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黄芳决定提前回D市。
那天晚上,黄芳与辛柏、若兰吃完饭分手后,独自想了很久。想了很多。她回忆吃饭时的每个细节。她回忆与辛柏相爱两年的每个细节。她回忆与辛柏分手的每个细节。她不禁泪流满面。如果不是父亲当年的百般阻拦,辛柏现在牵手的人会是她,而不是若兰。如果当年父亲不对辛柏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辛柏现在仍然会爱着她。
黄芳又想到,自己如果多留在这座城市一天,若兰就不会对她放心。她决定尽早回D市。
黄芳又想到,若兰会不会因为她和辛柏的关系,而与辛柏闹翻?!如果真是这样,那今天的这顿饭就害了辛柏。
黄芳只知道辛柏公司的电话。她给辛柏公司电话,没人接。黄芳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黄芳回到父亲临时居住的省军区招待所,父亲又对黄芳提起让她留在身边,调动工作的事。黄芳没有答应。父亲又对她提起终身大事,说是托人给她介绍了一位部队上的正连职军官。黄芳一听就来气,说不见,让父亲以后少擅自做主给她乱介绍对象,她这辈子打算独身。父亲被若兰气得变脸。
父女俩越吵矛盾越激化,最让黄芳不能接受、不能容忍的是,父亲又把矛头对准辛柏。
父亲说,你以前搞的那个穷小子,小市民家庭出身的孩子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做?!
黄芳说,别把他扯进来,我独身不独身,回来不回来跟他有什么关系?你扯上人家干什么?!关人家什么事?!
父亲说,怎么不关那小子的事?!你当我不知道啊,你到现在还惦记着那个臭小子。
黄芳懒得和父亲再无休无止地争执下去,赌气离开了招待所,自己一个人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心里乱乱的。
不一会儿,电话响了。她看了看,是父亲的电话,犹豫了下,接了。
电话中,父亲很关心地问她在哪儿?一个人别乱走,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话回来咱们好好说。
黄芳不想和父亲再吵架,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地对父亲说:不用管我,我这么大了,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不用为我担心,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挂了电话,黄芳又想起辛柏,放心不下,她还是担心辛柏和若兰会吵架。于是,黄芳给辛柏的办公室又去了一个电话。
辛柏刚回公司,刚刚躺在床上,电话响了。他以为是若兰,有些激动。拿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黄芳的声音。
"黄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黄芳这时候突然来电话,一定有什么急事,特殊事。辛柏心想。
黄芳没想到辛柏接她电话后会这么关心。顿时一股暖流顺畅全身。
黄芳说:我没事,我就是担心你和若兰,我放心不下,所以打个电话问一下,你们俩没什么事吧?!
辛柏听到黄芳没事,就放心了。黄芳的关心,让辛柏感动了一会儿,又不禁有些伤感、沮丧。因为若兰的态度。
辛柏说,没什么事。你现在在哪儿?!
黄芳说,还能在哪儿,大街上呗。一个人瞎溜达。
辛柏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能一个人在大街上呢?赶紧回去。
黄芳说:不!你一个人在办公室干什么?别闷着了,出来陪陪我吧,我知道你肯定和若兰吵架了。我能想象的到。我一看就知道若兰是那种心眼小不用脑子考虑问题的女孩子。
辛柏有些不满黄芳说的话,但是又不得不承认,黄芳说的对。
辛柏不放心黄芳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同时也想找个人倾诉,就问黄芳现在在什么地方,他马上赶过去。
黄芳看了看四周,见到路牌上写着:解放南大街。又见旁边有家"北京爆肚王"。于是,告诉了辛柏。
辛柏让黄芳在原地等着他,他一会儿就过去。
辛柏叫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到解放南大街上的北京爆肚王。
黄芳在左顾右盼的等待中,等来了辛柏。辛柏下车后,对黄芳说:走,上车,我送你回去。你在那里住?是省军区吗?
