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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鬐红(戏曲剧本)
时间:北宋末年 人物:杨妙真 李全 杨安儿 夏全 杨友 杜黑 杜白 军士若干
第一场 兵败
(杜黑、杜白扮船夫上。) 杜黑 (念)乱世卷狼烟,众生鸟兽窜; 若想河上渡,先交坐船钱。 没钱别坐船,江水无情面; 多少船上客,俱已赴黄泉! 杜白 (念)众生都忙碌,无非名和利; 名利尚不足,不知老将至。 一枕黄粱熟,大梦醒来迟; 人若不为己,地灭天也诛! 杜黑 狼烟四起,世道昏暗。我大金国兀术元帅挥兵南下,锁二帝于五国城,平大宋旦夕之间指日可待。无奈群雄当道,刁民争相追随,致使我大金国虽治而不安,至今无有宁日,实在恼杀人也! 杜白 特别是这个杨安儿,竟敢与我大金为敌,还建了什么大齐国,现在被我大兵征讨,打得四处溃散。他的那支红袄军啊,这会儿恐怕已经全军覆没喽! 杜黑 主帅早安排杜白打入杨安儿内部,取得信任。今杨安儿败逃,正欲从此处坐船逃走。主帅特命我兄弟在此守候。若是他果真上了我们这船啊,嘿嘿!就别怨我杜黑心黑手毒了! 杜白 哥哥,你先隐蔽起来吧!那杨安儿应该快要到了。 杜黑 好咧!
(杨安儿孤身策马上。) 杨安儿 (唱)叹世间狼烟四起生灵涂炭, 恨金贼侵我国土占我河山, 哀黎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悲天下杜鹃啼血壮士不还, 呼兄弟生死难测山高路远, 望苍生忧心如焚无力回天, 抚利剑展望征程气冲霄汉, 杀不尽金贼我杨安儿誓不回还哪! (念白)想大宋开国至今,历经一百六十七个春秋,国家一统,人民安居乐业。可恨金贼,无端侵我国土,践踏我大好河山,鱼肉我黎明百姓。更可恨二帝无能,沦入贼手,致使国破家亡,民不聊生。杨安儿自举旗抗金以来,拥兵十万,称帝登州,建国大齐,一心想光复汉家河山,赶走金贼,救我黎民苍生。怎奈贼势强大,我等弟兄转战胶东,血染长河,眼看着昔日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个都横尸疆场,一去不返,我,我的心好痛也!兄弟啊! (唱)想兄弟出生入死义薄云天, 想兄弟纵横疆场一腔肝胆, 想兄弟同甘共苦风雨共担, 想兄弟壮志未酬含恨九泉, 想兄弟父母妻子是否平安, 想兄弟埋骨他乡是否孤单, 想兄弟阴阳相隔何时再见, 杨安儿想起你们就寝食难安彻夜不眠哪!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杨安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自言自语。) (白)我安排亲信杜白去寻找过江船只,至今半日未归。不知道安排得怎么样了,待我亲自到江边一看。 (河边草丛中一阵乱响。杨安儿警惕,按剑。) 杨安儿 谁? (杜白从草丛中闪出。) 杜白 主帅,是我!杜白! 杨安儿 哦,你怎么才来?船找到了么? 杜白 找到了,是一条小船,正在江边等候。主帅,您先随我过江。江那边夏全杨友处还有我们五千精兵在接应我们。听说后面队伍已经突破重围,随后就会过江与咱们会和。 杨安儿 也好。 (杜黑摇船上。) 杜白 这是我兄弟杜黑。 杜黑 叩见主帅! 杨安儿 快请起,辛苦你了兄弟! 杜黑 主帅请上船。 (杨安儿牵马登船。江风起。船行。) 杨安儿 (唱)垓下失利恨难平, 霸王不肯过江东。 杨安儿今日遭败绩, 孤身渡江来逃生。 胜败兵家平常事, 能屈能伸丈夫行。 抗外侮何惧洒热血, 兴家邦难念儿女情。 酬壮志敢走不归路, 救苍生不负英雄生。 杨安儿自当逆风向前行, 卷土重来再争锋! (船至江中。杜黑见时机已到,向杜白暗示眼色。) 杜黑 (唱)龙游浅滩虾来戏, 虎落平原犬能欺; 英雄最怕走狭路, 是非黑白不堪提。 自古兵家不言诈, 两家争锋各顾己; 不是我兄弟心歹毒, 实在是杨安儿自投罗网到死期。 (杜黑杜白抽刀。从背后齐袭毫无准备的杨安儿。杨安儿中刀,跌落江中。)
