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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别怪我扁你呀 我都三十大几的人了,才经人介绍认识了我现在的老婆——翠花。我老婆翠花样样都好,干活麻利,人也很勤快,模样也不赖,白皙的脸,红红的唇,新月样的眉儿豆荚似的眼……就是有一样不好,她喜欢看热闹,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哪儿热闹她往哪儿钻。看完了还和她那几个小娘们得得个不休,闹得我在屋里写东西的思路都被多次打断。 有一回,老婆和女儿到镇上赶集,买凉席,这是个城乡结合部的大集贸市场,管理比较混乱,出入口总是有很多车被阻塞。一个骑摩托的和一个蹬三轮的撞在了一起,两人谁也不让谁,僵持在那里,老婆也就站在那里陪着看热闹,直至集市散了,凉席也没成。 这两天是梅雨天,田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农活,老婆就和几个小娘们打麻将,乐颠颠地去了,气冲冲地回来了,原来钱输得精光,气的又在那儿发誓坚决不打麻将,这可能已经是她第二十几回的发誓了。闲在家里团团转,就把床单,被单全部拿出来洗,绳上晾满了,又在家里搭上竹竿晾。我叫她天晴了再说,她却说天晴了就没工夫了。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突然隔壁的红珍和大秀来叫她,说村里二奎和狗剩打起来了。老婆“噌”的一下从床上弹起来,搭起个鞋就往外跑,也顾不上外面还飘着小雨,叭唧叭唧踩着稀泥去了。原来狗剩家门前种了一小块菜地,地里才长出来的小青菜被二奎家养的几只鸡啄了个精光。狗剩家也没吱声,第二天悄悄的在菜地上喷了一遍农药,那几只鸡今儿又欢天喜地的来啄青菜,没过一个时辰就都一命呜呼了。两家吵了起来,一个让陪鸡,一个让陪青菜,各说各的理。半晌老婆乌云般着脸回来了。“光那着铁锹吓唬人,跟老娘们似的逗嘴皮子,真没劲。”她忿忿地说:“那么多人淋着雨看着,也好意思不比划两下。”你说这叫什么话呢,真是惟恐天下不乱! 这不还没完呢,下午又跑去村东的胡半仙家看热闹,说是从省城来了一华侨,听说胡半仙算命算得准,带着一家人有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孙子外孙来算命。老婆也挤到胡半仙家象看西洋景似的上下打量着华侨家里的每一个人,再交头接耳的哧哧称道。看着胡半仙跳大神似的在屋里折腾。快到做晚饭的时候了,老婆还没有回家的心思,我便谴女儿去叫她。因为热闹没看完,老婆的恶劣心情直到吃晚饭也没好转,老是摔摔打打,骂骂咧咧的。饭菜摆上饭桌了,我和女儿各就各位,准备开吃,她忽然冲我大发无名之火:“就知道做熟了吃,也不来帮忙端一下碗。你就懒吧,当心懒得腚眼里生蛆!” 我一拍桌子:“你嘴里放干净点,这是吃饭呢!” “哈!这就不干净了?不干净的还在后面呢……” 我想这小娘们是找扁了,就一怒之下掀反了桌子,把她提溜到院子里,摁住她猛捶了一顿。老婆杀猪般的叫唤了院子人,个个看得兴高采烈。老婆一抬头看见红珍,大秀二人,又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俩个小娘们看什么看,闲得慌了也回家找男人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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