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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片净土 文/ljtymqm 一 他是我校长,自然也就是我们校的最高领导,你要说他长的咋样?要我评价,一句话:其貌不扬。你还别不服,眼下这年代,不论你的长相咋英俊,你如何拥有才华,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运筹帷幄智慧过人,你要是没点儿势力,没有足够的钞票去打点,你想当个领导那绝非容易的事情。我的校长就有势力,他的亲娘舅是俺这儿的教委主任,啥是教委主任?好家伙!那官可不小,整个教育这一块无论大事小情,嘿!人家都说了算。那叫一把手,老大。老大想让他的外甥当个校长你谁也争不过,你再有才华也得靠边站。这会儿你知道为什么他其貌不扬反而能当我们的一校之长了吧! 说归说,笑归笑,虽说我们校长其貌不扬,一米六三的个头,算是二等残废以下的档次,但人家还是很有才的。要是喝点小酒,到歌厅拿起麦克,来一曲《爱江山更爱美人》,嘿!你还别说,还真不知道他是哪个艺校声乐系毕业的。 “道不尽红尘舍恋诉不完人间恩怨 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 可下唱完了,我们校长的舞瘾又上来了。说声“谢谢”后,告诉唱的太一般的教导主任说:你来给我唱童安格的《把根留住》,然后指着吧台前微笑着鼓掌的小姐:来,他唱,我请小姐跳一曲三步。于是他搂着小姐纤细的腰肢开始“一米五、一米六”地跳起来,起伏感还真不错的。咋样?我们校长是有才吧?也算能歌善舞吧? 我说校长有才你还别不信,一能喝,二能唱,三能跳,四能啥?我还真不好意思说了。还是我给你从他当上校长那天开始慢慢说吧。 我们校长是从公元二千零三年五月走马上任的。那时也是他舅舅当上教委主任的第十八个月零七天。教委为了抓好教育工作,开始对所有学校的校长进行换届。说句心里话,这换届的事儿对于我们学校来说那结果一出来,简直就是“惊雷一声平地起”。校长由一个名不见经传,业务水平好也好不过三五人的他就走马上任了。不服!不服!还是不服!为啥?大伙都认为他不行。他不行你行!你行你没有当教委主任的舅舅,所以你还是不行。正如人们常说的: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末了你就明白了:不服不行。这就是现实生活的逻辑。干的好好的原校长,刚刚和上届教委主任意思明白,弄个法人干干,可好景不长,刚一年多的时间,当校长打点的钱还没着落明白,晴天一个霹雳,您那“拜拜吧!”校长听到这个消息时,眼睛先是直了,接着潮湿了,再后来“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谁都知道他在哭啥,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也够可怜的。嘿!咱老百姓,今儿个要高兴,可下改朝换代,没准咱也有机会了,和新一届领导拉好关系,也许能弄个政教处主任或教务处主任干干呢,反正上任校长干时咱是普通一兵。换领导好,换领导妙。好就好妙就妙在大家都有了机会,一朝天子一朝臣吗!没准新校长就能看上咱呢! 真他妈背,太背了。绝好的机会又没抓住,反倒让一个女人钻了空子。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干啥出身?学校的音乐老师,歌唱的好,人又长的漂亮、风骚。女人就是比男人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有优势,她就把你毙了,你咋的吧!还是那那句话:不服不行。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三把火烧啥呢?真有道行,要说这领导是谁都能当,你觉得人家不行,可你看人家上来后的那三把火,非把你身上的病毛烧个净光。首先校长和教导处组织随堂听课,不行的停止授课。看你还好不好备课。其次,每天上班都要到政教处签到,迟到、中离、早退每次扣两分,累计十分停岗培训。再次,上班期间在办公室闲聊,不好好备课,每次抽查罚款五元。你他妈是个啥呀!不就是个校长吗?《教育法》上也不允许你罚教师的钱呢!可就这么定了,罚你咋的,我是一校之长,在这干就这么来了,不服啊?找教委告去!告也白告,主任是我舅,我就不信,胳膊能拗过大腿儿,小样!再他妈不服,下半年走人,正好人还多呢!你看看,当上法人就他妈的敢唠啦。我操你妈!你等着瞧! 要说老师不该张口骂人,为人师表吗。可也太生气,几乎是忍无可忍。刚当上校长就能大会小会骂娘,谁娘是你骂的。我操你妈!再熊的驴被挤到旮旯也他妈得撂两撅子。东风吹战鼓擂,看看世界上谁怕谁。别人怕校长我不怕。我和他开整了!你可别说我这人调皮,咱其实是很安分的人,那你说为啥校长要整治我,原因只有一个,咱倒霉,一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 哦,那片净土 文/ljtymqm 二 人要是倒霉那算没治了,连喝口凉水都他妈塞牙。我就是个倒霉的人。本来寻思换新领导又有了机会,可谁想到就碰上不该碰上的事情,一切都成了泡影,还招徕接连不断的麻烦。我还年轻,本以为好好干干将来也弄个一官半职的,可一下子所有的雄心大志全一扫而光。这还不说,牛脾气也上来了,开始了和校长长达一年多的艰苦斗争。那情景也是够惨烈的啊,你不信呢?