第二场 噩耗
(观音庙内。这是红袄军的临时驻扎地点。杨妙真正在观音堂伏案看书,一灯如豆。) 杨妙真 (念)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 不闻爷娘唤女声, 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 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 不闻爷娘唤女声, 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夏全推门入,见杨妙真在专心读书,不禁一笑。) 夏全 四娃子,在看什么书啊? 杨妙真 (抬头见是夏全,赶紧停止了诵读,站了起来)哦,是舅舅,你怎么还没睡啊! 夏全 睡不着啊,看到你娃子屋里灯还亮着,就走过来啦。你刚才读得诗好听啊,听得我老泪都快止不住喽!是木兰辞吧。 杨妙真 嗯,是木兰辞,你看这诗写得多好啊!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多么鼓舞人心,多么豪情万丈,这才是我们女子中的英雄啊! 夏全 哈哈!娃子,我看你都快成了花木兰了。好啊,你父亲要是在天有灵的话,有你这么个花木兰一样的闺女,也该含笑九泉了。 杨妙真 (撒娇地扑上前)舅舅,你又取笑我了。 夏全 (坐下)怎么取笑呢!我有你这么个懂事的娃子,心里骄傲啊!你看你那个义侄杨友,整日里不学无术,酗酒滋事,疏于军务,还自称什么九大王,弄得部属们多有怨言,士气不稳,我担心啊! 杨妙真 听说金贼又开始大举进攻了,也不知道登州战事现在怎么样了?我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夏全 我也正想为此事找你商议啊。近日风闻你大哥被金贼围困,全军溃败,至今也没有一个准确的音信。这总不是个办法,实在不行我们应该火速前往救援,以免夜长梦多,后悔莫及啊! 杨妙真 好,那我们这就找杨友来一起商议,尽快发兵救援主帅。 (军士甲仓皇推门闯入,见杨妙真双膝跪倒施礼。) 军士甲 报四小姐,出,出大事了! 杨妙真 什么事?好好说! 军士甲 主帅他! 杨妙真 (一惊,站起)怎么了? 军士甲 他突出重围,本欲驾船过江,奔我们大营,不料在船上中了奸人暗算。主帅他被击落江中!他,他已经驾崩了! 杨妙真 (头晕目眩)什么!我哥他! (杨妙真冲出观音堂,直奔庙门)哥!哥啊! (唱)闻噩耗禁不住我热泪满眶啊! 哥哎! 恨奸人施毒手暗箭伤人, 江水深寒流涌哥哎你在那边? 恨金贼如狼虎侵我中原, 山河碎黎民苦苦不堪言。 恨自己不能生双翼力挽狂澜, 救我的哥于水火生死一线! 恨苍天为何不炸开霹雳闪电, 杀奸人除金贼还我河山哪! 军士甲 (紧跟一步)四小姐! 夏全 (跟上前来,痛哭流涕)四娃子!你要节哀啊! 杨妙真 (唱)想幼小哥待我恩重如山, 学骑射练枪法日夜陪伴。 哥教我树壮志勇挑重担, 哥教我下决心敢为人先, 哥带我求名师习文练武, 哥要我要多学学今朝的穆桂英前朝的花木兰。 金兵至,世道乱; 怕听苍生哭, 可怜好河山。 哥哎! 难忘你振臂一呼, 紧跟随十万汉家儿男! 难忘你挺身而出, 为汉家打出一片热血江山! 难忘你不负众望, 收复失地为黎民代言。 难忘你挺枪跃马, 驱逐胡虏重塑碧海青天。 哥哎! 哭我的哥一腔壮志还未施展, 悲我的哥半生戎马不得清闲, 痛我的哥忠义一生却遭人暗算, 哀我的哥走得太匆忙还没给妹妹留一句言! 哥啊!我的哥哥啊! (军士乙疾跑而上。) 军士乙 报四小姐,大事不好了! 杨妙真 (拭泪定睛)什么事?说! 军士乙 九大王骑马向北而去。据说是劝说将士投降不成,便一人跟随杀害主帅的杜黑杜白投贼去了! 杨妙真 (惊诧,趋前两步,抓住军士乙的衣领)什么?你再说一遍!
