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没想到〖爱尔兰的雪〗都四周年了,愿雁无伤快乐无限期。卷天下给出以下这篇短文,以志祝贺。2009-5-4 13:25
如梦一样清新 ---一个旅行者的话语(5) 卷天下 又在这里了。欢快的月亮,环视着周围。寂寥中,灞河北去,浐水也同相流淌。经过秦岭北麓,从半坡遗址,到风情渐老的柳堤,沿着浐灞生态区的滨河大道,面对潺潺流水,我会感到一片茫然,因为我的眼睛似乎没有睁开。
不想在水中睁眼,应该是我的一种简约。或许当下,或许在过去,或许是将来,游泳中我会忘掉时光的流逝,分不清是早晨还是黄昏。我可能是悄悄的滑到水里去,把身体的重量传递给浮力各异的水层,我应该知道水是分层的,分层的水大概是蓝色和白色混合在一起,晚上有别的颜色加进来。我愿意横卧在水面上随波逐流,脸朝着明亮的天空,直到下午,然后朝着落日的天空直到夜晚。这样一来,我可以节约体力,也可以散心。月明下,风压轻云,流水弄影,我是不是真切地感到了空明的温柔裹挟着我的身体,我是不是尽量扭动肢体让疲惫的心田舒服一些,也更随意一些呢。我本来可以游到左岸,看着左侧那个景象。我还会转过头,看右侧那个景象。我也可以游到右岸。我还会看着右侧那个景象,头大概朝另一侧偏着。我也许转过头去看着左侧那个景象。我不会游出去,我也许游回来......我应该是听见了贴身飞溅的水泡和哗哗的划水声音,它们肯定是响亮的,足够把夜晚的欲望覆没下去。然而,我终究什么也寻不到什么,唯有暗黑的深水载着我,我独自在水中。岸边会越来越远,空气也愈加自由地环绕我。不是吗?
把不可能变为可能,可能是件好事,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与水的亲密接触是一回事,与路径无间未必不是一回事。在我看来,路应该是运动的轨迹,无所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行走,因为我前面的历史恐怕早已得到了注目和延续。话说回来,就在这里,当下应该有一幅景象把我束缚,使我不得脱身,或许我不想介入,或许我又忘了它存在于我的路上,而这条路似乎不由分说、接连不断地为我重现这幅景象。我只好一声不吭,背对着行人,还可能缩着脖子,结果是我的视野往往会突然间出现这种景象,它犹豫了片刻之后便由大变小而远去。喔唷,我只求它清楚。我不知为什么。什么都没有。然而,一个年轻女子出现了,跟着一个男人,他的头埋伏在她的怀里,她的双脚环抱他的腰身,两人紧贴着。每当一株梧桐树出现在我的眼前,那个女子就出现了,跟着那个男人,没有半点犹豫,两人以同样的方式继续紧贴着纠缠不休。仿佛他们想要相信世界是由偏执狂组成的。我实在不想打扰人家,我以为我再也不会遇见了,尽管我可能希望这个历史片断时不时来一下。然而,事情几乎以同样的方式继续进行,每当八分钟过去时,一株梧桐树又会出现在我的眼前,跟着是那对情人出现了,他们继续以那样的方式彼此紧贴着,不曾厌烦。河水流淌着,道路支离破碎。我近乎无疑地相信浐灞生态区隐隐约约有点熟悉,我们或许应该属于这个没有鸿门宴的世界。
后来,我懂了,节日期间也许是我没有远足,不过,也可能有人会说我远足了。说得靠谱点,欢快的月亮,又在这里了,环视着周围。
2009年5月3日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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