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一桌子菜没有胃口。手机响了,羽打来的。“云,我和彬想和你聚一下啊,有时间出来吗?半小时后金色阳光城见啊!”若在平时,我不会赴约。此时,孤寂象一只长着利齿的怪兽,在心中啃噬着我。拿起背包,我应约而去。
羽和彬都是我参加培训认识的同学。他们两个是多年的朋友,羽的豪爽开朗和彬的深沉文雅四射出男人不可阻挡的魅力。在培训班时他们是中心,所有的人都或喜欢或欣赏或爱慕他们中的某一个。我是一个外表看似文静、实则性格活泼的人 ,很荣幸成为了他们的小妹妹,享受着他们的呵护。当然,如果不提及情感,我相信,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我一直喜欢的男人类型都是深沉稳重的。女人的敏感的让我在学习期间,不时感受着羽对我的怜惜和喜爱。关注着我的情绪变化,注意调节着我的午餐,帮我做好的笔记以及不时送我或借我喜欢的书。可是,他哪里知道,我喜欢了他身边那个一样出色的人——彬。
彬是内敛稳重的人。学习期间第一次和老师同学聚餐的那天晚上,羽喝多了,因为我们三个的家是一个方向,彬便把送我的任务接了。那一天,很大的雪,我和彬说好先送羽回家。可是喝的兴奋的羽怎么也拽不住,180公分的他在自己坐倒在雪地上的同时,把我也拽倒在地。同样是180公分的彬连带着也被我拽倒在我的身上,那一刻,他身上一股好闻的味道突然袭击了我,让我迷糊。在我呼吸停止之前,他很快地站了起来。用宽厚的手掌握着我的手,把我从雪地上拽起,拍拍我身上的雪说:“没事吧?你别介意,羽喝的太多了,你没摔疼吧?”“没什么。没什么。”我慌乱的眼神在雪夜里不知道他是否看见。送羽回家后,彬又转身送我,当在楼门和他道别时,我暖意盈怀。
一晃三年,可数的几次集中培训,我一方面感受着羽对我的好,另一方面滋长着对彬的靠近。我悄悄地为彬写下诗篇,编织着倾诉情感的网。没有丝毫的轻浮,只有甜蜜的幻想。日记里长满了我细致、绵密、矛盾的心事。偶尔的相聚,我都尽量早早告辞。我怕,怕不小心泄露了秘密。我怕,怕瞬间的精彩后换来漫长的创痛。我怕,怕我不能承受故事的最终。
学习结束的那次聚会。豪爽的羽又成了大家包围的中心,喝的一塌糊涂。而彬依然冷静的喝的恰倒好处。我,和同学混成一片,喝了很多,不过,我感谢我能喝善饮的父母遗传,我知道即使再喝我也没问题。可是我没有继续喝,我在乎我在他人眼中的形象,即使酒精也不能让我忘却自己的女人身份。聚会结束的时候,和上次一样,我和彬又送羽回家,然后,彬送我回家。
在小区门口处,我站住了,面向彬“你知道羽今天晚上对我说了什么吗?”借着酒劲我想向彬表白。
“呵呵,说什么了吧,傻丫头,快回家吧,很晚了啊!”彬轻轻地拍着我的头。
“他说他喜欢我啊,学习结束了,但是朋友不会结束。以后要常常见我啊!”
“呵呵,那不是坏事啊,到时候叫上我一起啊,我也想啊。”“什么嘛,你没看我去洗手间的时候他跟着我?你们是好朋友,他什么也没和你说?”
“好了,羽是个不错的人,我相信他会是个好大哥。快回去吧,很晚了。”
“可是,我也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忍不住叫了起来。也许是因为羽的表白给了我压力,也许是我真的太感性,那一刻,我什么也不想,就想让他知道,我喜欢他。
“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很感谢。我也一直都喜欢你,喜欢你的性格,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的美丽。所以,我们是好朋友。以后,我们依然是好朋友。”他的语气没有激动成分,这让我的自尊刹那间痛了一下。也许政界的人都这样?我的头开始疼了,酒精起了作用。
“谢谢你这样说,我要回去了。”我踉踉跄跄地走向单元门。就在我拿钥匙开楼宇门的刹那,跟在后面的他突然上前一步吻了我。并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由于幸福和惶恐,我浑身战栗。他喃喃地说:“云,我喜欢你,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啊!”楼宇门砰的开了,声控灯亮的刺眼。我一把推开他。他深深地望着我,呼吸急促,眼睛里充满了柔情。我后退了一步,慌乱地阻止他:“别这样,别这样。”突然亮起来的灯让我们从迷幻回归现实。
“你走吧,很晚了,别让家人担心!”我让自己尽量平静。“我走了,你保重!”他习惯地拍了拍我的头。转身走了。
回到家里,老公还未休息,一直等我的归来。见我情绪有些不一样,便追问我怎么了,我敷衍他,同学聚会喝多了,没吃饭,胃不舒服。老公听了,立刻下厨房做了一碗面,热腾腾的面湿润了我的眼睛,滑落的还有我的歉意。
那一夜,我失眠了。情感得到的辉映让我迷醉。而未知的世界又让我恐惧。看过太多的故事,结局都是一样的悲剧。得到的已经够多了。我还要怎么样呢?
从那以后,我尽量避免见彬,与他保持距离,抗拒诱惑会相对容易些。而他,也是理智的人,再加上他总出去调查案子,也没多少时间和我们聚会。有时候大家一起聚的时候,如果他在,我都尽量先告退,避免送我回家时两个人单独相处。偶而,他会打个电话问候我,我也会在想他的时候打个电话说几句,并很快的挂掉。
我们都在乎对方,我们都不忍再破坏了美好的感觉。淡淡的才会长久。既熟悉又陌生,既默契又遥远的特殊感情牵连着我们的神经。
羽和以前一样的关心着我。只是,他不再要求我单独见他。偶而,他会找一大群朋友热闹一番。我有事情的时候,也会第一个找他帮忙。没谈开的是最美的。渐渐成了兄弟般的交情。我慢慢接受着羽兄长般的关怀。我继续浅淡着对彬的迷恋,我需要端庄严谨带给我生活的安定。
再次面对着他们。我恢复活泼自然。相信自己也相信朋友,只要我们把握距离,以后的生活中,仍会一路平静而绚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