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之旅-德国篇】莱茵河波影

    文/梦儿

    天气已经正式进入了夏季，炎热令人心烦，为缓解嘈杂的情绪，沏杯咖啡，听听音乐。
    打开喜爱的班德瑞轻音乐作品《BANDARI莱茵河波影》，单单的键音，凉凉的旋律，虫鸣流水的声音陪伴知性的旋律流入耳际，随着轻摆的风铃声增添更多的闲情自在，心情便随着缓缓的河水流动，回到一年前那回味无穷的莱茵河浪漫之旅......
    第一次知道莱茵河，是在小学的语文课本，与贝多芬有关，大约是说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贝多芬来到莱茵河边的一个小镇上散步，听见一个双目失明的女孩和她的哥哥在谈论他的音乐，令他大为感动，随即走进盲女的小屋，奏起后来流传开来的月光曲。正是这首《月光曲》，让我后来一想到莱茵河，就会想起一个月下的夜晚，这个伟大的音乐家将他的感动，借着他的音乐弥漫在莱茵河的四周。
    "莱茵"，在公元前4世纪居住在这里的凯尔特人的语言中，是"清澈明亮"的意思。"莱茵河"一词在德语中属阳性，而在欧洲名川中排名在莱茵河之前的多瑙河却被冠以阴性。德语中把祖国喻为父亲而非母亲，由此可知莱茵河在德国人心目中的地位。难怪诗人海涅也以"我莱茵"来称呼这条赋予自己无限诗情的河流，尊敬和爱戴之情溢于言表。
    莱茵河数百年来曾是德国无数思想家、作家、画家和音乐家的灵感之源,诞生和孕育了许多伟人巨匠，是德意志文化的摇篮，是一条令人尊敬的、不可思仪的，静谧的、浪漫河。早在200年前，德国浪漫主义时期的诗人和思想家们就被莱茵河的魅力所倾倒，为她奉献了无数美丽的诗篇，因此有"200年莱茵浪漫"一说。公元1802年，克莱门斯.冯布伦塔诺和后来成为他的连襟的阿希姆冯阿尔尼姆共同进行了一次莱茵文学之旅，沿途收集两岸民谣和传说，日后整理成民间诗集"魔术号角"，其中有著名的"魔女罗蕾莱"。罗蕾莱，德国著名诗人海涅诗歌的神话传说故事中的女妖。莱茵河有一地势十分险恶的狭窄地段，有一块高耸的岩石垂直立于河中，这就是"罗蕾莱山崖"。徒峭的岩壁像一个美丽的少女亭亭屹立于莱茵河的弯角处。因此处水势较急、河底又藏有暗礁，往来的船只经常出事。相传这是因为有个美丽的女妖罗蕾莱用她甜美的歌声使得船夫神迷的原因。于是，人们将她传奇般的身形塑成雕像，立于河流中间的礁石上，让过往船只上的水手们，不用抬头便可一睹那迷人的容颜，以避免发生船毁人亡的灾难。二十多年后，通过浪漫主义诗人海涅之笔罗蕾莱成为了莱茵河浪漫的象征。