黄芳说,我住军区招待所。但是我不想回去,我想去酒吧。
辛柏去过娱乐场所,却没去过酒吧。
辛柏问出租车司机,哪里有酒吧。司机说了几个地方。辛柏问远不远。司机说离这不远有一家。
辛柏招呼黄芳上车,去那家酒吧。
辛柏和黄芳在酒吧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都是真心实意的话。
黄芳问辛柏:如果当初没有我父亲的阻拦,你会继续爱我吗?
辛柏说:曾经也许会。因为我们俩之间没有误会,也没有矛盾,一些分歧都能够心平气和地化解。你理解我,懂我的心,我喜欢你的率真,执着。只是,我们没有可能。
黄芳问,为什么?我们曾经不是彼此那么深地相爱着吗?为什么没有可能?!
辛柏当时喝得有些多,有了醉意。他说:以前,我一直单纯天真地认为只要两个人相爱着,其它一切障碍都不是问题,都能够解决。然而,当你父亲找我谈过话后,虽然你父亲当时的话很伤人,但是有着一定的道理。我后来想过很久,很久,认真地思考过。即使我们两个人是相爱的,也不能不顾及彼此的家庭,因为爱情是浪漫,婚姻是现实。浪漫的爱情可以是童话,可以不食人间烟火,婚姻则不同。婚姻是现实题材的小说,是议论文,是杂文。我们不能不考虑到彼此的家庭背景。你我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家庭观念不同,你父亲的观念容纳不下我,他想要的女婿是和他一样穿绿军装,因为他深深地爱着绿色,不是吗,你曾经不是对我讲过,你父亲曾经希望你也穿上绿军装吗。这就是军人的部队情结。如果没有我夹在你们父女中间,你的叛逆只会被你父亲视为是你的任性,或者说是你娇生惯养,被他宠坏了。但是,一旦有我的介入,那他就会把矛盾把你的叛逆根源嫁接到我的身上,你说我到时候怎么做?!我很难做的。所以,即使有一天真的我们走到一起了,最终也会分手。不是你我两人谁有问题,而是因为家庭问题。与其到那时侯彼此受伤害,不如现在你我不再相爱。我们可以是朋友,最好的朋友。但是不可能再成为恋人了。现实就是现实,现实就是生活。
辛柏的一番话让黄芳很无奈。她已然明白了辛柏的心。明白了辛柏的意思,辛柏不是不爱,是怕以后彼此会受伤害。因为在乎因为珍惜,所以才会怕失去,怕失去爱情的同时,连最后的友情也一同失去。
黄芳不禁感慨生活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生活已经把曾经浪漫的辛柏改变的如此现实。但是,黄芳依然爱辛柏。
辛柏问黄芳:后来,你难道就没有再谈过男朋友?!
黄芳说:谈过。父亲给介绍过,但是见了几次面没感觉,倒是那个军官很上心,找理由找借口和我套近乎,我心里清楚,还不是看上我父亲的职务。
辛柏说:也不能完全这么说,也许人家真的是喜欢你,真的是有心和你继续交往。
黄芳说:我对那人没感觉。后来也认识过几个,也试着接触、谈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有热度没有激情。后来就没再谈过。我想过了,其实单身挺好,自由自在。我挺喜欢现在这种单身生活的。
辛柏说:人,总是要走进婚姻的。为自己的将来,为父母。我们不能太自私。
黄芳说:我谁也不为,就为自己活着。只要我高兴,我活的快乐,我就选择这种生活。
那晚,辛柏和黄芳喝了好多好多酒,说了好多好多,以前没有说过的话。全是真心话。实在话。
辛柏再次要求黄芳留下来,陪在老人身边,照顾老人,对老人是一种精神安慰。
黄芳说,以后再说吧。我知道你是好心,是为了我和父亲的关系着想。但是,现在我俩一见面就吵架。我也不想这样。可我又不愿意完全顺从父亲的意愿。所以,只好走一步说一步了。现在我父亲也不需要我去照顾,他身边有的是人。
辛柏说:你父亲身边人再多,可毕竟那些人不是自己的女儿。
黄芳说:这我知道。
黄芳说:别光说我的事了。你和若兰怎么办啊?要不我单独找她谈谈?