往下看就知道了。 我是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才终于下的决心,做出一个连自己都有点不相信的决定:给校长送点礼。啥礼?那还用说,过去的什么“四合礼”那肯定是不行了,还不如不送,送钱多干脆呀!喀嚓一甩,一看厚度人家就知道该咋答对你。我送礼是想弄个校长办公室的干事干干,因为校长办公室的主任马上就要退了,学校还缺少能写材料的人,自己又自认为有点才华,是个干这差使的料。就和妻子申请了五百元钱,找了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斗胆去找校长。去家?不行,校长一般都在学校,人家那可是以校为家,一定得在校长室的。一进校门果然见校长的屋亮着灯,不免一阵窃喜,这么晚了肯定没人在的,正是送礼的好时机。 学校里静的出奇,门卫李大爷在看电视,根本没注意到我进来,那更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来到五楼,从门的小窗户往里看,可是里面却用报纸挡上了,可却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动静。我犹豫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动摇,可又一想,既然来了就不能这样退呀,晃了晃脑袋,还是下定决心,小心地敲了三下门,里面的动静一下没了,过了一会才听到校长在里面问:“谁呀?” “是我,葛东,校长。” “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校长才开了门,“有事吗?” “这么晚还没回去?找你是有点事情。” 校长有点不情愿地把我让进办公室,“有什么事说吧!”态度不冷不热的。 办公室里只有校长一人,我的心里有点画魂儿?刚才才明明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怎么就只有校长一人了呢?咳!管那么多干什么呢?说事儿要紧,于是我就把我的意思说出来,末了把装着500元钱的信封放在了校长的办公桌上。 不知怎么的,校长的脸上带着尴尬,勉强挤出的笑容像挂在脸上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极力地推脱、解释着,最后我是听明白,似乎这差事已经有了人选。我还以为是自己送的钱不够厚呢,既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那咱就撤吧!于是在尴尬中我努力寻找着话题,勉强和校长拉着话儿。正说着,外面忽然间刮起了风,我进来时校长也没关门,所以马上一股窜堂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把校长室那沉甸甸的落地窗帘扬得老高,令我吃惊的是,在扬起的窗帘背后站着一个女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屋子里的三个人都弄懵了,她不是别人,就是我们学校漂亮而又年轻的音乐老师,叫啥名?呵呵!还是别说了吧! 这场面让我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很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对校长说:“校长,那我就回去了,你忙着!” 校长也是一脸的尴尬,而且略有些发红,说不上是紧张的还是什么原因,听我这么一说,不知所措地支吾着把我送出校长室。 我也是满心的紧张,像一只看见狐狸吃小鸡的兔子,慌张地向楼下走着,步履显得有些慌乱和蹒跚。快走到一楼时,后面传来校长急促的喊叫声:“葛东!你等等!” 我又是激灵一下,差点摔倒在楼梯上。心想校长这又是要干什么呀? 校长看来是急着跑下来的,气喘吁吁地来到我面前:“小葛,这钱你先拿回去,今天这事情咱以后再说好吗?” “你看校长,这咋说呢!你就收下吧!” “不行不行!你先拿回去,以后有机会我会考虑的,啊!” “这……”我犹豫着不知道接还是不接校长递过来的装着五百元钱的信封。 “咳!我说哥们,你就先拿回去,以后看哥们的好吗?” 我更懵了,这么一会儿我成校长的哥们啦!一丝苦笑挂在我的脸上。 “拿回去吧!今天你…就当什么也没见着,呵呵,记住啊!”校长的笑像是从心脏底部冒出来,很沉重的。我无奈地接过信封,“你放心吧校长,我什么也没看见。” “好好,哥们!什么也没看见!呵呵,回去吧!以后看哥们的!” 校园里依旧很静,而且静的有些吓人,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似乎在黑暗的角落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加快了脚步向校门外走着,门卫的李大爷还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视,赵本山给宋丹丹装的老太太讲的穿马甲的故事从开着的窗户飞出来。赵本山的笑声是那么地爽朗,我也禁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快步向家里走去。 |
露吞日月话晓昏
燕剪杨柳笑秋冬
梅盏冰雪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