第三场 灭亲
(崇山峻岭之中,杨妙真身披火红的战袍,跨下枣红马,手擎梨花枪,向北飞驰。) 杨妙真 (唱)闻杨友投金我不由得怒火满腔啊! 哥哥他尸骨未寒饮恨九泉, 杨友他认贼作父卖国求安; 恨哥哥太过忠厚善恶不辨, 将毒蛇拜为义子养虎遗患。 亏舅舅执掌兵权忠心赤胆, 众将士关键时刻明辨忠奸。 笑奸人狼子野心一片枉然, 红袄兵与那金贼不共戴天。 骂杨友无耻之徒拿命来见, 杨妙真不斩你狗头决不回还。 (乱石丛中,杨友骑马仓皇上,杜黑、杜白在后紧跟。) 杨友 (唱)忽听得义父他命丧他乡, 杨友我魂不守舍胆战心慌。 转眼间十万将士魂断疆场, 我弱旅一支怎抵虎狼? 今儿个杜黑杜白前来对我讲, 大金国荣华富贵赛过天堂。 常言道是俊杰就应识时务, 乱世中首先要把生路想。 我不管姓金还是姓宋, 我不管姓侯还姓杨, 只要能保我一条命, 我认了义父还要认干娘。 常言道树倒猢狲散, 红袄军已不是享福的地方, 开船你要把握好风向, 见风使舵就是我的强项。 到金国凭我三寸不烂舌,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还是九大王。 再要是学那死驴撞南墙, 这颗脑袋瓜子哟, 不定哪会子要掉到石头上咯! (杨妙真纵马追来。) 杨妙真 杨友休走,给我站住! (杨友回头,惊惧,打马狂奔。) 杨友(唱)猛听得耳边一声吼, 回头看是四姑姑紧追身后。 马如火枪似蛇人如星斗, 吓得杨友我屁滚尿流。 四姑姑梨花枪天下无敌手, 四姑姑箭法百步穿杨鬼神愁。 若非是因为四姑姑和那个夏老头, 那五千军士哪个敢不跟我杨友走? 现如今我却成了丧家狗, 马儿马儿啊你给我快点走,快点走啊! 再不快走就没命了! (杨妙真将马一跃,挡在杨友马前。) 杨妙真 杨友狗贼,看你还往哪里跑! 杨友 (惊惧。强打精神,勒住坐骑)四姑姑,别来无恙? 杨妙真 呸!谁是你的姑姑!你这狗贼,狼子野心,算我哥哥瞎了眼,竟认了你这个畜牲做义子!今天我非要你的狗命,以告慰我哥哥的在天之灵! 杨友 (哀求状)姑姑,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唱)义父他遭横祸天柱断裂, 红袄军被围剿尸横遍野。 杨友我想回天势单力薄, 姑姑你浑身铁又能几何? 识时务降金国尚可苟活, 再抵抗无异于飞蛾扑火。 劝姑姑你听我一语劝说, 为将士保残生胜造金佛。 杨妙真 呸!狗贼!贪生怕死,竟恬不知耻! (唱)狗贼杨友你听清, 是非忠奸要分明。 人活一世虽一瞬, 死得其所论英雄。 有人死比泰山重, 有人命比鸿毛轻。 有人死后化尘土, 有人丹心照汗青。 有人骂名千载后, 有人活在人心中。 杨友你花言又巧语, 不忠不孝是人都看得清! 一不该身为人子逆父志, 泉下之人目难暝; 二不该身为大将行叛变, 千万将士背骂名; 三不该身为汉臣降金贼, 助纣为虐害苍生; 四不该巧舌如簧来论道, 死不知羞害视听。 今日我替天来行道, 为民除害杀奸佞。 杨友你若还知耻, 赶紧下马受绑绳。 众军面前来认罪, 以儆效尤军法惩。 杨友你若意孤行, 杨妙真枪下不容情! 杨友 (贼眼乱转,觑待时机)姑姑,你还是放我走吧!你我姑侄一场,不看僧面还要看在我爹的面子上! 杨妙真 呀呸!我哥哥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也不是我杨家的子孙! 杜白 (上前插话)四姑娘,你怎么这么固执呢?你哥哥已经死了,大齐国已经没有了。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若执迷不悟,嘿嘿,就和你哥哥的下场一样! (杜黑悄悄从马后抽出弓箭,看准时机,抬起弓箭向杨妙真就射。说时迟那是快,杨妙真反应迅捷,伸手将箭接住。) 杨妙真 好狠的狗贼!拿命来! (杨妙真驱马上前,拧枪就刺。战不几个回合,三人阵脚全乱,杨妙真奋起神威,将杜黑、杜白先后刺于马下。杨友拨马就跑。) 杨友 (边跑边狂喊)休要逼我!休要逼我! (杨妙真气定神闲,勒马收枪,拈弓搭箭,向着杨友远去的背影直射而去。) 杨妙真 (怒喝)狗贼看箭! (杨友应声倒地。)
第四场 受命
