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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 远 ----青铜年代之流光飞舞
[楼主] 作者:莲的掌心  发表时间:2003/07/11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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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年代之流光飞舞

   暗青灰的寒光从藏黑色的天际处刺来,一柄冰凉的青铜剑倏地从斑驳的剑鞘里疾旋而出,象一头嘶鸣着的孤寂地走在茫茫苍原的孤狼,站在草原矮矮的山坡上对着月圆发出的一声长长的凄惨的嗥叫。空旷的原野,雪亮雪亮地只闪动着透骨的剑啸声。

   原来,剑啸的声音也能如此的渗人,一股透心的凉意和隐隐的恐慌从热热的胸膛一直落到踏尘的步履处,尘埃让剑啸的寒气冻僵,然后被极速地给包围住,让听见的人不能呼吸,不能行进,好象被什么牢牢地定住一样,越想抽身越是不能移动,只能把眼神与心神都交由着这剑啸声。

   终于知道,剑气三分寒透骨是一种什么味道。
   这剑啸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让江湖胆怯的声音,因为这剑啸的后面藏着一个人。而只要这剑啸的声音从苍原中发出,他就一定会出现。

   他就会出现了,因为不止一个人在月夜的尽头听到了寒罄若冰的剑啸声。这个已经沉寂了多年的剑啸声重新回来了。
 

   月,清凉,透明,无助。

   他,从冷酷的残月后面一步步走来,厚厚的脚步拖着夜色的痕迹,他踏着黑暗的影子象个幽灵,所有的一切都被黑色包裹住,只有他的眼睛,那双卓然而立的淡如烟尘的眼睛象一道能越过夜色的闪电,冷冷地直插入夜的诅咒里。
   凄冽的寒月下,乱乱黑色长发在风中扬起,青灰色的沉沉的青铜的胄甲已经从他的身上退了下来,只剩下一席灰色的长布衫。唯一不变的那把剑,那把叫做踏雪的青铜剑一直紧紧跟着他。
   沧海桑田,恍如隔世。
   当江湖被他淡忘成一团烟雾时,所有的欢颜与悲歌一起离他而远去,包括曾在他手心里站着的那依依亭立的白衣女子,好象也已经如同游丝乱舞的烟尘一样的远离了。

    可是,为什么?拔剑出鞘的时候,剑啸声还是这样的凄冽。过了许多年了,许多年了,他越想放弃的痛却越不能放弃,反而如同一个带痂的伤疤,总是在要愈合的时候又让剑啸的寒气撕裂开来。在那些月落满弦的深夜,总会有一滴清泪落在冰浸的剑鞘上。
    那个叫做羽的女人的那双深陷的浅灰色的眼眸还是会时时牵动着他的心,隐隐地痛,一次又一次。

    传言说,踏雪剑过血而不留痕迹,他落剑的时候,只取人的下颚往下两寸半的地方,从不偏移。含着腥味的血从颈项处喷涌而出的时候,踏雪剑上会留下一滴血红血红的晶莹如露水一般的血珠。血啼声顺着剑端直直地往下落,在剑尖处凝结住,象一朵等待盛开的梅,暗血色的未曾开放的梅立在剑端,做一时的停留,然后会顺着剑端一点点往剑身处直沁入剑的肝肠。
   杀一个人留下一滴血,增加一滴血,剑身就透亮一点,剑啸也更凉一些。直到有一天,踏雪剑刃从青铜的青灰色变为透亮的暗红色。

   他的踏雪剑出剑杀人,只为一个理由,为一个叫羽的女人和一柄叫做千羽的紫铜剑。

秋色未深,旷野苍凉,勿勿走入穹宸,忽而开朗,忽而枯然。只是为了羽,为了千羽……

踏雪千羽剑啸出,放酒豪肠寒江处,平湖只照秋霜月,飞天长倚流光舞。
  

(一)


   “青哥,你的剑叫踏雪,我的剑叫千羽。说好了,不许变的。”

这是羽的话,是羽儿在暮色的草原尽头告诉青的。

那年,羽十四岁,青十七岁。


那年,山岫含烟,清水滴露,无尽的绿绿的草枕着无尽的蓝蓝的天宇,三两点奶白色悠远的游云飘渺在青与羽的头顶上。他们平躺在软软的绿草上,青的嘴里衔着一根青草,慢慢吮吸着草的奶香满口的从嘴唇里吞进和吐出。他重叠着的眉宇间,沉积着他明亮而深沉的目光。透过青的眼睛里你会明白一个道理,忧郁两个字是天生的,与后天是没有直接的联系。


