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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寻找※足迹
1、杂乱的想起 有些字,我是必须要想起的。就象有些人,我不能去忘却,就象有些事,我必须用一生去记忆。 而准备放在后面这些长长的文字,我不知道该从哪里敲起。有点迷失有点慌乱。有些怕失掉在行走中感悟到的那份苍凉而孤单的美丽。 香格里拉,是很多人的梦寐中的心结。当我未曾走近它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试想过它的模样。这跟对藏北的情结是一样的。总想着有一天,能迎着初升的太阳在高而远而旷的高原上开着越野的敞蓬车追着羚羊跑,在梦境里围着纳木错湖不停地走啊走。 这次沿着香格里拉的环线走了一趟,轻轻缓缓地贴近与触摸到了它们,却不敢说是亲近过它,只是感觉从头到尾地感到了烫,从脸颊直烫到心里。 昨天黄昏,拖着疲惫的身子,拎着重重的行李包爬上四楼。门打开,儿子扑进怀里。十来天不见,孩子好象长高了。不知道这是做母亲的错觉还是因为思念的缘故。自从有了孩子,牵挂就让他占据了。他小小的身子贴着我的身体,我抱着他转圈,他就在我怀里咯咯地笑,这是他喜欢的方式。 晚上躺在床上,想着把行走的路途中欠下的睡眠补些回来。眼帘却仍然怎么也关不上,香格里拉奔跑着的草场、亚丁皑皑的雪山、悠闲啃着牧草的牦牛、伸手可及的云彩和空旷的天空一幕幕在眼前晃动,久久不肯离开。
很久以来,我就只有很少睡眠。旅途中,把仅少的睡眠也交给了行走间的空气与夜语。同行的伙伴总奇怪我哪来这样的精力,其实,我自己知道,对于这样的放纵,不是好的习惯,但却真得做不了自己的主。 就想现在,想着要将行路间的足迹尽可能完整地记录下来,却不能冒然的开始。仿佛怕惊扰了什么。我不是一个善于斟酌文字的人,喜欢在无意识间敲着散乱的字。 可,今天,真的不想冒然,于是,只能把这开始的“1”的序号交给此时随性的文字。于是,把十只手指端端地放在温热的键盘上等待着下面启动起真实而感性字来。 出门前画在指甲上淡紫的玫瑰已经淡成一团影。此刻,这些陪着我一起走过香格里拉的指甲上的花儿们,它们正均匀地靠在夜的门廊,也在等着一起去回忆这一路风景,这一路留下和寻找的足迹。 在旋动的椅背后放下从丽江带回的大红的靠垫,绿茶冒着热气,侃侃的《可可西里》正在这时响起。 “让我说声我爱你,我要把你记在心间,可可西里你不要为我哭泣,总有一天,我会回到你的生命里” 呼吸里,炎热的空气宛然盘旋。我用发卡把垂下的头发夹起,窗处的风吹在脖子感到令人心仪的凉爽。 凌晨时分,我想敲字了。 键盘依然温热,可我竟有些找不到位置的感觉。这种陌生有些突然,它使我的手指僵硬而脆弱。想着这些陪着我走过无数个夜与晨交替的十指键,难道它们也会在很短的时间从路上把一种熟悉的亲近放弃,如果真的会这样,那究竟该是悲哀还是窃喜呢? 电脑里熟悉的音乐悠悠地传出,我关了灯,把手轻轻地放回键盘,我用指肚挨个地抚摸着它们,想着那些让我们熟悉了习惯,竟然平生出些冲动来。 如果我曾在黑暗里失去过它们,那就让我在重新的摸萦里再找回它们来吧。 > > 2、行走的水草
出行的第一站,是泸沽湖。 准确地说,是四川境内凉山州盐源县境内的泸沽湖。 泸沽湖,很多人去过也用文字记录描述过。可写得多去的多的是云南洛水的泸沽湖。可是,真正的泸沽湖却不在云南。 >很多年前,央视曾用东边日出西边雨还形容泸沽湖两畔四川与云南对湖地建设的差距。这些观念是对发展与旅游而定出的。现在大多数的人都已经习惯了享受成熟后的风景。可对于行走的人来讲,自然的风景永远会比成熟的风景更让人倾心和记忆。 对于这样的观点真正能认同并参与感受其中的并不会很多,于是,慢慢地,当你用心的时候,会发现真正的风景如同真正的感情它们往往都是破落而孤单的。