辛柏说:不用了。过两天就没事了。
黄芳说:不行,我觉得还是应该找她谈谈。事情是因我而起。我觉得很有必要找她单独谈谈,她要是通情达理的话,应该理解你,难道我们曾经相爱过有什么错吗?!我找她把事说开了,希望你俩能够和好。否则我就是走了,也不会走的安心。
辛柏说:你单独找她恐怕会弄巧成拙。还是我自己来处理吧。
黄芳说:如果若兰是真心爱你,如果若兰通情达理,她应该接受我们俩过去的事这个事实,她应该理解。难道她在认识你之前就没有谈过男朋友吗?!
黄芳的最后一句话,辛柏觉得有些道理。若兰在认识他之前,是不是也曾经有过男朋友?上学的时候是不是也曾经爱过某个男孩子?!他是不是若兰的初恋?!
黄芳说,给我若兰的电话,明天我找她好好谈谈。
辛柏没有把若兰的电话告诉黄芳,他坚持自己来处理与若兰之间的事。
黄芳只好作罢,说:明天我就打算回D市。
辛柏说:明天我送送你。
黄芳说:不用了。我只想一个人安静地走。
若兰很伤心很难过,心里很乱。回到家,把自己关进屋就偷偷哭泣。她想找个人倾诉。
若兰的父母从若兰进家就发现她神情不大对劲。意识到若兰和辛柏又闹矛盾了。若兰的母亲想去问问若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若兰的父亲悄声对老伴说"别问了,看她现在这样子,你就是问,她也不一定会说。年轻人搞个对象,三天两头的闹,萍萍和卫东搞对象那会儿,不也是这样嘛。让兰兰一个人先静一静,明天看情况再问。"说完,叹了一口气。
若兰哭了一会儿,决定找姐姐说说这事儿,让姐姐给拿个主意。
若兰先是给姐姐打过去电话,问姐姐休息了没有。若萍说,还没有,有什么事吗?若兰说,我想过去找你说点事。若萍说,那你就过来吧,路上小心点。
若兰跟父母打了声招呼,说去姐姐家,在姐姐家住,不回来了。
若兰的母亲对若兰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呗,这么晚了,路上也不安全。别影响你姐他们休息。
若兰坚持要去。若兰的父亲说,"既然你非去不可,那我送你去。"
若兰说,我自己去。反正离得也不远。正好,路上我也想一个人静一静。
若兰骑车子去姐姐家的路上,仍在想着辛柏和黄芳的事,越想越难过,忍不住又暗自落泪。
突然,迎面驶来一辆摩托车。若兰躲闪不及,撞了上去......
骑摩托车的是位小伙子,文质彬彬的戴个眼镜。
小伙子气势汹汹地走到若兰跟前,质问:你怎么骑车子的?!你看看把我摩托车子撞的。
若兰自知理亏,想站起来,觉得脚脖子钻心的疼,膝盖也疼,估计是擦破了。
小伙子见若兰半天不说话,脸上很痛苦的样子,而且眼角挂着泪,不禁有些紧张,关心地问:你没事吧?要不要紧?
若兰咬了咬牙,没说话,想站起来,脚脖子又一阵疼,不由得轻轻地呻吟。
小伙子不停地道歉,说:要不这样吧,附近好象有家诊所,我带你过去看看,上点药。
若兰看了眼小伙子,一脸的真诚和紧张,于是就点了点头,没说话。
小伙子把若兰的自行车放到路边的一个墙角,回来后把若兰搀扶上摩托车,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搂着我腰儿点。别一会儿闪着了。
说完跨上摩托车,向一个方向驶去。当拐到一个胡同的时候,小伙子停了摩托车,说:胡同里就有一家私人诊所,我扶你下来。
小伙子把若兰从摩托车上搀扶下来,突然一把抱住若兰,把若兰按在地上。
若兰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拼命地挣扎,张嘴刚想喊"救命",被一只手捂住了嘴。若兰大脑一片空白,拼命地挣扎,无济于事。
若兰去咬那只手,结果脸上重重地挨了一拳。
若兰想哭,哭不出。若兰想喊,喊不出。若兰想踢死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却是那么无助无力。她在心底呼唤着辛柏的名字。她的心在流血流泪。
一阵钻心的痛......
