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支付

文/漂之雨

当我出生的时候
听到一个幽灵对我说
你的出生是为了忍耐
--题记

日光
沿人类的地平线铺展
生物
于人类欲望的空间
拔节
雨雪风霜簇拥着季节的思想
奔波在大自然的怀抱

伫立历史峰峦
俯视生存的动机
石头的生命 空气的生命
于虚幻的缄默中
支付一轮又一轮的岁月

洼地
有牛羊马群，也有鱼池灌木
和人类的智慧
交错的场景中
炊烟袅袅升起
一江波涛载着浮尘付之东流

沿岸季节生长出
明暗相间的鲜花和枯叶
结伴而行。蜂群
嗡嗡远去
流水焉有情

石头和空气
在无数次的海啸中
改变了结构和幻想
捧起冰冷的石头
在风中聆听内部的沉寂
生物在石头的怀里孕育

石头 石头 石头
空气 空气 空气

石头的生命中
身体内部的微笑和外部的烦恼
牵扯。依恋。抗争
啊！世纪的风动荡不尽

当大自然的情状
凝聚成一座大山
风，荡出一汪大海
复活的绿荫
葱郁生命的光辉
种子般的阳光
毫无理由地夭折

忍耐！忍耐吧
一个声音在漆黑的夜里诞生

是谁将我的灵魂沦落
石头中？埋葬
是谁将我的形骸裸露
世俗中？风化
当我们出生的时候
号哭不止

当远古的峻岭
被人类的思维夷为平地
虚掩的伦理大门被风飙破
人类的脐带
在时间的永恒折磨中
断裂

大海汹涌 流韵滔滔
血
染红了大地
染红了每一寸阳光
染红了人类的雏形

当我们出生的时候
号哭不止
断裂脐带的两端
守着时间的轨道
聆听石头的故事
感受风的涌动

石头 石头 石头
空气 空气 空气

如果
乳汁  爱的奉献
乳房  爱的孕育
心灵  爱的渊源

如果
生存  为了聆听
成长  为了感受
白发  为了感悟

如果
高山  缘自平地
大海  缘自小河
森林  缘自灌木

如果
人类  因为类猿
孩子  因为母亲
我  因为你

如果
出生到死亡的距离中
没有阳光，也没有阴霾
没有石头，也没有空气

当我们出生的时候
透支的岁月红尘滚滚
一座村庄 一缕炊烟
一山葱郁 一江汹涌

当一轮轮火红的太阳
从人类的地平线腾升的时候
石头和风的足迹
从远古的尽头向人类走来
并沿着人类前进的方向纵深

啊！石头！啊！空气！
彼此的生命啊！
永恒的付出

2006-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