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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火车站旁边的批发市场,我给小云买了件三十元的夹克式真空棉袄,让她自己拿钱买了生活必用品和内衣等物,又买条弹力牛仔裤,她腰肢纤细,小屁股浑圆结实,这身衣服穿着很好看。她不大爱说话,也不爱笑,总是用猫一样琥珀色的眼睛看看东看看西,对什么都很感兴趣。 那是一段轻松而快乐的时光,我教她玩街机游戏;牵着她的小手在溜冰场里玩的很疯狂;也常泡在录相厅情侣包间里,她坐在我的腿上,闪烁的画面下我们不时地抚摸亲吻。那段时间我们吃遍了城里的小吃,这个城市恰恰位于中国南北交界处,汇聚了南北的小吃,有北方的拉面,牛羊肉盖碗,牛羊肉泡馍,锅盔,烙饼,白吉馍夹肉等;有南方的烧麦,米线,河粉,铁板鱿鱼等;还有豆皮、热干面、油炸臭豆腐、煎饺、土豆饼、桂花甜酒汤圆等。北方的小吃味浓汤重,辣乎乎热腾腾的一大碗或是一大块端上来,吃的是过瘾痛快;而南方的小吃精巧美味,好象特别适合女孩子,吃着很爽口。把人吃的乐不思蜀。她不挑食,不管什么都吃的津津有味,特别爱吃烧烤。我们几乎每天晚上都去大排档吃烤鱼烤肉烤鸡翅,火红的炭火上羊肉串滋滋滴油,洒上盐、胡椒、孜然和辣椒,麻辣热烫的嚼着满口香。 有时我们整天地呆在床上,小店里的床非常窄,我俩紧紧地抱着侧身睡觉,要不就上下重叠在一起,没完没了的做爱睡觉吃东西。天台上的寒风凛冽,隔墙的琴声幽幽,暗淡狭窄的房间,怀抱里温软的身躯,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记忆,尘封在岁月里。后来不论在何时何地,只要一听到胡琴声或是听到河南梆子,这段感觉会清晰地浮现。而是在以后失眠的黑夜里我不自觉地想念这段时光,想念那黑暗中的纵欲;想念那臭哄哄的被窝;想念那嘎吱嘎吱摇晃的床;想念那个紧绷绷甜蜜蜜的女子;凄惶的琴声在黑夜里拉长回旋缠绕,粘帖在灵魂深处,粘帖在时间的墙壁上,时时如黑夜里的海潮袭卷上心头。 冬天里的琴声可能只让我一个人伤感,她好象没什么感觉,因为她总是能很快地熟睡,象个婴儿般。 有时听着她均匀的鼻息,我问自己爱她吗?答案是否定的,一则她的一颦一怒我并不在乎,再者我有点看不起她,觉得她的IQ和EQ太低,我们是不般配的,和她交流很困难,在她娇小的外壳里,竟还是一个原始粗糙的泥胚状,一个没受过教育的乡下女孩子,记得有一次她突然问我“红尘”是什么意思,我费半天劲也说不明白,因为很多名词她都不懂,而且反应奇慢,她的欣赏与爱好水准在我看来浅薄幼稚,比如那些做作矫情的港台三流烂片,我看都懒得看一眼,她却非常喜欢,看了N遍还能跟着虚假做作的搞怪情节笑的前仰后合。我迷恋的只是她的肉体,有时想想,我和那个阿强有什么区别呢?比他又高尚多少呢?还不同样是个混帐东西! 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呢?答案也肯定不是爱情,她对我很依赖,却决不是依恋。她从没有缠着我问:“你爱我吗?”。这样的状况使得那段时光很轻松,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两片树叶无意中离开了大树,飘荡在寒风中,在一个陌生的时空中偶遇,寻找到短暂的安慰和快乐,各取其所需后分开,并按照各自的人生轨迹继续走下去,一个相交点发出的两条射线,越离越远,如此而已。 但是我把中学初恋情人的名字忘了,却忘不了她,她的脸庞她的身体永远清晰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随着岁月的延长,对她的怜惜越是增添,出差在外时,我总是下意识地在火车的乘客中,在街头的打工群里,在农村里的人群里找寻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是又怕找到她。 六、 进入了三月,该是初春时节了,可是冬天依旧占据着这个城市,使一切都显得萧条,包括小店。 最先是小铃的离去,小玲平时总象是个朝九晚五的打卡上班族,而且没有节假休息日。忽然有一天她不再来了,后来才知道,她因为嘴太脏爱骂人,在家里被丈夫和婆婆合起来痛打了一顿,一气之下,她抛下尚在吃奶的孩子跑去了安徽,半个月后她回来了,在小街上兴奋地把安徽吹嘘了一番,说安徽的钱好挣,便带走了几个女孩子,她的离开让小店老板每天损失了一笔收入。更惨的是她把小丽也带走了,琴姐只好去火车站接客,幸亏小店每天都有回头老客和长住客,才一直支撑下去。 后来琴姐找来一个年轻女孩子接客,她叫小艳,是这条街上最漂亮的一个妹妹,身材高挑,穿着牛仔裤的双腿修长纤细,描着极细极长的眉,衣着极其时髦,艳则艳也,只是有三分小市民的俗气。她接客十分老到,往往天刚黑就能接满两三个小店的客人,只是要价高些,接一个客人要提成百分之四十,老板无奈只好答应。 小艳比起小街上的女孩子,多了几分傲气。小店里有个老客,是某县供销社的采购员,年约四十多岁,身材较高,微胖,这是个让人恶心的家伙,他每次来都带一个不同的女人,开两个单间,但是只住一间,尿壶说最烦这家伙,说他大白天也和带来的女人关起门来乱搞。而且他带来的女人没有一个看着顺眼的,全是邋里拉遢的老女人,蓬头垢面的,好象丢下锅铲解开围裙走出厨房跟着他就私奔了。 尿壶爱骂他是贱骨头,后来我发现他是有点,比如他最喜欢挨女人骂,常抱着杯子在小街上晃荡,一会儿就看见他嘻嘻哈哈地跑进小店,接着就会有个女人追来堵着门双手叉腰批头盖脸地把他臭骂一顿,他那心满意足地模样啊,就好象洗了桑拿一样全身通泰,接着又去逛街撩拨女人。 但小艳结结实实地给他碰了个钉子,那天他在小店里对小艳动手动脚,不料小艳只是挂下脸冷冷地看看他,仰着头转身就到火车站去了。他先是怔了一下,一张脸先红后青,最后变紫,拍着桌子大骂起来,看来小艳鄙视的目光不知怎么唤起并伤害了他久违的自尊心。他骂一个臭婊子拽什么拽还看不起老子啊老子有钱的很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有钱哪儿都能住就不住你这个破店了!骂完他还真搬走了,琴姐跟着陪笑说好话也没留住他,而且后来他再也不住这家小店,真没看出来,倒还有三分硬气呢。 ※※※※※※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 |

交友须带三分侠气
做人要存一点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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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朵来自深谷的幽兰
默默地来到幽梦帆影论坛
活泼可爱是我的性格使然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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