那个禽兽满足地笑着。跨上摩托车飞驰而去。
若兰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她死的心都有了。不停地哭。
若兰的姐姐在家左等右等,迟迟不见若兰来,估摸着时间,若兰早应该到了。她给父母家去了个电话问若兰出来了没有。若兰的母亲接的,说:若兰早就走了。怎么?!若兰还没到你哪儿吗?!
若兰的姐姐说,"没有啊。"说完,怕母亲担心,就安慰母亲说"没事,我去看看。她那么大人了,不会有事的。可能是车子半路坏了,或者有其它事路上耽搁了。我去找找看。"
若兰的母亲说,"见到兰兰了,赶紧给家里来个电话。省得我惦记。"
若兰的姐姐答应了。挂了电话,就出了门。
若兰哭了一会儿,想起去姐姐家的事,担心姐姐惦记,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一跛一拐地出了那个胡同。
若兰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想赶紧到姐姐家。
若兰出了胡同,走了不远,遇到了姐姐。
若萍见到如此狼狈的若兰不禁大吃一惊,"兰兰,你这是怎么了?"
若兰见到姐姐,再也控制不住,扑到姐姐怀里放声痛哭。
若萍安慰着若兰,"兰兰,别哭了,有什么话对姐姐说,姐姐为你做主。"
若兰使劲地摇头,不停地哭。
若萍着急了,说:你别光顾着哭啊!出什么事了,你说啊。哭顶个P用啊!
于是,若兰一边抽泣一边将辛柏和她与黄芳一起吃饭的前因后果,以及路上撞车、被强奸的事对若萍哭诉了一遍。
若萍非常吃惊,简直就是震惊,她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后悔应该早点出来接若兰。
若兰问姐姐:我会不会怀孕啊?!
若萍说:别瞎说。
若兰哭着又问: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要不要报警啊?!
若萍想了想,稳定了下情绪,说:不能报警,一报警这事就完了,都知道了,弄不好你和小辛的事要黄,以后也不好说。不如这样,这事谁也不许说,包括咱爹和咱妈,都不能说,就你和我知道。你先请几天假,在我这儿住几天。到时候就说你在来我这儿的路上被摩托车车撞了。对了,你看清楚那人啥模样了没有?能认出来吗?!
若兰说:我没看清,当时我都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姐,你想干嘛?!
若萍说:没事。那就这样吧,你什么也不要多想,一切有我呢。
若兰又问:那我和辛柏的事怎么办啊?!万一有一天他知道了,怎么办啊。
若萍,想了想说:你不说我不说,他知道了P。
若萍说:走,我们回家去,到我那儿,咱们再说。这事你必须听我的。
若萍和若兰躺在床上。若萍给若兰分析:小辛是喜欢你的。否则,他就不会带着你一起去见那个黄芳了。咱们先不管小辛和黄芳以前怎么样,那是他在认识你之前的事,咱管不着。你要是真心的喜欢小辛,那你现在就必须抓住小辛不能给那个黄芳机会。否则,你和小辛闹,那不是正好给他俩提供重新在一起的机会了吗?
若兰听若萍这么一说,仔细一想姐姐说的有道理。
若萍想了想,又说:你和小辛找个机会谈谈,把婚事定下来。哪怕是先把证领了。这样彻底让那个女人死心。
若兰又有些担心地问,"姐,你说我会不会怀孕啊?!"
若萍说:别瞎说,没那么巧。
若兰说:可是,我有点不放心,我有点害怕。
说着,说着,若兰又哭起来。若萍安慰她,没事的。为了保险起见,你得赶紧和小辛把证领了。
若萍突然想起什么,问若兰:对了,你和小辛有过那事吗?
若兰摇了摇头。
若萍沉思了一会儿,说:那,你先休养几天。我明天给小辛打个电话,就说你撞车了,让他来看看你。到时候你可不许跟他闹,有什么话好好说。否则,我可管不了你的事了。
若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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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酷无情非本性
雪雨星风总伤情
残心拾遗红尘事
阳光一米最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