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招揽生意,毛线店老板打了些样衣挂在门前,匆用说自是被招引了过去。因平素爱毛线织衣的端庄,早些年,未少织衣,小儿的,自己的,只是近年,少了些。 并非什么编织高手,只是略知些皮毛,有别于他人的许是手工细致了些,又爱在平淡无奇的织物上饰以装物,给予自乐。 相识的姐妹常以巧手来称,因一直明白着一个道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所以从未得意过,故对所求织物,多以拒绝。 近年,随着手工,DIY的盛行,当回转身来,才发觉生活中所需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 20几平米的毛线店,除去摆放的毛线,余下的都是些年青的,不年老的女人。店内的室温又因这一干女人的吵吵杂杂,和身体所散出的热量一下子升温了起来。 插脚挤进,一时又被这股女人潮冲击的头脑晕乎,竟鬼使神差般的选下线,付了钱,待迈出店门,才觉察手中的团线竟不知做何用,头脑一片茫然。推究起门外的样衣,细察才觉每件织物手工粗糙,尺寸也不合理,细节之处又多是含糊。于是推翻了一个又一个,时尚的,自认是被时潮甩下一截的人,不敢穿。古板的,却也无织衣的意义。看来只得自己花心思去琢磨。 对毛线有着莫名的亲近。喜欢毛线的质感,与随性。故常叹天生了女人命。 想当年家人一再阻我,不许碰针,不许碰线,做个享乐的女人。碰了必劳筋骨。可偏设了法子偷偷学,到头学得,丢也丢不弃。算来,家中表兄弟姊妹的孩子无不穿过我打下的衣。如今细想家人此言并不无道理。不会织衣的未见缺了衣穿,会织衣的也未见得比旁人多穿了一件。 只能去叹:命有定数,生就了劳碌命。 抱得线归,左思量右想想,米灰的三七团线,一斤2两,因此线从未织过,故斤两也估算不准,店老板说差不多。 花了四日的时间,打出了身子,试穿颇好。再平淡不过的平针,只是稍加了些上针在前襟的下摆做了点饰,又在门襟的扣眼处钉上了钩制的小花,一下就使平凹的扣眼呈出了立体,乳色的珍珠小扣钉于花蕊间,看上去,倒也雅致大方,心不由窃窃地喜。 待完整过后,差了两只袖笼的毛线,估算着差有6两,紧去配线,不曾想店老板说这批货昨日卖光,懊恼的不知如何是好?拆了,白费功夫,不拆,怎么穿?店老板出主意,用别色线搭配,感不沦不类?只得当马夹穿。 又买下了几两绛色毛线,打算织包包。 网上搜罗了一番,用了一日,织了一款简单实用的手拎包,钩了花朵做抽带,嵌了两颗珠珠在其间,看起来蛮不错,一时心喜,解了织衣的不快。 每日的生活就是这么平淡无奇,每日的生活就是这么繁繁琐琐。每日我的身影都在其间忙碌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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