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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 口 ----回给麦子 上班,把手里的工作处理了,然后,打开机子,坐下来,看到麦子用心的评述,认真看了。 一直以来,我极少地去回坛子里朋友的文字,很多的时候,看到了、记下了,这就够了。明白的朋友知道这是我的性情,也不与我计较什么,对这点,我在心里是感谢的。喜欢给我留字的后面的朋友还是继续留,有时看到贴子空空地立在那里孤孤单单象风中的一颗树,自己还是依然固我,一直没改变过。有一、两回用个陌生的ID去闹过一、两回,就草草回巢,象一只恋家的鸟总飞不出自己的窝。 今天,我想在麦子的字后面敲些什么,没有理由,想这也是对青春记忆的一份回忆吧。 《鱼.人》与《人.鱼》是差不多九年前的东西了,那时跟麦子年龄差不多,年青、单纯、漂亮、清澈,在那样的年龄敲下象这样的字,不是一个女孩子该去思考的。从当时的情境与环境看真的有些混乱的疯狂,毕竟那是在那样的一个时期。该想的都应是一个女孩子顺理成章的问题。 前些天,没有事情的时候,清理原来写在旧旧的素白的纸上的字,看到落着硬笔字的纸已经有些发黄了,曾经浓厚的墨迹已经有些淡化,闻上去已经有些霉色的气味。翻到《人.鱼》与《鱼.人》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沉很沉了。 我想起当时在纸上涂下这些字的时候,是一个炎夏的午后,太阳炙热而高。我藏在窗帘背后,听着录音机里放着的音乐(是磁带的,放的什么我已经忘了,只记得那天中午没有吃东西),我在有些毛边的纸上用漂亮的钢笔写字,那些张狂的、有些咧嘴吱牙的字。我一直喜欢光滑的笔落在粗糙的纸上的痕迹,然后,还会经意地用笔画写出也要好看的字,我把它们叫做美丽的好看的字。我记得在我年少的时候,已经习惯了用一种美丽的字去记述心情,喜欢字写得从哪个侧面哪个角度看上去,它们都美丽的骄傲。包括原来的日记,现在回头看过去,也是意化的东西太多,而把故事与事件的情节淡化得有些模糊。后来,在跟儿子记录他成长的点滴的时候,我还特别的注意到这点,可不能把他的成长也记成象我那些乱乱的日记。 一直以来,一直不想把自己变成玩文字或做文字的人,常常对自己与身边的朋友说,“别把爱好当成工作”。我亲近文字,就如同亲近心情,亲近心灵。对于灵性与匠气我把它们看做文字人的一种语言。对于赞美,我当它是苍白,对于轻视,我用默许的表情把它们看到眼睛里。我清楚的明白于我这样的一个人: 我感到的时候,我就用笔记录。 我爱着的时候,我就用心歌唱。 文字的随性与文字的安慰,自己感觉到的就会很真实。“有一次,我遇到一个到草原上来写生的画画人,他对我说,画画是不需人分享的。当时,我没有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后来,我想明白了,真的这是这个理儿。我做追风一样奔跑也是不需人分享的。我需要的只是这样一种飞翔着的快感,这是纵容风中沉醉其中的自我的一份安慰。兴奋中沉溺,沉溺中兴奋?什么是男人?什么是草原上的男人,这算不是其中的一种?”(《追风的女儿》) 对于随性的东西它会张扬如帆,会颠沛流离,也会沉溺脆弱,也会率真如水。麦子的语言,近来看得不少,曾想这样一个年青的人,会对文字与心灵有如此的感悟。那天看《血晨》时,也敲了一个不算短的故事,冷冷的血在清晨喧嚣,在感动之余想到很多记忆处的情境。 停停走走,岁月滑落的痕迹偶尔会淡忘却不会离开,哪怕那些记忆里有自己不愿意回眸细看的伤感,但我知道,我不会把记忆背叛,不更改,只是保留。于是,这《鱼.人》的字,现在看起来,好些地方已经脆弱的单一,我一个字也没改的敲了出来,甚至里面的错字我也没有把它们改过来。它们是我年青是感动过的一个记忆,我会收着它们,等它们在发黄的旧纸上变变地化为灰烬。 对于散文与诗它们之间的距离与区别,我在理性的时候,会讲出如同党课一样正规而逻辑的话,它们的美丽是各自的形态,就象溪与涧它们可以组合放在一起,却永远没有单一的时候让人动容。这就相当于用诗化的语言去做散文,用散文了的字去写诗歌,它们会产生一种缠绕后迷乱的背离。做这文学来讲,散文诗是不可取,它们在狭窄的缝隙里空气也不会流动的通畅。可是,当我在属于感性的自己的时候,我往往把这些定义给弄掉,就如同一个孩子不经意间忘了母亲的话,跑到外面玩野了忘了回家的时间。 我已经习惯把文字放在眼睛里面,随意地让它们翩翩起舞。在散文中用尽诗意的语言,在诗情里放纵着散淡的情节。如同在黑与白之间寻求出一个叫做“烟”的色彩,然后让自己喜欢的一塌糊涂。那些长长的无序的字,有时亢长的一句话几十个字,没有一个标点符号。有一年,发在报上的一个纪念性的文字,编辑打电话说是不是标点打掉了,我当时笑了,对他说,是忘了。他问,改吗?我说,不改。 恣意过文字了,已经不怕文字生存的形式。就象一个常常被打的孩子,再多打一次也他会忍着不再哭出来。他要做的,就是在被打的时候,低下头默默地想自己的心事。 现在,我低下头,看到那几页《鱼.人》旧旧的素纸的角落上标有几个数字:“36.21”36分21秒,是当时我用滚动的笔记下它们用去的时间~~~~ 找到一个过去再过去的《河口》放这后面吧。 麦子,在我与你一般大的时候,我把写难懂的字当做兴趣。 《河口》 终于走到河口了 上古的黄衫人提着中元夜的灯缓缓地 撑着一支篱 我站岸边看黄昏的河水丢弃我 滚滚东流
坠落在记忆枯萎的雨季 雨季的嘴唇冰凉地触摸我 迅速尝遍我咸味的泪 并毫不留情吞下去又吐出来 倾倒入汩罗江的河口 用它去腌断了腿的鱼 直至把亿万年仙化的屈生也腌咸 焚心烧一段馨香 就祈能够触摸到灵魂真实的声音 即便如雪 落在掌心就化了
远隔了苍茫暮蔼 我真的 希望梦见我已睡去 置在心底的苍凉在碧绿的河水中熔化 河,岂一个凉字 雪都哆嗦了 “十指相连灵魂的尖端纤纤真的只有五瓣” 五瓣? 五瓣或许足够了 想九天之上,只有月亮随我 想九天之下,仅一柄红泥紫沙 而人,人的躯体,人的心统统不重要了 因为 我无法象昙花一样在暗夜中醒来又在暗香中睡去 青草都语化成枯烂的睡眠 黄衫人把篙横成一管箫 片片词句从箫中吹落 静静地追随流动的河去了 我牢牢抱着双肩生怕那对没长丰满的羽翼也被他们带去 梦中我该醒了 我梦见河口象一条透明的舌头 俯身正温软地舔我生命中皲裂的伤口 一滴泪从太阳出土的地方落下来 咸咸的刚好植在流血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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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吞日月话晓昏
燕剪杨柳笑秋冬
梅盏冰雪斟世界
烛点星辰纹经纶
相约[幽梦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