他们在暖暖的阳光下静静地躺着,并不说话,只听着遥远处的毡房里传来幽幽的马头琴的曲调声。云在他们的眼前一点点融化,又一点点凝聚。阳光从他们的脸上缓缓地流动,亲吻着他们的肌肤,让它们一寸寸地在照耀中一丝丝温热起来。


羽侧过身子,低着长长大大的眼睛,那种恍如淡粉色的眼神望着青。那时,青瘦瘦的下颚被阳光洒成金黄色,它略略地向上抬起,让风一吹浅浅地在风里颤抖。


“青哥,长大你会娶我吗?”

“嗯,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羽在心里甜美地对自己讲,一个小小的美丽的心事在那个长满阳光的草原深处种下了。

沙远水遥,轻烟小岫,风不惊寒,寸草深闺,只等雁儿藏暖阁,飞越高山,走尽万水,暮色处处,只待长归。
  

两柄剑与他们并躺在一起,也侧着身睡倒在绿葺葺的草上:一把青铜,一把紫铜。一柄上刻着“踏雪”,一柄上刻着“千羽”

 (二)

群星渐稀渐淡,草原的天空深遂而悠远。被草味的奶香洗过的清晨,一弯浅浅的残月,还斜斜地挂在天边。凉风峻峭,寂寂的长夜处,一个细细的身影静静地站在夜的边缘。云转的鬓发,湿润的肌肤,白衣飘渺的女子迎着风眼望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她的手掌一直紧紧地握着,这些年她一直保持着这样一种习惯了的动作。因为掌心里,是青走出草原的那个清晨送给她的一个守望。

   “羽,把你的手给我”
   “做什么,”

    青把羽的手紧紧在放进他的宽宽的手掌里,用他粗粗的手指在她的掌心‰里狠狠地划了一个字,一笔一划划得羽钻心的痛。她的眼里含着泪水,不知道是因为是心在疼还是手在痛。

 “给你,羽儿,留着,是你的。”

 “嗯”

   好象眼泪从那时起就开始偷偷地背着人不争气的落,而拳头也习惯地不愿在张开,总怕一不留神会把青留给他的那个字给弄丢。  

   记得她也照他的样子,在他的手心里放了一个字,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会象她一样的珍惜着。
   远处,一阵秋雁整整齐齐飞过,从空远的天空丢下几片断裂的落羽摇摇晃晃地在空中飞旋着飘荡下来。有一叶刚好落在羽的眼前,羽弯身拾起它,抚摸着来自飞翔着的雁的羽毛的体温,她在想,这也许是青从遥远地地方给她捎来的。

    羽的眼前一直还留着青走时扬马于飞尘外的那个场景,他稳稳地坐在那匹叫做青骓的马上,踏雪剑悬在他的腰际,敲打着跨下旧旧的马鞍,与草原上吹动的风演奏着一种轻面拂来的却又几分苍然的弦乐声。

暮色中,青死死盯着羽深情的眼眸,象要把羽的眼中所有的心情都看到他心里去。他不知道要走开多遥远的时间,他不知道要走出多遥远的地方,才能够再回到羽的身边。可他仍是稳如泰山地坐在青骓上,脸上带着那淡淡的有些无奈有些游离却又有些嘲弄和厌倦的神色。他漠然地在双腋下接纳着无比强劲的风,长发在他额前飞舞。他想跳下马来,紧紧抱一次他的羽再走开,但他最终于还是选择了驰马而去,任由羽的呼唤声在他身后回荡。他努力地让他的眼睛注视着前方,那个草原的尽头,任由深陷的眼眶中装进一两滴湿漉漉叫做伤心的泪。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一定要去远方,因为他属于青铜年代,他要用他的踏雪剑在他的名字前面写下勇敢两个字,他要在笑傲江湖中狂笑着做一世的侠义之士。


羽,她的手中虽然握着那柄叫做千羽的剑,但她选择了守望。她一直守在他离去的那个地方,眼望着她的青一点点在她视线成为一个幻影消逝在黄昏的地平线外。以后的这些年,总能看到羽的恍惚的身影牢牢地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与落日与惊鸿与惨淡与凄冽一起,萧瑟和鸣,那柄叫做“千羽的紫铜剑紧紧跟着她,斜握在她紧握的掌心处。


