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言片语 一 这段时间,失眠的肯定不止我一个。因为,还有江边的那些草与树。 还有几天(14号),中央电视台"心连心"艺术团就要来这儿慰问演出,成千上万人都在夜以继日地忙活:搭建气势磅礴的演出舞台、修筑安全围栏、排练本土节目、组织方阵队伍、接待各级嘉宾、集结军警安保。当然不会少了那些乡下的树,几年前,就被砍掉了枝桠缺胳膊少腿离乡背井地来到城里。 休闲的广场不再休闲,风有点冷,眯眼看去,这些草、树的失眠肯定更甚于我,没精打采地,艰难地活、彻心地痛、无奈地失眠。 二 灵魂若有若无地在霉熟的土地里抑或是暗黑的天空飘浮。江畔鱼舟寂闲地泊,努力寻找落花的忆。风带着点腥味掀起衣襟,仿佛翻起一份隔世的花名册。 晚上,腰又很痛, 乱七八糟地恍惚做梦,梦见生着或逝去的人们,一惊一醒,留下许多莫名的伤痛。失去翅膀的飞翔,在梦里出世入世,而我又能在哪里入世出世呢? 阅过很多尘封的祭词,沧桑而又黯然,消瘦的偈语擦拭模糊的眼睛,也许自已的祭词还要自己写,无语。 三 晨,阳光甚好。日子,经历一个暗夜,却暖得出奇。
四 平常,不是一个灰暗的人,也不是一个欲路上染指,理路上退却的人,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将床头的书整理了一下:《羊皮卷》、《菜根谭》、《焚香之趣》、《古文观止》、《史记》、《我的精神家园》、《沈从文传》、《荆棘鸟》、《四个四重奏》、《从前》、《佛与中国传统文化》、《圣经》、《卡尔威特的教育》等等,喜欢床头堆满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书,临睡前靠在床头,随手抽出一本,随意翻至一页,随心看上一段,算是尘拂镜明,苦去乐存,明世间原无绝对,安乐只是寻常,流水落花,皆得自在,时有一思之得或是一得之思,了然抑或不了然,亦是水月无碍了。 五 8号开了个编委会。做一本书的执行主编,约了十来个编委分工合作,有许多稿件需要修改,计划要在25号前出清样,担子不轻。大家一起,题内的话说得少,题外的话说得多。窗前,有一老太太颤颤走过,我又想到了母亲。已是好些天没有打电话回家了。9月25日,母亲头部摔伤,接到城里住了八九天院,幸好颅内没有淤血,只是轻微的脑振荡。母亲出院后,回了老家休养。陪护母亲的日子,真真是感到母亲的衰老。常想,年迈的双亲,仍在老家村口的梧桐树下静静地注视着远方的我们,我们远离了他们的视野,却从没有离开他们的胸怀,而做子女的却常常忽略了他们的眺望与胸怀,惭愧。
面对生命我们有两种态度,一种是仰视它,一种是俯视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置身于现实这个命运的洪流之中,只能任其摆布,别无它法,我们时时都在担忧着命运的许多不可预测的因素:战争、无知、贫困、野蛮、腐化、堕落,但当我们面对头顶的星星与心底的道德定律时,仰望真理之钟时,其实,还是可以看到整个人类的历史,至今不过区区几秒而已。生命短暂,如何不负来去,只有服务于一种精神与社会的需求,以期生而有用,身虽不能到,心向却往之,这是更重要的!安禅何必需山水,灭却心头火亦凉。无论是在某时某地或是某个人物,能如此想与如此做,那就是体任自然,不染世法了。 ※※※※※※ 信仰第一,别人第二,我第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