着你的纵横

这是你对旷野的相知

更是对山背后的望穿

虽然你也曾经迷惑

经历过幼嫩时期的天真

也曾徘徊在习惯了的丛林中

最后的你终于放弃了

放弃了丛林中的争宠

将自己埋葬在岁月里

任流水沉淀自己的肤浅

而后又融化在纯朴的泥土中

只为了纪念曾经

从你的脸上

读到了更多不曾公开的文章

你那憔悴的脸容里

忧虑着曾经的无知

你把自己的忧虑写在脸上

仅为了提醒后来者们

别为了当年风流而堕落成风的影子

是的，我已经很清晰看清楚了你的用心良苦

所以，我一遍又一遍地读着你的名字

打开你的背面

凹陷的思想里有你的无奈

你似乎告诉我

你是个两面人

因为太多的伤痕而使你不得不

掩饰自己的苦衷

思索着你的无奈

我大声读着你的苦楚

慢慢地我竟然控制不住自己了

泪水从我的心底里流了出来

流在了你的正反两面

湿润了你的整个身体

这时候，我有发觉到你的身体内部

你的肺腑，你的心灵

仔细解剖开你的身体

正反两面包容着你的空虚

尽管你的脉搏里暗涌着养分

也试图把所有的心思供给给养育着你的母树

可是，正当你步入中年的时候

疯狂般的风却将你无情飙落下来

还没等你来得及回报

就已经成了风的阶下囚

正因为这样，你的灵魂才感觉非常得空虚

空虚得只剩下一叶憔悴

搓着你的叶梗

旋转的思绪使我不能容忍

容忍这时节的苍凉

重重地，我把自己的哀思

锁在你的空虚的身体里

陪你一起殉葬在纯朴的故土中

用我的灵魂换回你的忠诚

来浇灌你的母树

以及周围的草丛

是她们绿荫着这片旷野

是她们给了我勇气

来读你的名字，你的心思

你那无奈的真迹

忘不了你的名字

忘不了你名字的组合

秋，早已记下你的名字

记下你的心思，你的真迹

是你的风范点缀了秋的深沉

是你的飘落给了秋最好的写真素材

是你的无奈给了秋最美好的渴望

是你的空虚典范了秋的退居

你，是你，，飘叶

——我心中的永远鲜嫩的叶

酒杯里的纹

荡着一轮一轮的涟

醉了整个秋色

02 我是一片秋叶

昨天你告诉我说

我是片枯黄了的叶

至少是因为缺乏养分

也可能，衰竭了的秋露

拽着你的手央求

别，别把我当成秋叶

我是条秋阳下的小河

流淌着不息的话语

看着我的哀绵

你心疼了

转过身轻轻说

或许你是片充满忧愁的叶

之后你就离开了我

再也没听见我的辩白

也没听见我的哀求

看着渐远的幻影

慌张的我又拽着风的袖口

喃喃自语

这么多年的朋友

我是你抛弃的季节吗

嗓子仿佛堵塞般的没了下文

摇曳在夜的边缘

背面影摄下的心思

拂着西斜的诱惑沉湎

消沉中的我转身离开

伫视金黄色的秋

双手触摸深红的面容

——那抹残韵晕红了的霞

我才感觉到自己的衰老

于是，我扔下云彩

躲避梦的诱惑

戴上口罩行走

怕被风给认出我的锥形

患得患失中一路苍茫

小河，荒野，城市里的垃圾桶

就这样到处流浪

流浪在这个季节

风，挽着我的枯竭

悄悄告诉我说

别这样，来年英俊的时候

请多留意自己的梦

捧着秋的心语尝试

任发烧的脸绯红

任凋谢的心情漫游

任季节朗诵我的名字

03 秋之誓言

风，拐弯时留下沉默

捱着凸起的岩石遐思

为什么，风就这样地离开

夜泪浸湿了秋

自第一叶开始发誓

一段又一段的誓言遍布每个角落

我发誓：明年将再回来

回到可爱的家乡

曾经，风带着我的誓言走访

失落记忆，河畔的梦

大街小巷，以及原野深山

到处留下我的誓言

拖着疲惫把誓言贴在大厦前

又在火车站台粘贴

打工族们为了自己的饭碗

把我统统撵到没人去的的地方

夜，睡着了

豪华的窗子开始做梦

只有残月抹着我的誓言

深情的润上一弯理解

丛林疏影掩映

喀嚓喀嚓的声音拍手叫好

收拾心情默默吻着故乡

告别这不适应我的时节

誓言被丢弃天涯

我守着自己的希望

于河水潺潺，群峰连连

市井垃圾箱里和没人烟的地方

开始了理想的追求

我自信明年的秋季

葱郁人寰的气象里

有我了却的誓言

我的秋和我的永恒

04 秋桂之梦

碎步落叶小径

怕吵醒你的梦

轻轻用思维吻你

我知道，你不会生气

一阵阵的梦语

拂着我的脸颊

似乎在勾引

勾引我的遐想

想当年恋爱时候

一路踏着秋阳赶到植物园

仅为了景仰你的馨香秀逸

那时起懂得了什么叫醉

昨夜，依偎你的身旁

没说一句话

今夜，又提着当年你浸泡的陈酿酒壶

邀你一起品尝

醒了吗？鼻尖触摸着你的新月

沙沙几声，你开口笑了

清香身子扑入我的心怀

我俩一起倒在酒壶面前

我一盅你一口地干杯

忘了回家的时间

月亮妒忌着斜过身去

醉得我哈哈大笑

携着你的梦离开了你

幽灵般的影子尾随着我的醉意

回家路上一直念叨着你的梦

