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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在一个很普通的小村子中度过,由于天生的爱忘事,所以到现在,想起童年来只记得果树园中满树白色的梨花,粉色的杏花,红色的苹果花。还有那树下雨后零零星星的小蘑菇。
小时候由于父母工作忙,把我放在乡下的爷爷家,自己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到的乡下,好象那时还不记事。翻看旧照片时,发现一张幸存的唯一的老照片,照片中的自己穿着厚厚的棉衣,站在一个木椅上,身后的桌子上摆着那个时代的产物,厚厚的一摞毛选,所以就想那时的冬天一定是很冷的,那时的自己一定也很小。
很冷的冬天里,我有一件红色的带帽的棉外套,也许因为它鲜艳的颜色,也许是因为它在乡下的特殊性,我记住了它。记得那时,邻院的小堂兄常常抢去装在自己身上,那时的自己就穿着厚厚的棉服在后面边追边叫,往往是跑到村口也追不上,自己站在原地大声的哭,风把脸吹红,手把脸弄脏,才换回我那件红色的棉服。也许是因为那时无所顾忌的痛哭,才使自己直到现在也不会做淑女状,细语茑声。直到现在遇到乡下的堂兄时我还恨恨的瞪着他说:“你最讨厌,抢我衣服。”换得的是堂兄憨憨的一笑。
华北平原的田地是美丽的,远远的望去一片绿油油,虽然直到现在我也分不清麦子和青草,但却记得芝麻开出的花是一节节的,高梁长出的穗是红红的,玉米会长出细细的须子。小时候看奶奶在棉田时劳动,收棉花时腰上系一个围兜,左一把右一把,就装满了白白的花朵,满了时倒到空地上的堆成了小山,自己坐在棉桃中,感觉象是在云里飘一样。不记得大人们怎样汗滴禾下土,只记得他们象是行走在云朵中的神仙,用手摘下片片的白云。
麦收过后,大人会给我们一个小篮子,挽起它,也跟着大人们到田里去劳动,其实那也算一种游戏,边玩边拾中,也会收满一小筐的麦穗。虽然不知道什么叫颗粒归仓,但看到自己拾来的麦穗被大人们郑重的放到了粮食堆里,也会有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想想这时的自己大约应该是四五岁,不然不会记得这么清楚。现在还记得那时学来的歌:“我是公社小社员。。。。。。割草积肥拾麦穗,越干越喜欢”但词却忘记的差不多了。因为这首歌,我记得了拾麦穗,因为拾麦穗我记得了这首歌。
乡下的沙土是最适合果树的生长,种着许多的果树,记忆中的童年是飘着花香果香的。村外的果村园中,好象永远开着白色的、粉色的、红色的花,早春梨花先开,一片雪白,而后杏花,粉色的一片,风过后,一片落花,长大知道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落英缤纷”。最喜欢吃的是那里特产的一种面梨,个不大,一口就可以吃掉一个,甜甜的,面面的,而且还有一种特殊的香气,那时经常是坐在树下吃,吃得饭都吃不下,就这样闻着果香,睡在树下。
而今,这杏花,这果香,却只能在梦里,在童年的记忆中出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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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杏花----童年回忆
露吞日月话晓昏
燕剪杨柳笑秋冬
梅盏冰雪斟世界
烛点星辰评经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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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约幽梦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