    记得当年读海涅的《神的没落》时，心里即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有朝一日,我要去触摸莱茵河的"美"，沿着莱茵河两岸独特的古堡、可爱的城镇、大片大片的葡萄园，寻访世界音乐大师的故居和美丽传说之地，悠然享受莱茵河上那份宁静和浪漫，还要登上莱茵河畔罗蕾莱山崖,迎着从莱茵河吹来的微风,听着自己心爱的伴侣吟诵《罗蕾莱》，让自己的灵魂为这一自然的韵律洗礼。
    去年四月的一个清晨，我如愿站在莱茵河游船甲板上，近距离地欣赏她的风姿，抚摸她的清波，感受席勒的:"莱茵河与世界上其他大河不同,它是平静、安详的河流，高贵而秀丽，有如淑女。"和法国大文豪雨果对她无以复加的赞美："莱茵河集中河流的万般面貌于一身。它像罗纳河一样迅速敏捷，像卢瓦尔河一样雄浑宽阔，像缪斯河一样峭壁夹岸，像塞纳河一样迂回曲折，像台伯河一样历史悠久，像多瑙河一样庄严高贵，像尼罗河一样神秘莫测，像美洲的河流一样金光闪闪，像亚洲的河流一样蕴涵着寓言与幽灵......"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激动和喜悦。
    船是两层游船，两面全是玻璃，显得非常宽敞。船上很干净，设备很齐全，有吧台，卖点心和饮料。船上播放介绍沿途所见风光的解说词有德语，英语和汉语。
    船上游客不太多，其中有一群老太太，年龄很大，头发全白了，头上都裹着头巾，皮肤红红的，安静地看着四周，她们发现我在拍照，都冲着我的镜头微笑。
    有几对情侣，其中有一对情侣，比摄影发烧友还发烧友，不停地拿着长焦专业相机拍照。女的大概是南美裔的，古铜色的皮肤很漂亮，男的非常高，有些像荷兰人。大家都不认识，但是彼此之间都相互微笑。
    还有一位四岁左右的漂亮小男孩，齐耳的亚麻色头发，大大的眼睛很调皮，穿着一身休闲装戴着一顶棒球帽好看极了，看着他在我眼前蹦蹦跳跳的，真想抱抱他亲一下，呵呵
    不过，最惹人注目的是一群捷克年轻人，他们在船舱中间围坐一桌，一边喝啤酒，一边一首接一首齐声高唱他们国家的民歌，大家都被他们充满激情旁若无人儿童般地开心劲儿所感染，微笑着听他们演唱，并为他们合着节奏拍手助兴，颇有些世界大联欢的感觉。
    随着导游登上甲板，迎面吹来四月柔软湿润的风，感觉就像躺在了一个充满阳光、花香的温暖怀抱里......在甲板上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将太阳帽压低一些，贪婪地欣赏两岸的旖旎风光。
    清晨的莱茵河很特别，朝阳初洒河面，淡淡的薄雾笼罩了河面，河流闪着光影缓缓波动，充满无限柔情，为人带来了和暖与放松的心情。
    游船顺流而下，两岸是连绵不断的阿尔卑斯山脉。这山，在欧洲来说也算得上是高山了，重峦叠嶂，峰岩林立。山是绿的，灌木丛丛，小山丘上花树满植，我想这是承了海洋温暖气候的恩泽吧。
    沿岸山坡上看不到种植谷物和蔬菜的土地，见到的是绵延不尽大片大片整齐得如梳理过的葡萄园，竹制支架排列得整整齐齐，把农事做得如此精到，恐怕只有德国人才会如此吧。导游告诉我，人们都知道德国人喜爱喝啤酒，其实德国人更爱葡萄酒。法国人以红葡萄酒为荣，德国人则以德国的白葡萄酒为傲。德国的白葡萄酒在世界上享有很高的声誉。德国许多文化名人与葡萄酒有着不解之缘：闻名诗人席勒的名诗《欢乐颂》，就是一首葡萄酒与人类精神的赞歌。出生于莱茵河畔的贝多芬被这首诗深深地感动，以此诗创作出了响遍全球的第九交响乐《欢乐颂》。
    莱茵河面并不是很宽，可看见沿岸一处处掩映在墨绿丛中各具特色、精巧雅致、如诗如画、别墅式的房屋和教堂尖顶仍保持着中世纪风貌的城镇串珠般地排列在河的两岸。古老的房屋在人们的修缮下永远保持着鲜亮的颜色，房屋前的青草地一直延伸到莱茵河的岸边，与河水相接，人们在这里舒适惬意的生活，并不是与世隔绝，现代的物质条件他们也一应俱全，我们在游船上可看到沿莱茵河边一片连着一片的游泳池和足球场。德国人很热情，经常可以看到岸上的人向我们挥手致意，我们也都友好的和他们挥手打招呼。
    莱茵河发源于瑞士境内的阿尔卑斯山麓，流经奥地利、法国、德国、荷兰等国。若论自然风光，莱茵河并不是一条最美的河，中国就有许许多多自然风光比莱茵河更美的河。当年中国著名的散文家朱自清游莱茵河时就曾写道："天然风景并不异常地好，古迹可异乎寻常地多。"即使在欧洲，比莱茵河更长更大的河就有伏尔加河、多瑙河、乌拉尔河、第聂伯河、顿河，可是法国闻名的历学家费弗尔却说："整个欧洲没有一条河能与莱茵河相匹敌。"。那是因为莱茵河的美，不仅美在她流淌着诗歌、飞溅着音乐、弥漫着葡萄酒的芬芳、思想顺着河谷弥漫和传播，美在人文，美在她在人类文明史中的地位，还美在她留存有西欧深厚和真实的历史，是一条影响了世界无可匹敌的河流。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条河流象莱茵河这样，河谷沿途起伏山峦上耸立着如此众多令人目不暇接的古城堡和宫殿遗址（50多座）。每座历尽沧桑、饱经风雨仍然屹立在山头的城堡都有一段古老的故事和传说，它记载着英雄们气吞山河的业绩，让人们想起遥远的中世纪莱茵河流域曾是城邦林立、诸侯称雄的天地，想起雄心勃勃的恺撒、拿破仑、查理大帝、腓特烈一世麦金戈铁马，征战莱茵河的壮丽情景。
    不过，在我的记忆里，莱茵河谷里撕杀的呼叫和刀剑的铿锵声，以及城堡里骑士穿着盔甲拖着沉重的武器叮当作响声和城堡院落中哒哒的马蹄声于我似乎很悠远，古老的城堡给我留下的记忆更多的是和王子与公主的童话紧密相连：每一个城堡，在很久的以前就是一个王国，所以王子在全国寻找灰姑娘试水晶鞋，很是方便......
    迷人的神话和传说，幽幽的儿女恋情，古老的城堡伴随着整个莱茵河旅程，当山峰把太阳遮挡，河面一片幽蓝时，这些古堡的尖顶房屋好似被夕阳烧着，金亮通红，蔚为壮观，美不胜收，令人赞叹，"这样的美景，我应看见以双倍的喜悦，若你也在此。"诗是拜伦的，心情也是我的。
    小屋里，《莱茵河波影》轻松的旋律，明快的节奏，混合着咖啡香味在空气中回旋。
    呷一口咖啡，抱着靠枕蜷缩在沙发上，呼吸着自然，感受着清爽，闭目感受和触摸莱茵河的自然清醇，波光潋滟，晶莹剔透，轻吟歌德的诗、抚摸罗蕾莱的金色长发、主演华格纳的歌剧、澎湃贝多芬的乐章......

有关链结:

人生永远在书香里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