呓语里的真是否一样的沉香

明天的你是否还醉

捧着你的碎黄心绪犹豫

05 秋之幻想

站在秋的空灵中

感觉意象

仿佛自己已经飘落

像云的飘坠般融化

融化在这个时节

叶落大地的缤纷

举起夜里曾挑起的心灯

此刻，只有那梦幻似的影子

紧追着我的遐想

寸步不离守着我的心

怕我被幻想勾引

从此抛弃你的明醉

倚着你的梦怀

喋喋不休着过去时光

森林背后群山

颠峰着自然淳朴

陡峭间的飞蝶

长舞沧海风云

烛火掩映我的空虚

闪烁里只有我的枯涩

告诉你，我没有沉闷

摇曳火苗倾述由衷

却被那风的骚扰扑灭

扑灭我的幻想

站在秋的面前

影子斜靠夕阳

那是我深沉的留影

人烟最后的疯狂

诧异的你恐慌着我的醉

把夜色蒙住自己的羞

或许是

我的直言粉碎了你的梦

所以你猖狂出逃

企图逃出我的幻想

可你的梦里却始终这样地出现

期待着我的幻想出现

静静地站在秋下

抛出的序谁来接着编辑

夜，无语

风，时而卷起衣袖

只有梦一声不响

暗自奢求

幻想，是秋的幻想

不是我的，我如是这般对你说

当你转过身的时候

我哭了

黄昏海边拾遗

印痕下曾经的幻想

06 徘徊的秋

沉默的你最后走了

带着羞赧离开小屋

没回头也没说再见

就这样离去

望着消失的影子

我没再说什么

当你拒绝我的时候

脸上写着的红晕分明在告诉我

你怕

怕世俗击溃你的心灵

空荡荡小屋一片沉寂

叶把秋阳一片片飘落下来

碎步后园拾遗

被践踏的枯叶痛苦地呻吟

阳光乖巧地逼让

任由我的失落横行

风，劝慰无奈

缕缕清爽挑逗我的衣襟

半敞开的空间纳下最后的免费午餐

斜着的光照灰溜溜地离开

淅沥的雨独自徘徊

徘徊在这个季节

这个季节是怎样的气象

舔着雨的清冷哀叹

泥泞小路踉跄回答说

枯色漫野杂草丛生

还有那失落的黄昏

禁锢在夜的苍茫下

衣服裤子鞋子

还有咽喉下流淌的苦涩

淋着季节无奈的冰凉

乱步在漆黑的长夜

屋檐下整齐的椽沿

滴答着一串串痛苦的泪

湿漉漉的小屋空寂漆黑

鬼火般的灯亮了

笔梳理烦乱的时候

才感觉秋就是这样的凌乱

镜子里掩映的徘徊

出没在静谧的画里

07 说不出口的话

行人匆匆的街上

飘着一张张请柬

两侧上空的醒目横幅

张贴着各自去向

秋，低下头

拣了张去茶室的请柬

东张西望

雨，匆匆赶到橱窗下

羞羞答答说着街头惆怅

消沉的风掀起我的衣角

把一页演讲稿塞进我的怀里

望着远去的背影

眉头锁着没话可讲

会议席上没有声音

只有窗外上演着一幕幕的秋凉

还有那无名氏流淌下的泪

路边堆满稿页的彷徨

怀里的演讲稿憋不住了

心脏感觉到泪的流淌

望着外面的世界

默然离开茶坊

风，含泪取走了演讲稿

怀里一片空虚

踩在演讲稿的背上

体会这无法说出的悲怆

08

出嫁

放飞风筝

贴上新娘嫁衣

原野秋林

穿上黄昏礼服

风悄悄告诉晚霞

明天就要出嫁

风筝散发请柬

片片枫叶接受洗礼

内心交织的雨

浇灌失恋的秋

化了妆的镜子

漂来一江诗画

黎明带着欢笑

朵朵意象呈祥

换上玫瑰套装

窗台鞭炮燃放

山村的钟敲着羞赧

溪水挽着朝霞吟唱

进行曲乘上夜的翅膀

少女拿出妈妈给她的嫁妆

一抹幽香

嫁给子夜月亮

09 重阳

秋把要说的所有话

统统放在盘子里

祭奠给了祖宗

抬头望着天空

阴沉沉的秋日

祈祷着重阳九九

菊花盛开

枫红了

我走进秋野

把深藏的瓣洒落

那是春天永恒的主题

也是夏季的艳丽

但为了今天的情绪

为了付给灵魂里的祭

这是什么样的心情

雨自远方而来

带着深沉

湿了整个秋野

重阳

今日重阳

祖宗面前虔诚的心灵

化作漫天飞舞

10 站在秋峰上

拄着秋枝站在秋峰上

前后拥挤的风跌跌撞撞

愁一路飘落

忘了前面的秋赋

掬一月涟漪

涤原野苍茫

这情致似乎难忘

雨频频潇洒

俯视难言的秋发现

薄霜披着睡眠的夜

鞭痕下的寒缕缕田埂

更何况远方的雪早已窥视

蠢蠢欲动着更大的阴谋

拽着一根根裸枝担忧

秋，为什么这么凄惨

一片片伤叹秋野

夕阳缀起彷徨

朵朵绚丽的画飘荡

晚霞馔写着千年歌剧

沉雁宁谧在夜的怀里

风吟着大地摇篮曲

露化解了所有迷惑

晶莹泪珠湿润了秋的干枯

小河涓涓

数着雨点

古代现代后代

滴滴都是这样的变迁

从秋开始遗忘

又从秋开始总结

一圈又一圈

圆弧着四季的调节

雨始终落发泄在圆心上

站在秋峰上

沐浴又一轮欣慰

这时候才清晰秋的深沉

秋的心思和秋的不惑

04-1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