(夏全上。) 夏全 (唱)秋风萧萧血战方停, 兵困马乏露宿山中。 青山叠嶂朝雾蒙蒙, 一轮红日升起正东。 连日来与贼兵血刃交锋, 将士们为报国忘死舍生。 这江山岂能让贼兵践踏, 好儿郎就应该沙场建功。 想夏全也曾经满腔豪情, 文治国武安邦为民请命。 时不利国沦亡转战天涯, 历万险心不悔山河作证。 抚长髯猛发现须发皆白, 叹岁月不饶人蹉跎半生。 看将士心凄然老弱伤残, 问苍天谁能把旗鼓重整。 有丽影闪现在绿树丛中, 似火炬如朝阳一片通红。 是妙真正匆匆视察军营, 夏全我心里面豁然晴空。 想长江前浪过后浪推涌, 妙真儿正应做大军将领。 论武艺众将士无人争锋, 论计谋她兵书战策熟记在胸。 自幼小受异人精心指教, 这些年跟随我转战胶东。 喜将门有虎女人才辈出, 顺天意降大任再图复兴。 (夏全见杨妙真行至附近,举手招呼。) 夏全 四娃子,你过来,舅舅有话要说。 (杨妙真向前施礼。) 杨妙真 给舅舅问安。有什么吩咐么? 夏全 妙真啊! (唱)国家蒙难民不安, 少年早知世事艰。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将门的后代多磨难。 红袄军现处在生死一线, 向前走存与亡一念之间。 将士们秉忠义浴血奋战, 这些年令金贼胆战心寒。 你舅父我已是风烛残年, 驱金贼还靠你勇往直前。 从此后接帅印招兵买马, 为国家率将士收复河山。 杨妙真 啊!舅舅,此事万万不可! (唱)听舅舅一席话情深意长, 此重任妙真我实不敢当。 舅舅你经百战老当益壮, 众将士跟随你豪情万丈。 也曾经打胜仗凯歌嘹亮, 也曾经遭败绩埋骨他乡。 总需要有儿女血洒疆场, 要不然问谁能保卫家乡。 请舅舅放宽心运筹帷幄, 妙真我当为你牵马站岗。 夏全 妙真啊,你听我说。 (唱)并非是舅舅我自做主张, 也不是畏刀剑不敢担当。 实在是责任重非你莫属, 我自应在身边把握方向。 连日来风雨骤贼势嚣张, 外甥女展英姿临危不慌。 除奸贼杀杨友大义灭亲, 巧周旋突重围全军无恙。 将士们谁不赞女中豪强, 妙真你休推辞莫孚众望。 舅舅我代众军深施一礼, 危难中望孩儿挺身而上。 杨妙真 舅舅! (唱)妙真心中暗思量, 此情此景实堪伤。 眼前是花甲老人情殷殷, 背后是五千将士意彷徨。 望身后十万赤子魂已远, 看前方复国大业路正长。 好儿郎不做亡国奴, 好儿郎醉卧在沙场。 好儿郎当是开弓箭, 好儿郎杀不尽金贼誓不回家乡! 舅舅啊! 妙真遵命把帅印接掌。 赴国难不应念儿女情长, 寻生路振军威再兴家邦。 叹父兄壮志未筹身先去, 想妙真青春正好应担当。 望舅舅珍重身体伴左右, 待孩儿重整旗鼓创辉煌。 夏全 好啊!好娃子!红袄军复兴的重担,就看你的了! (唱)妙真她抒豪情气冲牛斗, 夏全我抚长髯乐在心头。 这女娃不愧是将门之后, 危难中担重任不皱眉头。 红袄军从此后群龙有首, 杨安儿九泉下也无怨尤。 但愿她展才能再上层楼, 垂青史照千秋佳话永留。 哈哈哈哈哈--
第五场 探山
(杨妙真带领两万余红袄军将士转战到莒州马鬐山下。幕后背景马鬐山,红袄军将士过场,杨妙真上。) 杨妙真 (唱)收残兵振军威历经沧桑, 杀金贼保黎民复兴家邦。 恨不能生双翼再回故国, 驾烈马擎银枪何惧风霜。 树壮志走天涯两万儿郎, 红袄军个个是当今英豪。 问世间谁能将生死全抛, 轻生死为的是人间正道。 上报国下为民沧海一笑, 越千山走万水自在逍遥。 不怕风不怕雨不怕狼嚎, 怕的是百姓们日夜煎熬。 杨妙真决不向金贼点头哈腰, 我只愿洒热血重建汉家王朝! 看眼前江山如画多妖娆, 怎能任豺狼虎豹把战火来烧啊! (军士甲纵马前来报告。) 军士甲 启禀主帅,我军先锋部队已到马鬐山下,因遭遇山上驻军拦阻,无法前进,目前正在玉女峰下安营扎寨。 杨妙真 (疑惑)山上所驻何处兵马? 军士甲 据说是李全率所部红袄军一万余人驻扎在山上,已经一年有余。 杨妙真 哦,知道了,命令先锋部队,停止前进,就地安营,严密防范。切勿与李全军队展开冲突,待我到达后再做定夺。 军士甲 遵命! (军士甲下。杨妙真转身问夏全。) 杨妙真 李全这人,舅舅可曾了解。 (夏全点头,拈须。) 夏全 这人,我知道,说来名声也不小啊! (唱)想当初金贼犯边境, 宋王朝腐败又无能。 