日子过得很快,美丽的羽,倔强的羽,冲动的羽,平静的羽,与草原上的风一起一天天长大了。


(三)


如果我死了,江湖中没有人会知道有我这样一个人存在,而我是一定不能死的,因为有一个女人还在等着我回草原去娶她这句在青内心里重复千万遍的话成了他行迹江湖的一种真实的勇气和毅力的动力。


每次在风起云涌、血雨腥风、挥戈朝天阙的时候,青总在心里牢牢地数着羽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他把每一次的战斗都当做为自己所爱的女人而做的争战。刀光剑影处,寒风萧瑟处,她的眼神好象正凝注着自己,好象一抬头便能与她的目光相遇。这样的感动,让青的战斗力强壮的象疾风的劲草。


几年很快过去,江湖开始流传着踏雪剑客与踏雪剑的传奇。一个骑着青骓的不好言语的青年男子从一个个霍然的冲动的侠肝走进另一个个蓦然一惊的义胆中。他的名字与他的侠号并排在青铜时代勇者的前列。


     “秋霜进酒满盏尽,浅扫萧瑟万种愁,扬鞭走马黄尘起,剑气一吐啸风骤”


有正有邪,有黑有白,有前有后,有左有右。


那夜,万籁俱寂,秋虫不语,满天繁星,千树的剪影疏疏落落,绰约如仙子。青抬头望着从东方滑过的那抹月光,思绪象一缕轻烟一样冉冉地飞起。在空中慢慢地靠近青的脸庞。


羽,羽,羽


他的嘴角的微笑并没有睡去,那样的笑挂在他的脸上象婴儿一样的安宁与平和。夜越静,他的思绪就越奔流地厉害。青仿佛看到羽宛然如烟立在他面前,玫瑰色的眼神里藏着对他的轻轻的呼唤。


青,青,青


青知道他该回到草原去了,回到让他思念和牵挂的女人眼前去。那个与他闻着阳光和奶茶的香气的一起长大的叫做羽还有一柄叫做千羽剑的女人身边去。


正当青正沉浸在幸福的怀想中时,忽然,从他的后脊处传来一声箭一样的轻笑,一个黑衣人窜过林间的细风,一根凉凉的暗针刺在他的后颈。一种叫做寒若冰的毒针,死死地扎进了他的血液中。


“什么人,站出来说话?”


夜暮里,只看得到黑衣人露在月下的那双如鹰的眼睛,并不言语。身法也出奇地快,青与他两人星飞丸泻,几个起落,瞬息间,已掠过丛林,前面是深深一池湖水。此时月亮已经暗淡了下去,黑酗酗的夜中寒若冰的毒气象一条纠缠在他血液里蛇紧紧封着他的喉穴。他眼前一黑,就要栽进冰凉的湖中。他将踏雪剑凌空旋转着朝黑衣人脸上刺去,那剑象啸动着的寒风,嗖嗖在黑衣面前闪电一般掠过。如果不是他受到毒气的侵袭,这一剑会取掉那人的性命。


听到一声惨烈的呻吟声,一滴雪挂在踏雪剑的剑尖处。青跟着也倒入了夜的怀中。梦中他看到羽一袭白衫,挥着广袖,流光飞舞,拎着一只红红亮亮的灯笼向他走来。


“青哥,跟我回家吧”


(四)


青醒来时,他躺在了一个玫瑰色的帐鸾里。他居然是躺在一个让他曾经试图回避过无数次的,却一直在江湖的每个角落里观注着他的叫做烟的美丽女人的身边。


“我救了你,青。这也许是上天给我们的一种缘份,我用我的女儿身和祖上传下来的欢颜红救了你。现在我是你的女人了,你可要好好珍惜我”。青空洞的眼睛、苍白的脸上留下不能言语的神情。烟懒懒地俯在他的耳畔,她朝他的脸上吹着暖暖的气,喃喃地说,为了救他,她的血液里长出了一种叫做欢颜的东西,她再也离不开男人,否则她会死去的。


虚弱,苍白,无力,无助。青无语地望着从北面吹来的无影无踪的风,那是羽与他约定相守的方向吹来的一缕风。烟,我不能做你一世的欢颜,因为这世我已经有了一份永恒而遥远的承诺,那是面对羽的承诺。但我会在你找到真正属于你的欢颜前一直陪着你。


