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飞翔的蜘蛛捕捉

一声声叹息

前额磕地的哭泣打破了黎明的酒杯

一人枯读脸谱的日子

脚后跟踮起

左边右边的憧憬

目光始终是最远的路

毫无意义的思绪

倚靠在路边的栅栏

粗糙的拷贝

疏疏落落的村寨蹲在山梁

汲水的木桶

数百年来趴在山里人的背上

生命的泉水就是这样

一步一步的沿着目光挪上峰岭

滋润起炊烟

滋润起村妇敞胸露乳奶孩子的哼唱

熟烂了的土地

四处长满的是死不了、芨芨草

坐在梆梆硬硬的檀木门坎上

草鞋里黑黑的脚趾探出来四处张望

骨头碰着骨头

目光扭着目光

坐下

站起

又坐下

又站起

背后的神龛

肃穆得让人心慌

夕阳打了一趔趄

那株古老得不能再古老的银杏树

也楞神了半天

晚霞染灿牧归的铃声

我一直不明白

在这样的一个天地

你为什么会从城市

穿越千山万水

毫无理由的来到乡村

戴上草花爬上那棵枣树

远远一个曼妙的微笑

唱响我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