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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与老井 小村很小,只有几十户人家。位于大兴安岭的余脉,它被重叠的山峦环抱着。周围浓荫覆盖,丛林莽莽。小村的南山长满了葱郁的松树与桦树;北山则是茂密的白杨和古榆,与小村相依偎的是那条缓缓流淌的通肯河。 小村的原名叫“老屯”。如今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都这样叫,老屯中间有口老井,老井的水清澈甜润。井台边那块硕大的青石板,中间被磨出一条狭窄的人行道,这里印着全村父老的足迹……老井辘轳把儿磨得光滑铮亮。据老井几米处有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榆树,他那一圈一圈的年轮记载着小村悠远的历史…… 二十年前,闭塞的小村恪守着祖辈延续的传统,脸朝黑土背朝天的在这块贫瘠的土的繁衍生息……而唯一值得小村人荣耀的便是这口老井了。方圆十里八村的人凡是到过此地的,都喝过老井的水,或挑着担子,或背着竹篓到山上采摘各种山货。小村是必经之路,而井台那块青石板便是人们小憩之地。这是好客的村妇会用力摇着辘轳把儿,从几十米深处打上一桶桶清澈透亮的水,让这些山的汉子痛痛快快喝个够。他们一碗接一碗“咕咚咕咚”地畅饮,用长满老茧的双手抹着腮帮子的水珠,看看面额绯红的村妇。咧着嘴憨笑着。老榆树下带着花镜的老奶奶一边挑着刚采回来的蘑菇,一边给孩子们讲述那不知在心底复制了多少遍的《嫦娥奔月》的故事;这时手拎烟袋的老爷爷会让这些山地人品尝自家栽种的旱烟,于是这些人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神侃…… 斗转星移。在那一年的一个不平凡的日子,历时折叠出崭新的一页。和煦的春风带着南国的清新空气袅绕在小村的天空。山地人终于开启了封闭已久的大门,冲着道道藩篱的桎梏。年轻的后生带着希望与梦想走出了山地,带回的却是丰腴的收获,小村的富庶是知识与智慧的结晶;那新架设的一座座大桥是小村与外界的纽带,有线电视把小村带到祖国的东南西北,程控电话传递着小村人的心声;一口口机电井灌溉着小村的万顷良田,宽阔平坦的砂石路上奔驰着各种运输车辆,繁荣着小村的经济;骑摩托车的青年正驮着新采的山货去农贸集市,姑娘们穿着新潮的时装扮着靓丽,小伙子西装革履尽显潇洒。小村的“梧桐树”引来了“金凤凰”,一座座砖瓦结构的屋子相继贴出大红喜字,欢庆的唢呐声迎来了一个个“外来妹”。 如今,历尽沧桑的小村人,正昂着头按着自己的轨迹行走,勾画着在胸中孕育许久的画卷……,寻觅小村昔日的影子,已变的亦真亦幻,真是梦里寻他千百度,却不见昔日的容颜。然而,与小村相濡以沫的这口老井真是清晰的镶嵌在小村的版图上。虽然自来水早已引进家家户户,而小村人依然一往情深的眷恋着它,老井已成为小村一道漂亮的风景。 收工回来的人们会来到井台旁喝上一碗刚打上来的“井把儿凉水”,把一天的疲劳驱赶。放牧的老人在那长长的水槽子里,填上满满的手,手捋白须乐呵呵的瞅着他的牛和羊:井台边那个洗衣服的姑娘,湿漉漉的双手偶尔拢拢长长的秀发,眼睛却痴痴的盯着打水的小伙子,小伙子回头顾盼,正好与姑娘投来的秋波相遇,那打上一半的小水桶却又回到井里。辘轳的吱吱声,逗得姑娘“咯咯咯”地笑个不止。青石板上一群孩子唱着儿歌,挑着橡皮筋,女孩头上两条“羊角辫”似两只欲飞的花蝴蝶:怀抱婴儿的少妇,嘴里哼着《摇篮曲》,瞧一眼归来的丈夫,露出温存的笑。山村暮色,辘轳声声,情波荡漾,这便是小村最惬意之时…… 山脚下那座富饶的村庄,村中间那口老井,老榆树下那个爱讲故事的老奶奶,那对情意缠绵的青年男女,那群爱跳橡皮筋的孩子…… ※※※※※※ 与予浴雨 |
交友须带三分侠气
做人要存一点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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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幽梦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