以后的每一个夜总是那样的长,帐鸾下烟美丽的容颜纠缠着青的思索,烟总在试图着让青淡忘些记忆中的情节。好象在不经意的一瞬什么英雄,什么侠义,什么青铜年代,什么流光飞舞,都烟雾一样在青的眼前淡去淡去,如同隔世的错觉。踏雪剑被疲惫地束在高高的半墙处,瞪着眼看着马厩里嘶鸣的青骓。


所谓的欢颜红似一剂毒药,象腐烂的睡眠催毁着青那青颜一般的生命。他不知道这种存在的成份里能不能再以纯净的心态面对羽的承诺。他在迷茫中放弃自己,在迷乱中放纵自己,与喜欢他的而他不该也不能去喜欢的女人整日整夜里醉倒在欢颜红里。然后那份遥远的承诺却一直缠绵在他心里,他知道自己这一世都会得不到安宁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资格、有理由去守这一世的承诺


      情缘坠落,千羽雪。阑珊回首难寻伊人处,只且醉将风飘乱。塞外诗,耳畔语,他朝两忘烟水里。


(五)


又下雪了,整个草原被厚厚地雪盖着,羽象一棵在等待中近乎枯萎的胡杨,呆呆地守望着那个青铜的男人回归,一年雪飞过,又一年雪飘落,她依然没在那条回望的路上看到他的踪迹。


一个晚霞从绚丽归于平淡的冬日,羽牵着与青的青骓一起长大的白驹,顺着当年青走的方向走出了草原的尽头。


青哥,长大你会娶我吗?


嗯,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可是青,你现在在哪里?我为什么看到你的样子,寻不到你的气息,你藏在哪个遥远处去了,难道今生的约定,遥远的承诺,你都忘了?


羽带着她的千羽剑和她美丽的哀愁从寒冷的冬日走到温暖的春季,走进炎热的夏末,走入深秋的金黄。羽用步屐丈量着遥远,可他始终没有寻到关于青的消息。江湖上流传的关于踏雪剑客与踏雪剑的传奇已经象是恍如隔世的梦再也找不到踪迹。


可羽一直没有放弃,她总相信青和她一样会守着她们的承诺。在羽的心里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是与青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心神仿佛却越来越远。


风吹断桥处,树影婆挲,月色冷透如雪,一层层地洒在羽白色布衣上。衣衫让风吹起,风的细语声吹断桥下溪涧。羽孤寂无言地站在如水的月光里,一只手握着千羽剑,一只手紧紧地握成一个半圆的拳头。走过断桥,羽站在忆君翠湖堤前,迎着风在心里低低的呼唤。


青,你在哪里?


一阵喧闹的欢颜声从树亭外的离岸不远的画肪里传出,女人妖媚的呻吟,男人追逐的咆啸充斥着微波的湖面,惊鸿一般。羽不自觉地将脸朝向了画肪,在那酡红的灯笼下,她看到一张精致的有些熟悉的脸,恍恍惚惚好象听到青的呼吸声从充满奶香的草原传来。


难道是我的青?


羽越身轻盈如同水雁一样,飞落到画肪的甲板上,而那个让她守望等待了很长很长时光的青此时正拥着一个衣衫零乱,红唇蠕动的艳色女子。羽站在那里,双唇无色,所有的希望与梦想在一刻坍塌。她直直在望着那个在她掌心放进守望的秘密的男人,所有的爱在那一朝一夕只是一个遥远如隔世的梦。


泪在羽的脸上无声地流淌,她从剑鞘里拔出千羽剑,直直向青逼过去。一道冰冽的寒气从湖底窜起,青一身酒气地一个寒颤跌倒在欢颜着的女人堆里。他紧紧闭着眼睛,他不敢去见羽的眼睛,他想着如果能够死在她的千羽剑下,也是一种能够让他自己正视的幸福了。时间在停滞不前后重又一秒秒游动。他的身上并没有留下一丝血的痕迹,却有一缕长长的乌黑的青丝从空中飘渺着落到他的手里。那柄叫做“千羽”的紫铜剑也扔到了他的面前。他死命抓住那些青丝和那柄千羽剑。


羽,羽,羽啊


(六)