最可怜狼烟起处家园破, 是英雄谁甘任欺凌。 你兄长益都举义旗, 那李全潍州相呼应。 成犄角合力抗外侮, 红袄军天下扬美名。 俗话说人心隔肚皮, 别三日刮目看尊容。 现如今我军失根据, 只恐他不顾旧日情。 杨妙真 (恍然)哦,原来他就是我兄长经常提起的那个李铁枪啊!听说他一杆枪打遍天下无敌手,我正想见识见识呢!想来他也不会过分难为我们吧。 夏全 此一时彼一时啊,现如今金贼势大,南宋偏安一隅,无心进取,天下义军各怀异志,人心难测,还是小心为妙。 杨妙真 也是。待我今晚亲自进山打探一番,摸清对方虚实,再做打算。 夏全 此事万万不可,主帅怎可如此冒险,若有闪失,我如何对这两万兄弟交代。 杨妙真 (撒娇)舅舅!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次又不是与金军对垒,而是与友军协商,也看一看这山是否适合我军驻扎。我一介女子,乔装进山,谅他们也看不出破绽。何况我武艺在身,登山攀崖如履平川,舅舅你就放心好了。 夏全 也好,速去快回,休要耽搁。若清晨未归,我当亲自进山接应。凭我这张老脸,谅那李全也不敢随便难为我们。 杨妙真 (双手抱拳,戏谑)遵命! (夜晚,马鬐山上,杨妙真趁皎洁月色,舒筋骨,展轻功,穿林过寨,乔装夜探李全军营。) 杨妙真 (唱)携明月登马鬐乔装改扮, 山林幽群峰静月华漫山。 看山腰营寨险壁垒森严, 正所谓一夫挡万夫难攀。 看山上到处是一马平川, 泉水响瀑布流百花争艳。 能藏龙能卧虎能度穷年, 看山水不啻于水泊梁山。 这军营环环扣互相照看, 牵一发动全身杀气冲天。 李铁枪果然是名不虚传, 据宝地治军严令人感叹。 待来日我与他倾心一谈, 愿义军同肝胆共度时艰啊! (望海峰下,天女浴池畔。李全倚在池边巨石上,望月,睡意朦胧。) 李全 (唱)月色撩人水正暖, 李全赏月到池边。 看明月如水水如天, 让人如何不留恋。 想李全戎马十余年, 至今无天女来陪伴。 恨乱世叫人心难安, 国残破哪里有家园。 问天女何时能下凡, 陪李全赏明月共度华年啊。 (李全沉沉入睡。杨妙真上,猛然发现天女浴池,惊叹。) 杨妙真 好美的一池春水啊! (唱)惊石上生碧水烟雾弥漫, 看池中升明月如梦如幻。 叹人间有美景几人得见, 有缘份不需求自到身边。 杨妙真忍不住走到池边, 伸玉手撩碧波但观微澜。 月正好水正暖人正慵懒, 宽衣扣舒衣襟轻解罗衫。 进天池洗征尘如饮甘泉, 展玉体畅心胸胜似飞天。 从今后再不管人间恩怨, 驾白云游青山做个快乐神仙啊。 (杨妙真在池中洗浴,"哗哗"的水声惊醒了已经酣然入睡的李全。李全坐起,朦胧望见池中洗浴的女子,惊讶莫名。) 李全 (唱)李全睡意朦朦胧胧, 听得水中叮叮咚咚。 恍恍惚惚仿佛做梦, 分明有人正在池中。 云烟蒙蒙看不太清, 夜色昏暗雾气腾腾。 隐约可辨水中丽影, 自在逍遥令人心动。 莫非天女前来沐浴, 还是李全睡梦未醒。 或许女兵擅自离营, 跑到此处洗涤心胸。 我且莫要把她惊动, 稍等片刻看个分明。 (杨妙真沐浴完毕,上岸穿衣,自言自语。) 杨妙真 好舒服啊!好久没有这么放松地洗个澡了! (李全听得真切,心中暗想。) 李全 这女子开口说话,断然不是天女。这声音如此陌生,也不像是哪寨女兵。是何人如此大胆,擅闯我山寨军营? (李全猛然站起,厉声断喝。) 李全 哪里来的女子,敢擅闯红袄军营地! (杨妙真一惊,顿感不妙。转身就跑,被李全趋前一步,一把抓住手腕。杨妙真灵机一动,脱口而出。) 杨妙真 我是你们李全将军的夫人,给我松手! (李全一呆,手不由松开。杨妙真趁机展轻功,飞身逃离。) 李全 夫人!李全将军的夫人!我的夫人!哈哈哈哈哈--
第六场 交锋
