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心有谁知?——女儿心事女儿知。 1. 清晨,早起的阳光穿过白杨树的叶缝,把斑驳的树影投进了方家小院。外面没有风,树叶纹丝不动。“知知知……”知了在树上早早地奏着晨曲,这是一个被阳光和知了充斥的夏天。 方慧在太阳没有升起前起了个大早,起来后她百无聊赖地在屋子院子走马灯似的一圈一圈地走,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看着方慧像个无头苍蝇来回瞎转悠,方老太有点眼晕,她用几近哀求的口吻拜托着:“小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转了,再转就把我转晕了。要是无聊,你就回床上躺着去。”方慧这才安静了下来。 早点是方老先生从街上买回来的豆浆油条,胖胖的油条正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坐在饭桌前,方慧没多大胃口,勉强拿起根油条,撕成两半,用筷子夹着泡进豆浆里。刚才还金黄酥脆的油条喝了豆浆水一下子软了下来,体积膨胀了一倍,豆浆上面也铺满了星星点点的油花。对着这碗满是油花的豆浆方慧更没了胃口,皱着眉头喊了声:“腻!”放下筷子,把碗一推进了自己的屋。 方老先生自顾埋头喝着碗里的豆浆,对于方慧的这个举动他早就习惯了,懒的理她,没人招她,也不知道她在烦什么? 方慧的心烦刻在脸上,溢露在举止言表间。烦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最近只是无由地烦燥,方老先生推测:有可能是天气热闹的。最近天气异常的闷热。 进屋没有脱鞋躺在床上,身下的竹席散发着温热而不是沁人心脾的凉;知了在窗前的白杨树上没完没了地吟唱;刚才喝的那几口豆浆水,油腻味也在不断地往嗓子眼里窜,方慧闭着眼睛把泛上来的胃分泌物强压下去。屋子里闷热的气流令她感到有些窒息。 床上翻腾了一会,站起来,来回地踱着,拽出了立在门后的那把竹躺椅,腋下夹本书,出了屋。 院子里阴凉,太阳被密实的白杨树,苹果树叶挡在了外面,穿不进来。方慧在西窗的葡萄架下找了块阴凉地,把躺椅搬了过去。 头顶悬着的葡萄珠儿,粒粒透着青涩,晶莹剔透的葡萄儿还在酝酿着由青转红的过程,贪嘴的麻雀就已等不及了,“啾啾”围着葡萄架盘旋打转想要啄食,一副馋模样。 麻雀的贪婪相,令方慧忍俊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吓坏了正要落飞的雀儿重新跳了起来。方慧的到来,搅了麻雀的好事,“呼”的一下散开了。 空气清新,鸟雀啁鸣,方慧的大半烦恼丝消去了大半。看来小女儿的心事来的快,去的也快。 用下巴夹着书,把躺椅支好,翘脚躺了进去。躺进去的那一刻她冲动地想大喊一声,就像吊嗓子人那样,a-a-a,把心底那点还没有完成消去的郁闷全都释放出去,刚张了一半的嘴,又闭上了,如果听了她的嚎叫,屋里人惊愕的表情,想到这她又忍不住乐了。 这个夏天,方慧有些无聊,六月份毕业在家等待分配。 |