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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之旅【心船散文】
在杭州机场转机时,身边空了两个座。之前我只顾用小数码不停地拍机窗外的白云,象冰山,象琼楼玉宇,如果能在大气层呼吸,我真想走进这巍峨奇美的云山,亲手摸一摸,坐在云山上留个影;那感觉就象老版西游记里的仙女和天宫里的神仙,白云里游来游去,一定很过瘾。我还低头沉浸在手中小数码的片子中。而当身体被撞了一下时,才知道身边的座来人了。 上来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有着将军肚的大块头。我坐着的头先是被他的肚子碰了一下,接着又被他的穿格子短袖衬衫的胖胖黑黑的胳膊蹭了一下。我急忙把身体向窗边靠了靠。回头看着他过于壮实的身体挤进座位里,着实替他不平了一下飞机的座位。如果是贵宾舱,也许座位会宽大一些吧。大块头坐下后,摘下墨镜擦了擦汗,掏出手绢点了点黑秞秞胖嘟嘟的长满横肉的脸。嗓子眼里发出呼噜呼噜的的嘶嘶喘气声,不知是痰多了,还是有气喘。又把威严发福的身体使劲地往下坐了坐,以便更舒服些。这样就比刚才矮了些,而他的胳膊则又向我的座位占据了一块地方,我又耽心这普通舱的座位被他挤破,心想飞机应为特殊人群设计一些特号座位。。。我急忙转过身,把头贴在飞机的小小的漫圆形的玻璃窗上,斜着头看他,以避免身体过于跟他亲密。
这时边上的座位上来一位儒雅的高高的男士,把小巧的皮箱放在头顶的行李架上后,他坐下来打了一个电话。那个胖胖的大块头擦着汗问他今天气温是几度,他掏出一黑色的很炫的3G手机简单看了一下,又忽想起了什么,从上面行李架里的皮箱往下拿东西。顺便让大块头自己查,大块头却会变似的把身体往后躲了躲。身体唰的一下变薄了。把儒商身份的人嗮在了一边,他很尴尬,于是我接过手机,好让儒商找东西。我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怎么玩这种手机。等他拿完东西,我把手机还给他,儒商问我查了吗,我说不会。他说什么都能查到,飞机到目地地时间等。我很惊讶,问他多少钱。他微笑着说五千多。我不由自主地说:这么贵,比我的手提电脑都贵。。。说完又有些后悔,我总是想什么说什么,他一边查手机的天气一边友好地笑了笑,说是呀。
飞机起飞了,我趴在弦窗上往外看。大块头也趴过来看窗外,挤得我喘不过气,还把手臂撑住弦窗边。手臂上一块金晃晃的大表在我眼前不听地刺眼,我问他表多少钱,他说:48万。我以为听错了,说8万?心想哪有这么贵的表,况且并不好看。他有些不快,纠正说48万。喔,这么贵,其实我想,吹大牛吧,冒牌货还差不多。弄不好只有两三千块。他终于转过身子呼噜噜地闭上了眼,进入了梦乡。我稍稍松了口气。有些累了,但又不能转身,因为我的左边抚手已被大块头完全占据。一段时间后,我稍稍正过身子,大块头的胳膊紧挨在我的前胸前,我抱住胸,任凭他的胳膊随飞机的轻微的颤抖一次次压向我的左胳膊。很是气恼,于是我用手指尖点了点他硬硬的结实的胳膊,没反应,于是又使劲地刺了刺他。他醒了,本能地收了一下胳膊,可没多大会儿,他的胳膊又开始压向我胸前的胳膊,我彻底无奈了。
那个儒商在边上看着这一幕,笑了一笑,于是我也苦涩地笑了一笑。他探过身指着窗外的乌云说什么,我没听清,把身体探向前方,才听他说飞机的高度问题。把身体从大块头胳膊后抽出后,舒服了不少。于是儒商很专业地讲起了飞机离地面每升高三千米,温度下降多少度的问题。我兴致勃勃地听着,另一只手把着前面的座位,腰被安全带紧肋着,儒商跟我的动作很象,我想他也一定被大块头压迫得没办法了。大块头在中间,我们两个受苦的人儿则享受着科学的乐趣。也谈到了杭州的美。飞机的轰隆声很大,我常听不到他说什么,逼得我不得不拉高了声问:什么?他过于文雅的谈吐我从未见过,所以他也常抬高声,很好玩。谈到外国上次的重大的飞机失事。他又开时讲起了气温。我只听新闻说过那次失事,但不知什么原因,怎么造成的。当我们一次次讲到坠机时,我们俩两张脸的中间忽然竖起一个肥厚的大手,随之一声威严的断喝:不要讲,不许讲。
原以为打扰了大块头的睡觉,转念一想,可能我们的谈话中带有"坠机"这样不吉利的字眼。所以他不让讲。我和儒商只好象两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又靠回了椅背上,而大块头则收敛了点胳膊,让我得到了暂时的感激。可没多久,他的胳膊又盖过来。。。
飞机有好一阵子穿过浓浓的乌云时巅簸震动得历害。我却出奇地高兴,想万一飞机失事,我就有机会跳伞了。有时飞机斜着身体穿过云层,大地好象是倾斜的,上面的建筑象积木一样并不会滑落,飞机斜飞来斜飞去地盘旋在上空,因乌云问题延迟了近一小时,我却极度兴奋,想象自己是一只大鸟在空中飞翔,一会儿左滑翔,一会儿右滑翔。甚至希望飞机永远这么刺激地在近地的云层中滑翔。。。。 ※※※※※※ 最初的想法是最准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