(马鬐山下,两军阵前,李全与杨妙真率军对垒。) 李全 (唱)闻益都红袄军败走胶南, 杨安儿陷险境遭贼暗算。 李全我痛惜他一代英贤, 举义旗抗金贼共赴国难。 志未筹身先去壮士风范, 江呜咽风萧萧易水尚寒。 忽闻得山脚下号炮连天, 自称是杨安儿部下军团。 看来势不下于精兵两万, 败逃军怎能有如此威严? 莫非是那金贼乔装改扮, 今日里一定要严加防范。 命各营守隘口瞪大双眼, 待本帅辨雌雄亲到阵前。 (白)对面军队主帅姓氏名谁?报上前来! 军士甲 我家主帅乃是益都杨安儿之妹,杨妙真是也。 (杨妙真纵马上阵。) 杨妙真 我乃杨妙真。请李全将军上阵答话。 (李全提枪跃马来到杨妙真对面。) 李全 你就是杨妙真? 杨妙真 正是。你是谁? 李全 我,我是李大帅的帐前先锋官。 杨妙真 哦,请李全将军阵前答话,就说益都杨安儿之妹杨妙真请了。 (李全偷眼观瞧,自言自语。) 李全 好熟悉的声音!好漂亮的女将军啊! (唱)对面人自称是益都将领, 听声音如银铃似曾相逢。 细端详仿佛是昨夜丽影, 莫非是杨妙真夜探军营。 想至此李全我豁然通明, 怪不得那轻功炉火纯青。 我山上哪能有如此女兵, 更不会是天仙到我梦中。 早听说杨妙真武艺精通, 梨花枪如龙蛇变化无穷。 抗金贼除奸佞威名远震, 枪出手惊鬼神战无不胜。 李全我常恨无对手切磋武功, 慕英名也只当耳边刮风。 未料想山水转风云际会, 杨妙真走天涯到我山中。 这事情一时间难辨真假, 我还需慢慢来步步澄清。 做事情首先要分清敌友, 要不然一步错再无归程啊! (李全考虑至此,决定试探一下杨妙真是真是假,探明他们的来意。) 李全 想见我们李大帅么,哈哈,得先问一下我这杆枪答不答应啊! 杨妙真 你! 李全 哈哈!你不是自称李全将军的夫人么?怎么这会儿变成杨妙真了呢! 杨妙真 啊!昨晚!是你! (杨妙真羞愧难当,恼羞成怒,挺枪便刺。) 杨妙真 好山贼,看枪! 李全 好,本将军情愿奉陪。 (李全欲试探杨妙真本领,也不点破,举枪来迎,两人奋战多时,不见输赢,各自收兵。)
(山下营帐内。杨妙真呆坐灯下,若有所思。军士甲上,施礼。) 军士甲 见过主帅。 杨妙真 免礼,有什么事情? 军士甲 主帅,小的已经探明,今日与你在阵前决斗的,就是对方主帅李全。 杨妙真 (惊诧,但很快稳定)哦,知道了。 军士甲 主帅,明日阵前决战,如果一时不能取胜,我们可否安排神射手,暗射毒箭,以求速战速决? 杨妙真 多嘴!传令下去,明日较量,我一人上阵,有暗放冷箭者,军法从事! 军士甲 是! (军士甲下,杨妙真跌坐在椅子上。) 杨妙真 这,这可羞煞人也! (唱)忽听得对方是李全, 杨妙真张口不能言。 想那晚信口解危难, 未料道冤家路不宽。 原打算阵前来商谈, 我与他合力保家园。 为黎民大家释前嫌, 红袄军携手共患难。 想起他阵前羞辱俺, 不由得怒火冲上天。 我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 他就不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 我要将他生擒在阵前, 我要让他磕头如捣蒜。 我要让他拱手让出马鬐山, 给本姑娘端茶送水准备一日三餐啊! (杨妙真正在发狠,夏全上。) 夏全 主帅!主帅还未休息啊! 杨妙真 舅舅,舅舅快里面坐。 夏全 主帅,看你两眼通红,莫非有什么心事么? 杨妙真 啊,没,没有!我是叫那个李全气的! 夏全 李全?莫非就是今天与你交锋的那位年轻将军么? 杨妙真 是啊,就是他!若不是刚才军士前来汇报,我也不知道他是李全。 夏全 啊,原来他在阵前没有通报姓名么?我看到你们战得如此激烈,不明白你为什么突然打起来了,一直为你捏着一把汗呢!既然你不知道他是李全,为什么还要和他交锋呢? 杨妙真 (羞得无地自容,脸色潮红)这,这,他说话粗鲁,欺负人! 夏全 (似乎看出点什么,但没有点破)呵呵,就为几句粗话,就置和谈的大事于不顾,和他较起真来,这好像不是你一贯稳重的风格啊。 杨妙真 (撒娇)舅舅!反正我明天还要和他决斗,非要将他生擒活捉不可!不教训一下他,我这口气咽不下去! 夏全 (担忧地)主帅,那李全也是武艺高强,一代豪杰,主帅可不要等闲视之啊! 杨妙真 越是这样,越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要是不好好教训他一顿,就算两家合兵一处,我们也要受他欺负,舅舅你说是不是? 夏全 道理虽然如此,可是刀枪无眼,主帅还是要当心啊! 杨妙真 我也没准备要他的命啊,也只不过教训他一下罢了,让他以后在我面前放尊重些就是了。 夏全 也好,那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还要一场恶战呢! 杨妙真 好的,你也休息吧,舅舅。