我们是从四川省的盐源县踏进泸沽湖的。来接我们的是县泸沽湖管理局一位姓曹的副局长,他脸色黝黑,个子不高,墩厚的当地人。他话不多,中午可能刚喝了酒,嘴里冒着浓浓的白酒的味道。额头上冒着细细的汗。他说,你们先去草海看看吧。 此时,天气里飘着细细的雨让黄昏的云层后透出的阳光淡然的蕴着,蒸发开的温热的湿气,有些腻还有淡淡的咸味。这种奇怪的味道让我感到诧异,内地的人把高原的湖称做“海子”,体现了当地人对大海的一种渴望。这种类似海味的咸味不是我想象的味道,可它却已经坦然地窜进了我的鼻腔和胸腔。 深一脚浅一脚在走在通往草海的土路上,泥泞的路把雪白的鞋上抺上泥色的痕迹。路旁有些刚栽的核桃树,栽得很密,可能是担心在成长过程中艰难的原故,多栽点总有成活的保障。灰色的天空,低低在压着我的头,我尽量地想把眼睛放在最远处,却发现,它们始终没有走出草海的视野。 因为草海走到眼前的时候,我竟然浑然不知。那些长在湖上的草与长在土里的草在初识的人的眼睛里并看不出必然的区别。何况,那时,我的眼睛已经在不自觉中塞下了太多的风景。 记录的时候,只能把过滤后的一份留下来,却没有办法把所有的触动都一一例举而存留。一个人的心只有三寸,一个人的脑子只有半斤。追求是需要的,贪心却是不可取的。可是,人在很多时候,常常还是欲望胜过了理智。
当泸沽湖的草海在黄昏的清凉处浮游在眼前的时候,我真切在感到一份淡然的心痛与忧郁。用一种安然与冷静去听此处的湖响,是享受自然的一种必须。 风景与人一样,是需要包容的。我记得,在我去了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朋友问我过类似的话,“你看到的时候,失望吗?”我不止一次地笑着回答:不要用挑剔的眼光去看行走间的风景,你只要努力地去发现好的,记着好的,这样,你行走的旅程才会平和而愉悦。常常听到人抱怨,旅游就是劳命伤财,得不偿失,这其间,或多或少,就有对所到处太挑剔的原因。 上千亩的草海让风吹动着,细细瘦瘦的空心的根草一根根地向天空处执着地生长着。绿,有些暗然的绿色,顺着风的方向,一浪一浪地卷动着。如同绿色的波浪。发出呜咽的声音。 沿途有好些让岁月遗弃的猪槽船破破烂烂躺在湖里,这种用整根木头从中间刨空的木船,类似农家喂猪的木槽,是泸沽湖打鱼人世代的使用的水上交通工具。传统的猪槽船,一般坐一到两个人,船身不宽,细细长长有些象梭子,可以自如地怅佯在水草淤积的湖面打鱼捉虾。
连日的雨在船底积存了厚厚的水,把船压得更低。船身贴着水面,把旧旧的木头涩涩地染成破后的浆黄。穿着摩梭长裙或带着毡帽的当地人在轻声地吆喝着坐船的生意。坐船的收费也很极富原始的气息,他们收下整数的钱,却不计时,说,只要你愿意坐,在湖里划多久都可以。 用来乘游客的猪槽船是改良后的船,笨拙的形态,模样大了很多倍,通常能乘坐到八到十人,最多的能坐下十五、六个人。船尾坐着撑舵的,船头是划前桨的。我们一行九个人,要了两条船。 船老大问,到亮海还是到草海? 我们说,到草海。 亮海就是没有长草的湖面。这样的湖面,走近的方式太多,而草海,却真是稀罕了。当时,看到草海的时候,我想,如果这草海生在云南,还不知道会赚去多少游人的钱,可惜现在养在深闺无人识。可回头又想,如果识的人多了,这草海还会这样茂盛吗?人,是风景最大的享受者也是破坏者。 船夫撑开船,细梭一样的木船破开一丛丛的根草驶向了草海,有些在海上象破冰的船或象江南采莲的船穿梭在莲藕间。 左右的草,呼呼在从我们的劲项间划过,有些硬硬的根草碰到你的脸还会有微微的刺痛感,草尖上毛毛的刺,细细地看上去,齿牙一样。这种根草,中心是空的,有点象小时玩过的节节草,可以一节一节的扳下来。它们从不深的水里长出来,直直的向利箭,直沖云宵。 水之所以不深而且看上去清澈透明,是因为不深的水下全是淤泥积成的滩涂。这样才能留住草们的根系,草们才得以在水里生衍繁殖。 