青把自己埋葬进了颓废的埋怨和自怜中,于一次又一次宿醉醒来的清晨,他看到他为之奋斗的青铜年代的光荣和梦想虚幻得象张白纸,居然一个字也没在上面留下。而与他并肩躺在草地上仰头望天的许诺和羽哭泣着离去背影却清晰得让他抑制不住的心痛。


她,那个叫做烟的女人,一个自许是他的女人的女人,却拥着另一个男人睡到了红鸾帐里。青在醉后的一个清晨看到了那个男人,那个脸上有着剑落的滑痕和一双鹰似的眼睛的男人。一瞬间,青什么都明白了。


他愤怒地冲过去想取回踏雪剑,身子却软软地瘫了下来。过度的红颜催残了他的躯体,也摧残了他昔日意气丰发的斗志和勇气。他们把“踏雪”与“千羽”两柄剑留下了,却把他当做已经行将死去的一个腐烂的灵魂扔到了丛林里。


他昏睡在死亡的边缘,他梦到了高远的天穹,广阔的草原,梦到羽一步步向他走来。他一把抓住羽的手,含着泪他问羽:羽儿,你掌心的那个字还在吗?


(七)


树林里,婉转的鸟鸣叫醒昏睡的青,修长挺拔的他象当初刚走出草原时一样强健和坚定。他眼神笃定,气宇如洪。他又活了过来,他惊喜地冲向高高的山崖处,大声在叫喊着:我要回来了,羽儿。


可是他再没找到羽的踪影,他也象当年羽一样寻访他一样,踏尽万水走过冬夏,他也用他的脚步去细数着他们的遥远。羽,你在哪里?青顺着他从草原出来的路走回他们一起成长的那块土壤,在他与羽分开的那个地方,他见到了羽。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无尽的风在他的耳畔向他细述着她守望的心事。


羽的母亲哭泣着对他讲,羽让白驹驼着回来的时候,只剩下游丝一样的一口气。


她对母亲说;娘,把我埋在我等青的那个路口,让我在那里等着他回来。她对母亲说;能够用她的纯净的生命去换回青纯真的青颜她觉得是件幸福的事情。她对母亲说,如果青回来了,一定要把“踏雪剑”交还给他,告诉他一定要把她的“千羽剑”找回来。她对母亲说,如果青要问为什么会这样,你对他讲,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还是缘。

“相思浓,弄华容,万种风情述离愁,无心结,偏相逢,庭院深锁泪长流。”

(八)


   澹澹的月光,如碎落的冰一样,洒照在广阔的草原。青无言地坐在羽的坟墓头,莹莹的墓前放着两柄剑,一把是青铜的,叫做踏雪,一把是紫铜的叫做千羽。


   整整十年,青行走江湖寻觅了整整十年,终于找回了千羽剑。青感到他终于能够从遥远处走回羽的身旁守着羽好好睡上一觉了。


   青打开一壶陈年的老酒,倒了一杯放在羽的面前,他把“踏雪”和“千羽”埋在她坟前,他对羽轻声地说:羽儿,下辈子嫁给我吧。来世让我去等着你。


   他展开掌心,把羽的那缕青丝放在掌心点燃,看着它们在火焰中舞蹈, ,看着它们化做一点点小小的尘埃落在他的掌心里,最后凝成一个淡淡的“青”字。他把那些发尘放到自己的嘴里,用浓郁的酒把这们吞进了心里。他悄悄地对自己说,羽,到我怀中去吧,我们来世再不分离。


   然后他躺在羽的枕边,将整坛的酒撒满自己的全身。他点燃了坟头干草,熊熊的火焰中青看到羽含着笑奔入他的怀抱里。


    等来世的约定,守遥远的承诺。


        江湖浊浪风和雨,且自相偕,去做天涯旅。但得真情两相许,红尘恋恋留一曲。雪泥鸿爪轻毛羽,双宿双飞啸天宇!

 


 


 


 


 



※※※※※※
莲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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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楼]  作者:dream_梦儿  发表时间: 2003/07/11 18:23 

回复:凄美!(7月12日上西陆文学首页)
一个凄美的江湖爱情故事,动容!

※※※※※※
>
 [3楼]  作者:霏雪儿  发表时间: 2003/07/12 02:35 

回复:红尘滚滚掩不住,真情切切永不分!

哎,哀怨情长,埋葬今生,约定来世!

 

“但得真情两相许,红尘恋恋留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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