第七场 爱慕
(次日凌晨,马鬐山下。李全率军士上。) 李全 好一个武艺绝伦、才貌双全的四娘子啊! (唱)李铁枪纵横天下无人能挡, 今日里还未上阵两手发慌。 杨妙真枪法纯熟武艺高强, 梨花枪快如闪电覆盖八方。 叹世间果然是强中有强, 坐井中哪能见如此女将。 我昨日强打精神勉强抵挡, 若再战恐怕要输上一场。 不但是李铁枪一世英名要泡汤, 恐怕是马鬐山也要拱手来相让。 何况我昨日已经把胡话讲, 杨妙真早恨我恨得牙痒痒。 要是败在她手下, 她还不把我活刮啦! 想到此吩咐众军士, 赶紧把绊马索给我来布下。 若是形势不太妙, 耍点小聪明总比丢了命好! (杨妙真率军上。) 杨妙真 好啊,李全,你给我装神弄鬼!今儿个本姑奶奶非宰了你不可! 李全 (嬉皮笑脸)哎呀,夫人,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啊! 杨妙真 (愈发生气)呸!谁是你的夫人!看枪! 李全 (一边招架)你忘了那晚亲口所说,你是李全将军的夫人。李全就是我,我可就是李全啊! (杨妙真再不搭话,一枪紧似一枪,打得李全枪法全乱,节节败退。) 李全 夫人枪法好厉害!好男不跟女斗,李全回山去了! (李全拨马回跑,杨妙真催马紧追。突然,绊马索弹起,杨妙真跌于马下,险些滚落悬崖。正在这时,李全拨马返回,将枪杆伸向杨妙真。) 李全 (紧张而关心地喊)杨小姐,快,抓住,我拉你上来。 (杨妙真抓住枪杆,李全用力一拉,杨妙真攀上悬崖,脱离危险。李全上前施礼。) 李全 (双手抱拳)杨小姐,我那些话都是故意气你的,只是为了试探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杨妙真。看到你武艺高强,我也信了,也服气了。你我都是红袄军,应该同仇敌忾,共抗金贼,何必以死相拼呢? (唱)马鬐山逢春迎贵客, 李铁枪有幸睹仙姿。 杨小姐艺高人钦佩, 红袄军大业有后人。 连日来阵前来比试, 一边比一边心暗服。 李全我自认万人敌, 遇小姐小巫见大巫。 愿两军携手御敌寇, 为黎民浴血保家园啊。 杨妙真 (心内暗思)这李全说话礼节周到,有理有据,看来也是深明大义之人,不是村野莽夫哦。 (唱)听李全一语明大义, 话不多句句都在理。 这些话本由我说出, 这一次让他占先机。 杨妙真无意争高低, 这两天都让他气的。 细想来这气无道理, 红袄军不能自己打自己。 探山寨沐浴玉女池, 也怨我一时太大意。 虽说是李全失礼仪, 也只因对面不相识。 谋大事不能计小节, 何况他此刻也仿佛谦谦一君子。 杨妙真近前施一礼, 尊一声将军说得是啊! 李全 (还礼)杨小姐请了! 杨妙真 (唱)李将军开尊口深意讲明, 小女子耍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连日来战鼓咚咚试武艺, 也并非有意与你比高低。 都道是君子不打不相识, 我也想借此机会表心意。 知心话将军爽快已说出, 一家人就该同仇敌忾御外侮。 怕将军相知甚少存疑虑, 到今天总算是一块石头落了地。 李全 (大喜过望,伸手握住杨妙真的手)小姐好爽快也! 杨妙真 (一惊,娇羞不胜,使劲抽回手,轻责)将军! 李全 (憨厚的一笑,缩回手)哦,我,我不是故意的! 杨妙真 呸! 李全 (认真地)我真地不是故意的,杨小姐!那晚在玉女池边,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闲来无事,在池边睡觉,不想杨小姐雅兴,前去沐浴,我还以为是天女下凡了呢! 杨妙真 (上急,伸手装作要打)你再贫嘴,看我不揍扁了你! 李全 (赶忙告饶)好好好,我再也不敢了!其实那晚上我什么都没看到,云雾缭绕的,只是感觉有个人影在池子里。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还没反映过来呢,你就跑了! 杨妙真 (扬拳)说个没完了是吧?还想找打是吧? 李全 (噗嗤一笑)有完,不想,不说了,打死我也不说了!一切听杨元帅的安排。 杨妙真 (嘴一撅,膀一抱,脸一扬)听我安排是吧,命令你马上回山,收拾营寨,休整军队,披红挂彩,鸣炮奏乐,迎接我军上山! 李全 (嘟囔)披红挂彩?鸣炮奏乐?那不成了迎新娘子了么? 杨妙真 (急得跺脚,上去就打)又要找打了是不是! 李全 (边招架边嬉笑)不敢了,真地不敢了! 杨妙真 (闹够了,收手,转身上马,一本正经说道)好了,我回去了,你马上回山,把这事情办妥了,有什么差错我跟你没完。 (杨妙真拨马回头飞奔而去。李全哈哈大笑。) 李全 夫人,夫人慢走!夫人放心!夫人保重啊!哈哈哈哈哈--