水虽然不深,却有鱼虾。都不大。小小的鱼,油炸起来很香脆,晚饭时曹局长就给我们要了双份这样的小白鱼。我一个人就吃了三条。而细米虾,也是泸沽湖的特色小吃。当地人用很细网拉在湖里,等着小鱼细虾自投罗网。 除了直直的根杆草,还有别一种叫做水芹的草,比起来,它是柔顺而温婉的。偶尔在水间还会有不同颜色的花,当地人也说不清楚,它们究竟叫什么。它们勇敢而坚韧地开放在水中央,细细的茎托起圆状的花蕾,就象母亲喝护着膝下的孩子。 船人说,前些日子,花儿开得很多,只是今年雨水太多,花期短了。在荡漾开的湖水间,还能看着一些残败的死去的花的尸骸,它们孤孤单单地飘浮在水面,在夜色临近的湖面,慢慢在我们的眼前浪逐着浪的远去。 把手插进湖水里,凉凉的,水从指间的密密滤过。木船上,是一对父子。父亲脸上的皱纹一道一道的如同山梁的脊背,开朗而热情地回答我们的提问,还时不时唱着“玛达咪”的情歌。儿子十五、六岁,羞涩涩,脸颊上挂着两团潮红。直到我们下船也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并排着跟他照像,我看到他的小脸红了。想想,这边的湖也是这样的一种羞涩,如果你不掀开它的盖头,你就看不到盖头下面倒底是怎样一张脸蛋。 船头上挂着藏族的经幡,船老大说,他们信奉藏传佛教。这倒让我想到很久前就听到的一种争论。当地的人,通常被称做摩梭人。他们至今也不能准确地把他们的民族类别归放到固定的哪一种。听说,曾经试想过能否单例为“摩梭族”。后来,其中的说,是蒙古族,其中的说,该归于藏族。 如今,这样的争论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摩梭人独特而原始的母系社会留存的走婚制已经让普天下的人们记住了泸沽湖和摩梭。再加上把国际走婚闹闹的红红火火那个常年用头发盖着脸的脸蛋不漂亮可身材惹火,活得有资有味极有勇气的摩梭女人,用她的语言演绎着泸沽湖的神奇。从这点,整个摩梭人都是应该记住她的。只是有一点,我没有想明白。她自小就生长在四川盐源的泸沽湖畔,为什么后来把自己的籍贯搬到了云南?哪道这也是因为东边日出胜过了西边的雨?
草根与花都依恋着湖而成长,水在船间行走,草在水里行走,我们在黄昏的湖面行走。听着草与风交杂在一起的声音,此长彼短,看到日落与细雨交织着拍打着船头的木戢。猪槽船载着我们在草海间穿梭,我拔起一根根草,看到草根泛着奶白的光泽,用手摸上去,竟感觉到它们在泥土里惊烫的体温。我不知道,是因为我的体温太凉还是因为它们的确让水里深陷的淤泥暖出热来。 听着行走的水草晚间的低呤,婉婉约约。眼睛不争气地潮湿着,抬着头,我仿佛看到云层正低着头凝视着湖水,思念着遥远的一种感动。 在草海的左端,有一条据说是全国最长木板浮桥,破旧的木头,不知道在湖面停留了多少年头,又会继续在此地停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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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友须带三分侠气
做人要存一点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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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幽梦帆影]^!^
我是一朵来自深谷的幽兰
默默地来到幽梦帆影论坛
活泼可爱是我的性格使然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