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东有座庙,座北朝南,据说名为玄帝,追溯它的历史建于清光绪年。 寺庙面积较大,门房左右塑有哼哈二将,东西廊坊内立18罗汉,大殿至中供奉着一尊黑面凶貌、手持钱串的窑神像。 拜神,祈福,玄帝庙香火一度兴旺,顶膜参拜的香客更是络绎不绝,如行云流水,当然这都是它以往的繁华了。 民国初年遭毁,寺内佛像所剩无几,人迹逐已廖落。 又破四旧年间,玄帝庙再遭重创,后只余下半壁残宇。 今,已入古。 我努力的去收刮记忆,查寻有关玄帝庙的片落与点滴,想把它们拼接起来,去写一写它的兴与落,然我却举步维艰了,因记忆实太苍白,为此只能记下廖廖的这一笔。 玄帝庙立于荒冢间,一截土壁,几片瓦砾,荒庙寺门大敞,虽为门实为框,寺内无一僧一侣,是行乞者的栖雨之地,又风雨将至,竟见庙宇摇摇欲落,夜空当袭,孤灯更是难掌于浅窗之下。 从庭前行过,行人恶它的陋,厌它的破。敦不知它早年的辉煌,因浅薄因无知,摄于眼底的只是一幅灰灰的画面。 今玄帝遗址,座于上方的是一豪华院落。于是心嫉那宅主能每日听到念经送佛声,每日被佛光所庇佑。我不参佛,也不信奉,但很想听听那口吐南阿弥陀佛的佛语梵音。 玄帝庙确已不在了,它如过眼的烟云,了却的佛缘,不会再回来了。 农历三月初三的庙会,就是由那时的香火会沿席下来的。虽说再也看不到信徒拜谒许愿的场景,可一但进了会场你会真切的感受到人潮如涌的鼎沸和那古老庙会残余下的闹热,还有,春天里洋溢出的热情。虽无庙,会还在。 又是一年三月三,正值童叟临线逗纸鸢,远处桃花正也艳之际,紧锣密鼓的庙会就开场了。 南来的北往的,卖艺的,杂耍的,“瞧一瞧,看一看。”铿铿的锣,咚咚的鼓,杂乱而无序的闹热着整个会场。 小燕推车,蛤蟆打鼓,关公偃月刀,凛凛的红樱枪,间隙的叫卖着。买。都是些小孩儿的最爱。 针头线脑,花儿朵的,招惹着大姑娘小媳妇儿。这娘们就是腿快,一转脸,戴了朵花回来了。哪来的?买的。从南我是跟到了北,扯拉了半条街,她还不喊累。买花不能当饭吃,别说,这花插头上好看咧。 回过来,唱莲花落的那位,手中的竹板响起来,口吐着吉祥讨着好彩,从南走到北,东摊串西摊,或许有递上角儿八分的,或许还有喊一声骂的:滚。没事,晒一个笑,接着来。 说大鼓的,口飞横沫,戏文,古书听我从头道来,说的是荡气回肠,气壮山河。听的更是扣人心弦,如痴如醉。 唱柳琴的,戏里戏外挤着一堆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满场子暴的是一声:好。 皮影戏前,上下翻滚,劈胳膊叉腿,看的啥?猪八戒背媳妇。 拉魂腔声起,柔美悠长,不知勾断了多少人的魂,跑断了多少人的腿。曾几何时,这一切又流失的荡然无存。 又是一年三月三。 我四处的察寻,去寻我所想,去觅我所愿。 然嘈杂声乱,把我的思绪拉回了近前,恍然才觉那是从前,不会再回来。 不甚明澈的天空下,忙碌着蚂样的人群,搭棚,摆摊,叮当的金属碰撞,正重重的叩击着三月三日清晨之门。 昨晚还是空荡的路面,忽如一夜,如林的雨布棚,简易的摊位,一张张不怎么熟悉的脸,正满满当当的拥塞着这条每日必走的街。 折射而来的光,驱赶着云的遮挡。比肩而来的身体,纷沓而至的鞋印,重重踩踏着清凌凌的路面,很快就踩出了沉寂一年不曾有过的繁乱。 鞋印上的身体,身体上的脸,呈着兴奋,呈着高亢,就如春天。 涌着挤着,吵着嚷着,庙会的热情因而膨胀,膨胀的一塌糊涂。又有那商家可着嗓音的哟卖:大处理,大甩卖。 于是淘物的,看人的,瞧光景的,都在这条街上忙碌。 我把自己置于这繁闹外,我又把这一切摄于眼底,若干年后,也许我又可以去回味。 栀子花,10块。 5块。 铁树30。 20.买两盆。 凤尾竹10块。 杜鹃花10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