第八场 联姻
(玉女峰下,杨妙真营寨。杨妙真坐灯下,神游物外。马鬐山上,李全大营,李全帐外望月,心事重重。)
李全 (唱)三十年来尘与土,不觉青丝染雪霜; 杨妙真 (唱)八千里路云和月,欲觅知音路遥长。 李全 (唱)青山不老人易老,辜负做梦好时光; 杨妙真 (唱)有缘相见无缘伴,青春一去不还乡。 李全 (唱)莫非是苍天有意成佳偶,送仙子临苍山解我孤单? 杨妙真 (唱)莫非是绿水含情带笑颜,李铁枪仿佛是儿时伙伴。 李全 (唱)问明月无诗可否表情意,我意虽朴却最坚; 杨妙真 (唱)问青山舞剑能否同煮酒,我心柔情也万般。 李全 (唱)多少人匆匆过过眼云烟; 杨妙真 (唱)多少情在心头欲理还乱。 李全 (唱)烽火中热血儿女谁不念温柔家园? 杨妙真 (唱)征途上英雄志士也渴望知己陪伴。 李全 (唱)愿明月,牵红线,结缘马鬐山; 杨妙真 (唱)愿青山,常相伴,笑语润心田。 李全 (唱)若有缘,当谢明月,谢明月成就我美满姻缘; 杨妙真 (唱)若有缘,当拜青山,愿青山保佑这多情人间。 李全 (唱)若有缘,当同携手,为汉家收复这大好河山; 杨妙真 (唱)若有缘,当肩并肩,为黎民驱除这无情梦魇! (马鬐山上,李全大营。夏全上。) 夏全 好事,喜事啊! (唱)艳阳照春光好百鸟争鸣, 马鬐山在云中烈焰奔腾。 老夏全领帅命进山协定, 红袄军合一家其乐融融。 尤其是四小姐情有独钟, 虽不说意自明旁观者清。 在阵前早听得李全口风, 话暧昧藏深意似有隐情。 到大寨与李全把话挑明, 有情人好姻缘应该玉成。 (李全亲自迎出寨外。见夏全施礼。) 李全 夏老将军一路辛苦了! 夏全 都是自家人,李将军不必客气。 李全 老将军请! 夏全 请! (二人进寨,进营帐落座。) 夏全 李将军,我奉杨小姐之命,前来商议两军合并之事,不知道李将军作何安排? 李全 老将军啊,你不是外人,我先将心里的话跟你实说了吧。 (唱)抗金贼李全潍州举义旗, 时不利全军转战到马鬐。 一年来苦心经营作根据, 盼望着幼苗长成参天树。 老将军如同久旱送甘雨, 红袄军从此踏上复兴路。 那夜里天女浴池窥仙姿, 不知道是杨小姐探营地。 到阵前闻声方才恍然悟, 辨真假激怒小姐试武艺。 这两天假戏真做比高低, 李铁枪如今口服心也服。 连日来孤枕难眠犯心思, 才知道英雄也有相思苦。 我爱慕小姐武艺无人敌, 我爱慕小姐貌美如仙子。 我爱慕小姐忠义如丈夫, 我爱慕小姐英勇似男儿。 李全我生于草莽无人惜, 但求得小姐情丝将我系。 说出来唯恐成笑语, 只希望老将军为我出出主意啊! 夏全 呵呵,这件事啊,我们都想到一块去咯! (唱)将军但将宽心放, 夏全我做事有主张。 你二人阵前交锋含深意, 我虽然人老但看得清。 李将军你为相思苦, 杨元帅心中也动情。 这才是英雄惜英雄, 有缘人姻缘有天定。 你二人从此佳偶成, 红袄军史册留美名。 李全 (深施一礼)如此,多谢老将军成全,请受我李全一拜。 夏全 (哈哈大笑)李将军免了,你二人惺惺相惜,互相爱慕,缔结良缘,这实在是红袄军之幸、黎民之福啊,哈哈哈哈--
(新房。李全、杨妙真拜堂成亲、入洞房。) 幕后 (唱)马鬐山上好风光, 杨妙真嫁给李铁枪。 红袄军从此脱危难, 一家人共保好河山。
(马鬐山上,李全、杨妙真四周,越来越多的红袄军将士从远方聚集而来。) 幕后 (唱)马鬐山,在云中, 鞍上骑着十万兵。 十万兵,穿红袄, 江山社稷红袄保。 马鬐山,多险峰, 峰顶处处映山红。 映山红,红袄情, 千秋万代开山中。
2009年4月3日作于莒县
※※※※※※ ~~曲终人在山高水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