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苍穹俯瞰雪域高原, 巨大的翅膀扇动着气流; 哈哈,没有成吉思汗的弯弓, 谁能安奈我何?我就是长空之王! 告别昆仑和天山, 哦,那曾是我千年的归巢; 当我一路西飞, 身后仍弥散着汉唐的烟硝; 在山峦断层的裂谷, 我找寻久远的年代; 在荒芜千年的废墟, 我幸遇长卧的楼兰姑娘, 她安祥熟睡,貌美如花, 可是我再无法呵得她嘴中的兰气。
但她纤手织就的云锦, 分明从西域一直铺到遥远的波斯, 直到古罗马的大广场; 可是锦帛何时被撕成战旗? 织梭却削成利剑? 上帝之子赤裸着胸膛,血淋地 悬在十字架,仿佛召告: 我的鲜血换得你们永恒的自由! 可特洛伊的木马还在横陈, 普罗米修斯才走出桎梏; 而在那宽大的庞培角斗场, 凯撒端坐王椅,看角士们的厮杀; 艳后克丽奥一边伺坐, 心作他想:埃及啊!你安在?
独裁者惯用威严和意志,践踏地中海! 可是伟大的斯巴达克斯, 用他铁一般的胸膛和不屈的盾牌, 撞开一道道的禁门; 他想往西西里和煦的阳光, 还有那梦中的希腊岛- 达芬奇试图用油笔点开蒙拉丽莎的微笑, 人类的良知啊!一切尽在他掌握; 在奥林匹亚神山, 马拉松火炬在彻夜通明; 犹如但丁之神曲, 照视人类的燥动; 但丁在高颂:我的炼狱和天堂 分别为不同的灵魂备就!
浮想中时光仿佛过了十几个世纪, 地中海恍惚吹来醉人的季风; 天边隐约是一群白鸽, 栖在夕阳西下的广场- 残忍的人们一时奉若神灵, 无论是尊贵还是平民, 争相匍匐在十字架的威严下; 唱诗祈祷时,他们羞惭满面- 天空恢复了湛蓝, 大地绿草如茵,还有鲜花和红酒- 我从上空飞掠, 这儿已不属我的归地; 当我再俯视希腊岛, 那美丽的爱琴海已波平如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