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快乐 入了冬,见天的冷,手脚此时已如冰,心知:少动的果。偏又不愿委屈了自己,千个理由,万个理由,种种,总之我就是不爱活动,秉性难改,实也无奈。幸而苏北的冬天还说得过去。怕冷天生的,畏冬打心底里的。 往年,冬我会像虫子一样窝在屋子里,哪也不去,猫冬。 今冬好像来得晚了点,没提防,风就隙着门缝溜了进来,一股冷风 ,嗖嗖地。“冷。”不觉抱起了两膀儿。 不觉眼睛也在满屋子的寻觅,缺点什么?屋里,什么……呢?客厅的一角空着呢,噢,取暖炉,没有搬;烟囱,还没买。明天吧,明天再去准备。尽管满窗子的阳光,却丝儿提不起我出门的欲望。 楼下的猫,懒懒地晒着太阳,肥硕的身子,直直对着我的眼。旁若无人的卧着,肚皮一起,一鼓,耳朵,支凌凌的竖着,睡的好安逸,它怎么会有如此好的睡眠?好生嫉妒。 不甘猫的惬意,骚扰骚扰它,趴上阳台,滴下一滴水,垂垂打在猫身上,呼噜,呼噜,梦里云游吧,没点反映。又弹上,如轻洒的杨花,落进猫梦里,下雨了,哈哈,醒了,懒猫弓身起梦,抖雨,一地的阳光,懵懂,瞅瞅,不知谁在恶作剧。换个地,又接着睡去了。于是阳台上空留了无奈的我. 空调机吹出的风,暖烘烘,燥烘烘,闹的慌,我不喜欢。 取暖炉,炉火儿悄没的燃,安静。九个眼的煤球,叠压着,喷出蓝莹莹的火,映着炉膛,暖着小屋。我喜欢。 一钵鸡汤,坐炉火上,褪毛的鸡,沸水里翻着滚儿,咕嘟咕嘟,冒着泡儿,水气儿沿着钵盖的边缝四处蔓延,一屋子的氤氲。一钵的水煮成了半钵鸡汤,黄油,撇去,鸡开花,汤浓稠,好了。盛一碗,润肺,滋养,好暖,寒气全没了。 红薯,烤箱里滋啦滋啦地响,往外泛着味。拉开炉门,好香,捧手上,好烫,软乎乎,粘兮兮,滴淌着糖水儿,一点点扒了皮去,送嘴上,好甜。 “卖大米………”趴窗上,好冷。 “多少钱斤?” “一块八。”贵了点。 “少点,超市一块五。”讨价。 “不少,超市没我米好。” “再好,也没这价。少点。” “不少。”卖米的不掉价。贼,看出了我的犹豫。仰脸嚷“大姐,下来看看,包你好吃。” “不下。送不送。”想买。 “不送。”真懒。 “不送,不买。”将要拉上窗。 楼下嚷嚷了,“送。要多少斤?” 窗子里回“20。”备好钱,等米送上门。 楼道里传来吭哧吭哧的喘息声,嘴里还直嚷 “爬楼真累。卖点米容易吗?” 心想:卖这么贵,活该。 敲门,“谁要米?” “我。” 递上钱,40。一眼就瞄出是个“老油条。” 趁我提米进屋的档儿,就要溜。 “哎,找钱。” “差点忘了。” “忘了?怎么不忘收我钱?”没给好腔。“找4块。” “只有3块。下次给。”扒拉钱袋给我看。 “下次谁认识你。找5块。”小盒里捡出2个硬币丢给他,硬从卖米的手上拽出了5块钱。哼,滑头。早做着准备呢。 卖米的走了,蓬,门也关上了。 花生米,瓜子,乱七八糟,又是一屋子的香。 翻两页书,一目十行。跳跃着看,捡头,捡尾,看个热闹。 敲打着键盘正在讲述我的冬天快乐。 “铃……”电话,不接, “铃……”执拗的响,“铃……”较上了,抓过来,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那头响开了“你在干嘛?这么半天才接电话?” “刚进家。”理直气壮地回。在没在家反正他也看不见。 听了这话,那头的口气缓下来。“天冷了,想给你买件衣服?过来看看吧。” 难得呀,忙的连自己都找不到的人,居然还能想起给我买衣服。 夸张地表示着我的惊喜。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出去。 问了句“你在哪?” “正好出门办点事,我在商场。打车过来吧。” 打不打车我做主。回了句“等着吧,半小时见。” 打车要跑路,不如骑车方便。梳洗,着装,百米冲刺,不差毫厘赶到商场,门外已在候着了。 不需寒暄,太熟了。自家人。 真奔主题。没时间闲逛。从东到西,一圈,一件不中意。太贵,我不需要,太便宜,我不想要。适中真的很难。突然想到了做人也是一样。 耐着性子再搜罗,一路陪着我,不带件回去,对不起人。随口问问,7折8折在打价,价格倒也合适。 看中了件棉袄,水粉,修身的淑女装,领上围着一圈褐灰的毛,雅致。合我口味。看看牌子也爱,紫澜门。 水粉,颜色对我来说稍显嫩了点。因平素装扮向以黑为主,老成。今颜色猛一跳跃,自己也在犹豫,试穿一下,效果挺好,卖衣的小丫头又在旁直怂恿,“姐姐穿上好看。显年青。”知在奉承,但心里还是蛮高兴。打定主意就是这件了。但在试衣镜前还磨叽,又问“颜色嫩吧?” “还行。”他说。 “好看吗?”有点儿矫情。 “人长的好看,穿什么都好看。”看得出他有些不耐烦了。我的脸子挂不住了,甩去白眼,拍过两掌,掩着寻来的尴尬。 小丫头咯咯的笑。“姐姐,开票了。” “嗯。”女人在旁人的怂恿下买了自己也弄不清好看不好看的衣。我也不例外。 手机响了,催他。一看,两个小时过去了,抓紧时间东一下西一下,一大堆的杂物已拎在了我手上,付帐。出门。 他奔东,我奔西,走了。 窗外风呼呼地刮着,我的水粉棉衣孤零零在衣柜里挂着。我呢,正满屋子的逛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