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人残酒几分困 轻轻的摇动着手中的高脚杯,那澄红的液体慢慢摇曳,像极了酒精灵的舞蹈。舒缓的音乐似乎在催眠着人的神经,把人带离痛苦,带到罂粟般的迷人天堂。飘散的目光空洞而木讷,忘了如何坐到了桌前,如何拿起了酒杯,如何醉饮到现在,直至堕入迷离。 堕入迷离,很好的感觉,怎么以前不曾发现呢?舞池中有两三对情人在偎依着舞蹈,释放着无尽的缠绵,把爱诠释成了立体的行为艺术。空气中弥漫着庸懒暧昧的气息,仿佛这就是一个人生的全部。 这样的夜晚,是迷失的夜晚。仿佛看到灵魂在慢慢的离开躯体,慢慢的升入空中。在半空中俯瞰着那个逃离的躯体,那个陌生的女人,是我吗? 依稀中,一个白衣的女孩儿款款而来,轻灵素洁的脸上盛满青春的青涩与高傲,你怀中抱的,是李白的豪放?苏轼的大气?是柳三变的多情?还是易安居士的傲骨?不敢看你的眼睛,那眼睛里满是儿时延续下来的清澄,世界是蔚蓝的颜色,太阳是晴空的主宰,大海是磅礴的豪迈,呵呵,那年,你20岁,在象牙塔中徜徉。 依稀中,一个倔强的女子在人群中穿行。成熟的脂粉的颜色掩盖了你的表情,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在想尝尽所谓的苦涩吗?在想诠释坚毅的形象吗?纷纭世事中,你清醒而坚定的生活,仿佛没什么能打败你。你始终相信,历经风雨,方能见彩虹。站在台上,你骄傲的接受着挑剔、流言、注视与掌声。25道年轮碾过,你带着自以为是的成熟走向了舞台。 依稀中,一个男人的背影悄悄渗进了你的心池。涟漪阵阵,缱锩绵绵,在丘比特的微笑中,你变成了空中的精灵,快乐的摘星揽月,肆意人生。坚硬的壳被敲掉了,你的稚嫩与柔软像花蕊,绽放着,享受着阳光的永恒。30岁那年,四季都种满了彩色的鲜花。 也许是爱情的甜蜜真的能让人痴狂。你忘了早就明白的一个道理,鲜花是不可能开遍四季的。没有东西是永恒的,永恒,是一个虚空的梦。 丘比特的微笑停住了,消逝了,像浓雾,转瞬无痕。存在过吗?只能在怔忪中怀疑。 你爱上了酒,很好的一个东西。李白不是酒后才有捞月的豪情吗?夜夜笙歌醒复醉,你在给自己时间,你在等自己慢慢复原。因为你知道,没有什么创痛是不可以解的。 就像现在,就像这音乐,你以为它浸润着你,然而,推门而去,这一地的迷离重新变成了过去的梦,门外的冷风又成了现实。不断的制造梦,享受梦,抛离梦,前一刻还抓在手中,瞬乎已成梦境,在梦与现实辗转穿梭,你知道你此时的痛苦是真实还是虚幻? 也许推开门,那庞大的痛苦就会随风飘散。
轻轻转动杯子,还有些须残余的酒。不是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吗?呵呵,不对,那是古人的杜撰。半杯残酒,化几分,恼人心事。随着酒的香气,灵魂也会在氤氲中升腾,会在痛楚中缝合,会在冷酷中拷问,拷问那个消沉的躯壳。 拷问是刀,也许会割出淋漓的血。但焉知那涅磐的凤凰,不是一副带血的灵魂? 看着自己消沉,看着自己滑落,看着自己困顿,也看着自己,慢慢积蓄。 残酒潦倒一时困,交于三更。莫讪笑,澄明共黎明。 呵呵,真的,相信,那一刻总会来临, 那一刻,人生,澄澈而清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