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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听书 刚懂事那阵,还不象现在电视报纸VCD因特网的满天飞,山村,古槐,夜空中眨眼的星星,构筑出了最初的意象,三爷和他说的书便是这意象中最明朗的焦点了。 长长的皱纹,长长的胡子,长长的烟袋,记忆中的三爷清晰如他那爽朗的笑声。三爷好说书,三爷说的书好长好长,我们的年龄也日渐一日地长了起来。“三爷,快说嘛,再说一遍《金镖黄天霸》,行不?”一双双专注而期盼的目光望着三爷,盼什么呢?是三爷那一张一弛、扣人心弦的讲述,还是再见他那些精心塑造出的义薄云天、古道热肠的英雄形象? 三爷的书是永远也说不完的。三爷能识很多字,他那古色古香的床头柜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本本线装的书,三爷爱若至宝。我们这些娃子甭说摸—摸,就是看,也只能是远远地偷望一眼,然后,趁三爷尚未发现,迅速地溜走。我们大约可以猜出,三爷说的书就是从那里面冒出来的。后来,我好像可以约略说出那些书的名字,大致是《聊斋》、《水浒》、《杨家将》什么的,倒没有什么稀奇,只是这时三爷早已离开人世了。 三爷常到集市上去听书,往往一去就是一整天,那会儿小伙伴们便都会翘首以待,等到落日后三爷背着褡子从喷火的晚霞中蹒跚走来,我们立刻便毫无疑问地被兴奋包围了起来——今晚!今晚三爷又要说一段新书了! 周围是凸起的天然的石台,中间洁净的空地是专为乘凉准备的,巍巍的古槐如一把撑天的巨伞,将三爷的书场整个地遮了起来。三爷坐在空地上的马扎子上,烟锅里的火花一闪一闪的,馋眼的小星星硬从树缝里挤进来了。三爷的记性特好,说起书来从来不会卡壳,不经意地拿点紧头,突然打住,急得我们一个劲地叫“三爷”。三爷便会漫不经心地将烟锅填满,点上,然后津津有味地咂上几口。随着那烟雾一圈一圈缭绕上升,三爷便开始书归正传了。有三爷说书的夏夜出奇的短,很多时候我一边听着书一边就在石台上睡着了,是三爷叫母亲把我抱回了家。 不知不觉中三爷已作古二十年了,三爷说的书也或多或少地残存了一些朦朦胧胧的细节,但这些细节的真实性常常使我感到惊讶。每当从电视报纸书籍之类的地方看到一些形形色色的臆造的故事,忽然在一个久远的年代与三爷说的话对照了,我便会不由自主地感觉: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三爷跟我说过。 在我刚懂事那阵,三爷教给我很多真实的东西,这是真的。 |
交友须带三分侠气
做人要存一点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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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